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云淡風輕地問候，安姩只覺得臉頰燙得厲害。

他怎能如此淡定，仿佛在問“你吃了嗎？”一樣隨意。

安姩輕咳一聲，故作淡定道：“還好，在承范圍。”

說完呼吸都放輕了。

那邊沉默了兩秒，低低地輕笑聲傳耳廓，“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跑出去打網球了。”

“嗯，時間張的。”

“你別張就行，待會兒直接讓小楊送你去老宅，我忙完就會過去，外婆也在那兒。”

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老人家總念叨，對于這點，盛懷安非常理解，人到了一定歲數，總期盼著兒常伴左右，所以對于這類要求，無論多忙他都會盡全力滿足。

“好。”

安姩應道后，又想起他昨晚幾乎沒怎麼睡，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嚴重缺覺的況下還要高強度工作，有些心疼，“你今晚要好好休息。”

“好，都聽你的。”男人含著笑意的嗓音，似水。

駕駛室開車的楚瀚竟然開始習慣了這樣的盛書記，清冷疏離與似水之間隨意切換。

“我還在新聞上看到你了。”

“開始關注時政新聞了？”

“嗯，可以從這些地方了解到你工作時候的模樣。”

“喜歡嗎？”對面話音剛落，盛懷安便迅速接上這句話。

“喜歡。”口而出的答案，在空氣中漾起一圈圈幸福的漣漪。

兩秒后，安姩慢慢回過味來，心跳逐漸加快。

盛懷安角勾著笑，“喜歡就好。”

電話那頭傳來楚瀚地輕喚聲，盛懷安對著聽筒說：“打完球直接去老宅，有事給楚瀚打電話，先這樣。”

“好。”

掛斷電話，換好服出去時，任菁菁正抱著手機傻笑。

安姩走過去拍了拍的肩膀，“我好了，你干嘛呢？笑這麼開心。”

任菁菁笑嘻嘻收起手機，“我現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上課，小霍。”

“小霍？你們在一起了？”

“還早呢，小霍太難追了，不過沒關系，本小姐有的是耐心。好啦，今天不說別的，咱們只練球。”

趙言齊看見安姩，拿著球拍走到面前，“這段時間練習得怎麼樣？今天驗驗果？”

“好啊，那就請社長全力以赴。”

一上場，安姩便如矯健的獵豹一般，起跳，揮拍，扣殺，將球打過去，先得一分漲漲士氣。

“好球！”忠實觀眾任菁菁在一旁激得手舞足蹈。

趙言齊則是斜一笑，眼神開始變得認真。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安姩接下來連連猛攻得分，這種打法直接斬斷了對手的節奏，越想挽回比分，越是如履薄冰，頻頻失球。

比分越拉越開，趙言齊明顯有些急躁起來，事實證明，過去的輝煌戰績如過眼云煙，新生力量如旭日東升，正在崛起，事實證明，眼前的姑娘還可以再囂張一點，的能量遠不止這一點兒。

心若若現的酸痛，讓安姩略不適，但還能咬牙忍耐。待到徹底活開后，那酸痛反倒減輕了，也愈發興起來，如魚得水般盡揮著球拍。

結束時，趙言齊微笑著將水遞給，眼底有著欣賞，“安姩，厲害啊，扣球還猛，你現在的技水平跟上次相比，質的飛躍，我很期待你賽場的表現。”

“謝謝。”安姩接過水，仰頭輕啜一口。

“小姩！”任菁菁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一把抱住，“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了，你的扣殺簡直帥炸了！果然，帥是一種覺，無關別。”

……

從球館出來時剛好下午兩點，上車后直接出發前往老宅。

車輛穿梭于青磚紅墻之間，最后緩緩停在盛家老宅正門口，遠遠便能看到警衛在門口威嚴地巡邏，強大的軍人氣場，即使在十米開外，也讓人不敢有毫僭越之心。

走進四方庭院，抬眼就看到黎老夫人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過稀疏的枝葉，灑落在青石板上，暖意融融。

再過不久這個院子將會花團錦簇，想想都覺得好。

“外婆。”安姩輕喚一聲，快步走到跟前，半蹲下子。

看見許久不見的安姩，黎老夫人打心眼兒里高興，“小姩，你可算來了，好久沒到你了，最近怎麼樣？”

“外婆，我一切都好，您還好吧？”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媽，相冊給您找來了，藏在柜子上頭，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放的，都積了一層薄灰了。”

清脆的話音落地，黎慧安拿著一本厚厚的相冊走了出來。

抬眸看見安姩時，形一頓，角上揚的弧度逐漸小，“喲，你來啦。”

安姩緩緩站起，禮貌地打著招呼，“媽。”

黎慧安淡淡地“嗯”了一聲，“你自己找個椅子坐吧。”

“小姩，過來，坐外婆旁邊來。”黎老夫人拍了拍一旁的椅子。

黎慧安立刻不樂意了，“媽，那是我坐的椅子。”

“你自己重新找椅子坐，這把小姩坐。”黎老夫人一邊說一邊拉著安姩坐下，全然不顧兒此刻的臉已經變得鐵青。

黎老夫人側對著安姩眨了眨眼，小聲說了句“別理”。

“陪外婆看看以前的照片，都是回憶啊，還有懷安小時候的呢。”

“好啊。”安姩彎點頭，笑容艷人。

翻開略顯斑駁的相冊封面，邊緣也因歲月的侵蝕而微微卷起，但每一張照片都保存得完好無損。

映眼簾的第一張照片，是一個漂亮小孩端正地站在玉蘭花樹下，手中握著一支剛剛從樹上摘下的玉蘭花，笑得很燦爛，滿眼的純真無邪。

黎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拿起照片，眼底不由自主流出慈，“這是懷安小時候，是不是很漂亮。”

安姩點頭，“是很漂亮。”

男生相必富貴。

“以前帶他出門總有人會將他認孩子，走到哪兒都很招人喜歡。”

安姩抿輕笑著點頭，想說，他現在也很招人喜歡。

說到外孫子，黎老夫人的眼底有著藏不住的驕傲，如數家珍般給安姩展示著盛懷安各個時期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的背面，都記錄著當時發生的點點滴滴，用心至極。

黎老夫人一邊翻看一邊回憶，許是沉浸在回憶里，太過于專注。

并未發覺從相冊里落出一張照片，安姩彎腰撿了起來。

是盛懷安大學時期與老師的合照。

只是，照片上除了盛懷安，還有一個人讓倍悉。

照片正中間位置，齊肩短發的老師是的外婆。

安姩將照片遞到黎老夫人面前，指了指，“外婆，這位老師您認識嗎？”

黎老夫人接過照片，認真地看了看，角翹起，“認識，怎麼不認識，君竹嘛，京大副校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