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上完最后一節課程，安姩的腳還未踏出教室門，任菁菁便如一陣旋風般沖了進來，幫拎起了包。

“小姩，我來幫你拿，走，我請你吃飯去。”

安姩狐疑地看著，“菁菁，你有話就直說啊，你這突如其來的熱，我害怕。”

任菁菁笑瞇瞇回頭沖眨了眨眼。

“你最了解我了，我呢，確實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安老師，幫幫忙啦。”

安姩笑著輕懟了的胳膊一下，“好好說話。”

“哎呀，先去吃飯，咱們邊吃邊聊，你最的那家淮揚菜，走啦走啦。”

新淮揚府餐廳大堂。

“啊？你明天要去見他父母？”安姩夾菜的作頓住，驚訝地看著。

任菁菁眨了眨眼，單手支頤，另一只手握著筷子放在邊。

“對呀，所以我才要來請教你嘛，你第一次見公公婆婆時穿的什麼服？應該怎麼穿才比較得？說話方面應該注意些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如連珠炮般向安姩砸來，就快把砸暈。

“你上回跟我說霍司律約你見面，難不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事？”

任菁菁憨笑著點頭。

“讓我陪他演一段時間，好去應付他父母，雖然只是演戲，但我還是按捺不住心的激！那些熒幕上的專業演員，在拍戲時也有因戲生的例子呢，說不定霍司律也會在這場戲中對我產生呢。”

越說越憧憬，恨不得下一秒就是明天。

安姩放下筷子，手了的額頭。

這孩子也沒發燒啊。

“既然是幫他應付父母，你何必如此較真？”

任菁菁雙手托腮，信誓旦旦地說道：“放心啦，我可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如果他對我真的毫無覺，我會像一陣風一樣，瀟灑地轉離去。”

“言歸正傳，你見公公婆婆那天穿的是什麼服？”

安姩歪頭想了想，第一次見公公婆婆，好像……就是辦酒席當天。

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況比較特殊，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結婚當天，當時穿的是一件頗為隆重的絳紅旗袍。”

任菁菁愣了一下，“也是，你這況確實特殊。那你快告訴我，你們第一次見面聊天需要注意些什麼？”

“說話多微笑，手不打笑臉人。”

那天盛懷安全程牽著，要說的話，他都幫說完了，確實只需要點頭微笑就好。

吃完飯出來，倆人慢悠悠往學校走。

每至下午時分，學校附近的攤販便了街頭一景。

烤腸攤前，老板練地翻轉著腸；雜糧煎餅攤主正熱地招呼著客人；還有賣糖葫蘆的大爺，推著滿糖葫蘆的小車，紅彤彤的山楂裹著晶瑩剔的糖，像一串串紅的小燈籠。

“嘿，今兒個這些老板出攤還早。”

任菁菁挽著安姩，一邊走一邊看，從小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千金大小姐，吃慣了山珍海味，看見這些小吃，眼中滿是好奇。

安姩的目掃視著這一片充滿煙火氣的景象，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個賣鍋的小攤。

“涂騰？”

大步走了過去，挽著的胳膊突然松開，任菁菁趕忙跟了上去。

“小姩，你上哪兒去啊？”

涂騰圍著油漬斑斑的圍，雙手沾滿了面，卻毫不影響他練的作。

平底大鐵鍋在爐火上燒得滾燙，涂騰舀起一勺金黃的油倒鍋中，隨后將月牙狀的鍋整齊地碼放好，發出一陣“滋滋”聲。

他不時轉鍋子，讓鍋熱均勻，空氣中漸漸彌漫出面皮的焦香和餡的鮮香。

他的攤位不大，面前卻排著長隊，仔細一看，全是漂亮姑娘。

其實也不奇怪，涂騰看起來二十多歲，模樣清秀，眉宇間卻著一野，小麥的看起來很有力量。

一個多月不見，頭發好像比原來要長一些。

安姩站在隊伍后面，任菁菁不明所以，跟著排就對了。排了好一會兒，終于到了們。

“老板，一份牛鍋。”

“稍等，馬上好。”白霧騰起的瞬間，模糊了視線，他手腳麻利地將煎好的鍋盛出，打包好遞給安姩。

鐵鍋里的熱油星滋滋作響，安姩手接過那份鍋，涂騰布滿老繭的手掌過指尖。

“小心燙。”

他往鐵鍋邊沿澆了圈清水，蒸汽漫過他卷到肘部的袖口。

“涂騰。”安姩輕喚了一聲。

鐵鏟刮過鍋底的銳響割開凝滯的熱浪，油花濺到玻璃擋板時，男人猛地抬頭，明亮的眼睛里出笑意。

“誒，你們認識啊？”嗅到八卦味道的任菁菁立刻站到倆人中間，左看看右看看。

“你那天有沒有傷？”他問。

安姩輕點了下頭，“了一些皮外傷，現在都好了，不過值得，那個人已經被送進了監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聽到他被決的好消息。”

“你在這個學校讀書嗎？”他又問。

“嗯，今年暑假過后就大二了。”

“真厲害。”

安姩看了一眼后的長隊，“你先忙，我下午還有課，有空再找你聊。”

言罷，拉著一臉茫然的菁菁朝學校走去。

“小姩，那帥哥誰啊？長得好像彭于晏啊。”任菁菁此刻好奇心棚。

安姩逐漸放慢腳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逃不出來，不說逃，能否活著都不知道。”

聽這麼一說，任菁菁驚得眼睛瞬間睜圓。

“天吶，熱青年，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每天花錢請人去顧他的生意。”

安姩笑了笑，“有沒有可能，不用花錢請人也會有很多人慕名而去。”

任菁菁腦海中立刻浮現剛才的排隊長龍，都是清一的。

“那我就請男生去吃。”

路過保安亭時，安姩將手里的鍋遞給里面值班的大爺，讓他趁熱吃。

剛吃完午飯，實在是吃不下。

暮漫過校門時，鐵鍋里的油星在空氣里依舊響得熱烈。

面香混著香，勾住了一群剛下課的學生。

“老板，我要一份。”

“我也要。”

“老板，可以跟你合照嗎？”

同學們的說話聲此起彼伏，但涂騰的臉上始終掛著耐心的微笑，毫不見因為生意火而產生不耐。

他將打包好的鍋遞到客人手中的間隙，瞥見站在不遠的安姩。

他笑著招了招手，示意過來。

安姩一走進，面前便多了一份打包好的鍋。

“請你吃。”

“不用了，我……”

“拿好。”涂騰強塞到手中，轉去翻弄煤氣罐。

安姩看了眼手里的明塑料，試圖說點什麼，可周圍嘈雜的人聲、此起彼伏的點單聲淹沒了的聲音。

攤位前人流量越來越多，很快就被了出來。

安姩眼疾手快，拿出手機掃了攤位上的二維碼，確認付完錢后，才轉離開。

還未走兩步，手機電話鈴聲響起，是盛懷安打來的電話。

“喂，我馬上到學校門口啦。”上揚的尾音，像帶著無形的翅膀，撲閃著雀躍的緒。

盛懷安側目著車窗外，聽著歡快的語氣，角不自覺跟著上揚。

“不著急，你慢慢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