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懷安碩博連讀期間就退休回蘇南了,也就很有聯系了。”
黎老夫人將目從照片上移開,似在回憶,“君竹是位好同志啊,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怎麼,你認識?”
安姩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很輕,風一吹就散,“是我外婆。”
黎老夫人面詫異之,不可置信地握住安姩的手,左瞧瞧右看看,“你,君竹是你外婆?”
“嗯。”
話至此,黎老夫人面上神由震驚轉變為哀傷,齊院士兒的事,也有耳聞。
冷玉書,京大數學系博士,是一個人胚子,五驚絕明艷,才華橫溢,格溫和。
可惜,英才早逝, 天公不作, 痛心疾首, 淚襟。
讓人難過的事不愿多提,黎老夫人去眸底的哀傷,換上了慈的笑容。
“我就說當初在醫院見你第一眼時便覺得似曾相識,果不其然,你的眉眼像極了你外婆,你瞧瞧,這得是多大的緣分啊!現在可還好?”
提到外婆,安姩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也多麼想知道外婆的近況啊……
“我……太久沒回去了,外婆一直都好。”這是心底的期,希外婆一直安康。
黎老夫人一下便抓住了重點,“你還是得多回家陪陪,人老了最怕孤獨,找個時間讓懷安跟你一起去。”
黎老夫人住在戍區,加上年事已高,很多事都記不清楚。
安姩彎了彎角,“好,我會找時間回去看看他們的。”
黎老夫人心疼地握的手,拍了拍,“好孩子。”
夕西下,悄然于地平線下,只留一抹淡淡的余暉,溫暖又寂寥,讓人忍不住想落淚。
盛懷安趕到老宅時,時間剛過六點一刻,門外汽車的低鳴聲剛停下,腳步聲便隨之傳來,步伐略顯匆忙。
他走進院子,穿過回廊,路過軒窗時停下了腳步,目過玻璃最先落在安姩上,心下松了一口氣,眼眸中滿是如水的溫。
讓提前回來,他擔心了一下午,怕不自在,更怕委屈。
視線中的孩兒端坐在外婆旁,模樣乖巧,面上神靈,時而眉眼彎彎,時而眸子睜圓,時而秀眉微蹙,一顰一笑皆是,窗外的人看癡了眼。
許是心有靈犀,亦或是那道視線太過于灼熱,安姩似有所,抬眸向他,四目相對間,仿佛有著電流穿過。
“你回來啦。”笑著說。
盛懷安點頭輕笑,邁步進來,走至黎老夫人旁,“外婆,最近怎麼樣?”
“好著呢,你們都不用惦記我。”
“你們在聊什麼呢,老遠就看到你們笑得那麼開心。”
盛懷安下西服外套放置在一旁的椅背上,隨后坐到安姩旁,悄悄牽起的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耳邊低語:“今天一天都很想你。”
這一刻,安姩心跳驟然加快,臉瞬間紅,角更是控制不住地翹起,隨即用指尖在他手掌心點了三下。
當是回答了。
盛懷安一把抓住往回收的指尖,慢慢挑眉,“什麼意思?”
他不但問出來了,還問得很大聲。
黎老夫人目睹兩人這般如膠似漆的模樣,早已笑得合不攏,“我這個老燈泡還真是亮堂得很啊。”
說話間,已緩緩站起來,移步至魚缸旁,“你們繼續,我去瞧瞧魚。”
“外婆,我扶您……”安姩剛起,瞬間被盛懷安猛地一拉,又坐回了原位。
“跑什麼?外婆朗著呢,不用扶。”
黎老夫人一走,男人的瓣都快上的耳廓了,低沉的嗓音,若有似無地輕,麻麻的覺瞬間蔓延至全,安姩一不敢。
這人……他分明是故意的!
“手心點三下是什麼意思?”他又問了一遍,不依不饒地想要知道。
腰間的大手箍住,無法彈,安姩緩了會兒,慢慢開口:“我也是。”
“也是什麼?”
“手心點三下的意思啊。”安姩眨了眨眼,認真解釋。
“什麼意思?”盛懷安直勾勾盯著,黑眸里蓄滿狡黠笑意。
安姩懂他話里的意思,可此刻在老宅,外婆又在近旁,說出來有些難為。
“就是你前面那句話的意思。”
“哪句話?”
男人的這份執著遠遠超出了的想象,微微側,在他耳邊快速說了一句,“我也想你。”
輕的字音,恰似縷縷清風,悠悠拂過他的耳廓,如如縷地鉆他的心間,心湖被這陣清風驚擾,泛起層層漣漪。
盛懷安了的手心,黑瞳潑了墨般深沉黑亮。
“兒子回來啦。”
黎慧安從樓上款步而下,手中又多了幾本相冊。
盛懷安淡淡地“嗯”了一聲,瞥見手中的東西,隨口問道:“這拿的什麼?”
“以前的相冊,你外婆突然想看,我這不給找出來了。”
黎慧安放下相冊,目掃過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眉頭微微一挑,隨即轉走到黎老夫人旁,一同加了賞魚的隊伍。
盛懷安手拿起桌上的相冊,側目看向安姩,“你們在我回來之前一直在看這個?”
安姩笑了笑,“嗯,你各個時期的照片都看了一遍,外婆是解說員。”
眸一瞬不瞬看著他的側臉,思緒停頓。
想起黎老夫人說的話,忍不住開口:“你以前就認識我外婆。”
盛懷安微頓,隨即淡淡點頭,“齊院士,京大副校長,學校應該沒人會不認識。”
“看到那張合照了?”
安姩點頭,慢慢抿,“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時間過去太久了,很多事都在漸漸模糊。”
男人合上相冊,語氣很平靜,“怎麼,很驚訝嗎?”
安姩深深地看著他,想起之前那些時不時縈繞心間的淡淡悉,緩緩開口:“那你……那時候見過我嗎?”
盛懷安側過頭,目與的視線匯,眸微閃,墨眸的最深,似乎藏著一團迷霧,讓人難以捉其中的緒。
“沒見過,”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但聽齊院士提起過,說家有一個可的外孫,招人疼,剛三歲。”
齊院士為人隨和親切,與聊天時,外孫三個字不時地在話語中閃現。就連手機屏保都是團子的照片,雕玉琢的小模樣讓人一眼難忘。
一年后,齊院士退休回了蘇南,自此便斷了聯系。
安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來也是,五歲之前從來沒有離開過蘇南,他怎麼可能見過。
如他所說,時間過去太久了,很多事都在歲月的沖刷下變得模糊不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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