任菁菁緩緩走過去，手指攥著包包，“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等了很久嗎？”

垂下的眼簾再次抬起，盯著看，表郁，聲音發啞，“值完夜班就過來了，一直沒見你回來，走了又怕你中途回來。”

任菁菁心口被刺了一下，悶悶的疼，不強烈，卻怎麼也忽視不掉。

涂騰向前挪了兩步，他的步伐顯得有些虛浮，仿佛隨時都可能跌倒。

不小心磕到的手臂，的滾燙灼人。

愣神的功夫，涂騰穩住自己站好，從面前默默走過，仿佛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進了電梯。

任菁菁握著門把手，滿心愧疚，更沒勇氣追上去解釋，忘了就是忘了，再怎麼解釋也沒用。

與此同時，另一側電梯門打開，樓層管家從里面出來，“任小姐，我看監控視頻里有一個小伙子一大早就在您家門口徘徊，是您認識的人嗎？需不需幫忙報警？”

管家這麼一說，任菁菁更愧疚了。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不用了，那是我朋友。”

管家看緒不佳，識趣地沒有再問，轉進了電梯。

打開家門，將包包隨意扔在地上，赤腳走進浴室，溫水從頭頂傾泄而下，腦子里全是涂騰剛才紅著眼睛看的模樣。

洗完澡出來，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心如麻，微信對話框里的容，被打了又刪，刪了又打，反復橫跳了很多次。

給霍司律發的最新消息還在上午，他去了國外，他有生意要忙，就算是追生也是派人將十足貴重的禮送來。

可是這些奢侈品于而言，沒什麼好新奇的，想要天上的月亮，任家夫婦都會想方設法給摘下來。

——“任小姐，我看到一個小伙子一大早就在你家門口徘徊……”

——“值完夜班就過來了……”

也就是說他一直沒睡！拖著疲憊的，強撐著困意等回來，就為了給送好吃的。

他怎麼這麼執拗？！

洶涌襲來的愧疚瞬間將淹沒。

看了一眼時間，九點不到，二話不說沖進帽間，換了舒適的服，拿起車鑰匙便出了門。

怕他在醫院，所以先去了一趟醫院急診部，他同事說他是明天的白班。

道謝后立刻開車去往他之前的住，憑著記憶開到了那個小區門口。

來到那扇斑駁門前，深呼出一口氣，抬手敲門。

“叩叩叩——”

開門的卻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

“小姑娘，你找誰呀？”

任菁菁不一怔，面疑之，“不好意思，我想冒昧地問一下，之前這里不是住著一個小伙子嗎？”

“那是我孫子，前些天醫院給安排了新住，這里就給我住了，怎麼了？你找他有事嗎？”涂笑容可掬地凝視著眼前的姑娘。

“哦，這樣啊，我找他確實有點兒事。”

最終，任菁菁循著涂給的地址，驅車前往涂騰的新住。

夜風卷著梧桐葉撲在車窗上，第三次核對導航定位。

老城區的巷道像迷宮，青磚墻里鉆出野薔薇，在車燈里搖曳著細碎影子。

巷尾小樓亮著橘燈火，爬山虎垂落的窗欞后傳來斷續咳嗽聲。

這次的小區還算不錯，任菁菁來到502門前，停住呼吸。

門里出的影在地板上切出細長的金線，抬手叩門，金屬門把卻應聲而開。

輕推開門，往里走的同時輕喚了一聲，“涂騰？”

六十來平的小套房，環境不錯。

客廳采用開放式設計，空間顯得格外開闊，家里也打掃得很干凈。

臥室門半開著，昏黃臺燈照亮床頭一角，任菁菁走進去便看到涂騰正蜷在床上，白T恤被冷汗浸。

床頭柜堆著《心臟外科手圖譜》，玻璃杯底沉著未化的退燒藥。

的手指到他滾燙的額頭時，相框突然從枕邊落。

那是上次在他們醫院食堂，咬著吸管向窗外，玻璃倒影里映出角落穿鵝黃連的影。

原來他當時舉著筆記本是在遮掩鏡頭。

撿起相框放在一旁，又手輕輕推了推他，小聲喊著他的名字。

涂騰似有所覺，轉“嗯”了一聲，追著冰涼的手，將臉靠過去，任菁菁推不出手來，只好彎下腰去推他的頭。

誰承想睡夢中的男人力大無窮，順勢一拉，任菁菁被迫趴在他上。

只停頓了一秒，立刻掙扎著爬起來，涂騰卻閉著眼一個翻將在下。

火熱的吐息纏綿悱惻，“菁菁……我好疼……”

任菁菁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響……

心尖亦是猛地一，仿佛被電流擊中，目慌游離時，涂騰越纏越，他的兩個手臂跟鐵鉗一樣，更像一個大火爐。

“涂騰，你快起來，你發燒了，你回來后吃藥了嗎？”

一邊說一邊試圖推開他。

可越是抗拒，他纏得越，長手長腳全部在上，有種被蟒蛇纏繞的窒息。

他的上是一跟清新的味道混合著消毒水味兒。

任菁菁還想開口說話時，氣方剛的荷爾蒙味霎時間涌鼻腔。

帶著薄荷味的舌尖蠻狠的撬開咬的齒關。

“涂騰……唔——”任菁菁瞪大了眼睛去推他，結果適得其反，剛喊出一句話，便被他全數吞腹中。

上的服全數糾纏在一起，他將全的重量都給，得彈不得。

那雙滾燙的手在的腰間四游走，迫切地扯開束縛……

任菁菁被吻著只能嗚咽，眼角的晶瑩緩緩落。

一夜荒唐淪陷。

……

晨初綻時，檐角正落下最后一滴遲暮的雨。

青石板鋪就的巷子泛著幽藍的，仿佛把整片星空碾碎在潤的褶皺里。

昨夜敲打窗臺的驟雨褪作細線，此刻正纏在桂樹枝頭，將金黃花粒浸得愈發沉甸。

一抹慌影從一號單元樓出來，快速鉆進了路邊的賓利車。

涂騰醒來時，下意識了自己的額頭，還好退燒了。

氣神也很輕松，仿佛某種積攢了很久的不安分緒睡一覺之后全部清空。

只是，他昨夜好像做了個夢，夢里有菁菁，來看他了，然后……

夢里的他毫無顧忌，對的更是毫不掩飾，就是迫切的想要擁有。

他了眉心，掀開被子起床，回時瞬間僵住，目是一片狼藉的床鋪，床單上的那一抹艷紅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再低頭看向自己上布的抓痕咬痕，這一切都在昭彰昨晚發生的一切！

“不是夢……”嚨滾過干涸的腥氣。

昨夜滾燙的記憶突然涌上來——昏黃臺燈下菁菁垂落的發梢掃過他鎖骨。

孩帶著哭腔的“涂騰”像浸了水的線，一圈圈纏住他發脹的太。

瞳孔劇烈，夢里有多歡愉，現在就有多害怕。

怎麼辦，他強迫菁菁做了。

他抖著穿好服，指尖都在哆嗦，仿佛被占了便宜的人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