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靳司揚顯而易見的意外。

岑念匆忙垂眸，要給自己剛才那句話找補，支支吾吾地：“我話沒說完呢，我想要你送的禮。”

靳司揚輕笑傳耳中，岑念才知道剛剛那句找補的話有多牽強，多站不住腳。

“傻不傻。”

“對了。”靳司揚突然想起什麼：“誰和你說這些事，秦舟焰？”

岑念搖搖頭：“不是他，他最近一直和瑤瑤在一塊呢，我才不要去打擾他們。”

靳司揚聰明，盡管岑念沒明說，他約猜出了是誰。

*

剛開學這一陣，岑念逐漸忙了起來，好幾次靳司揚給打電話，聊天的時間驟減。

靳司揚的課程也不輕松，白天上課，下課后又連線會議解決子公司的事。

靳景明直接發了話，靳司揚索放棄尋找老東，既然公司已經半死不活，不如借此機會注新鮮，未來也不必控于靳景明的控制。

他比想象中更游刃有余，學校資源不，靳司揚人雖看著淡淡的，相信他的人卻格外多，人緣極好，這也許就是人格魅力吧。

岑念知道他忙，卻不知道生意場的事這麼折磨人，他們挑了個周末視頻，接通的時候，一個穿著白T的年闖視線中。

他左手拿著一杯冰式，修長的指骨握著杯口，他手很大，幾乎罩住一整個杯面，手上青筋凸起。

靳司揚瘦了一圈，背部愈發薄，廓更顯鋒利，岑念怔了好一會兒，有些心疼：“靳司揚，你瘦了好多。”

靳司揚仰頭喝了一口式，凸起結上下滾，他輕咳一聲：“這兒的東西難吃。”

岑念知道他這是累的，為了不讓擔心才說是食的問題，自然不去拆穿他，只好說：“上也瘦了很多。”

靳司揚在那笑：“放心，還在。”

“......”

他還說了很多話，一開始很貧，后來不知道怎麼就變了味，又開始說一些讓岑念臉紅的話，聽得岑念害臊得不行，只好無能狂怒：“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其他人估計想不到你會有這一面。”

靳司揚喜歡看紅臉又拿他沒辦法最后只能嗔怪的樣子，他又補了句：“只對你這樣。”

“哼。”

進四月，岑念的生日越來越近，對生日沒什麼要求，五歲之后，幾乎沒真怎麼過生日，以至于長大后并不算看重自己的生日。

倒是祝之瑤和秦舟焰最上心，祝之瑤拍著自己的脯說：“念念，你就放心地把生日聚會這事給我。”

“生日聚會？”岑念有些疑，怎麼不知道聚會這事？

“嘿嘿，我和秦舟焰想著辦一個生日聚會，我們一起玩玩嘛，每年就這麼一天。”

“我本來想著我們一起吃飯就好啦。”岑念笑說。

“那不行，你就乖乖的，我們安排就好。”

聽祝之瑤把當小孩一樣哄，岑念簡直哭笑不得：“好，我聽你的，謝謝瑤瑤。”

心里說不出的，生日，小時候，媽媽還在的時候，會給買蛋糕，買公主，雖然媽媽一個人養孩子不容易，但從未缺過這些。

再后來，媽媽離開了，岑念和外婆住在一起，的生日，只有外婆記得，外婆會給煮一碗長壽面，然后在狹小的房間里，關上門，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掌大的蛋糕：“念念，快吃。”

想起外婆小心翼翼的樣子，岑念眼眶又紅了，有一年，岑傲闖了進來，哭喊著外婆偏心，只給買小蛋糕，舅舅和舅媽明里暗里數落著外婆，一邊是親孫，一邊是外孫，誰才是最親的這都不知道嗎？

后來，就連那塊小蛋糕都不再屬于。

岑念不喜歡過生日，或者說從來就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長大了，日子逐漸好了起來，岑念總會想起外婆，當時的外婆，沒什麼錢，卻一點點省出來，給買小蛋糕，買發夾，買服。

如果外婆還在，一定帶著外婆來京市，還要給外婆買很多很多好東西。

*

京市的春天還有些涼，尤其是夜晚，風一吹，空中總飄著些飛絮，簌簌而落。

岑念穿了件薄外套，晚課結束后從教學樓走出來，步子不算急，偶爾停下拍攝燈影下的樹枝。

一條信息亮起。

【安心】：念念，你下課了不，可以幫我買個煎餅嗎？我好，但是懶得下樓。

【岑念】：好呀，溫儀要吃什麼嗎？

【安心】：也吃煎餅，你念念！Love You！

岑念正想回復，一雙手環過的腰肢，來不及做反應，被帶一個人懷里，肩膀一沉，那人溫熱的呼吸撲在的臉側。

“啊！！”小小驚一聲。

耳旁傳來一聲很輕又短促的笑：“嚇到了？”

悉的清香襲來，岑念怔了幾秒：“靳司揚？！”

“嗯。”

“你回來了？！”

靳司揚笑著把抱得更：“人在這，如假包換。”

岑念又驚又喜，下眼瞼微微泛紅，聲音有點哽咽：“怎麼回來了？這麼長的距離。”

“因為有人說生日禮是想要我。”

岑念掙開他，轉面對著靳司揚，他眼看更瘦，岑念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瘦了。”

靳司揚拉著的手，輕輕吻了一下的手心：“沒變丑就行。”

岑念被他逗樂：“還是這麼帥。”

靳司揚挑眉，心有點爽：“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帥，說說吧，是不是從第一眼開始就被哥帥到了？”

岑念傻愣愣地眨眼，他這人說話還真是......讓不知道怎麼回答。

“回家吧，嗯？”他哄著說。

“我先給安心和溫儀買點吃的。”

靳司揚陪著買東西，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他從不讓岑念結賬，偶爾有幾次岑念付錢，靳司揚心里那點大男子主義又犯了，以此為借口‘懲罰’了一番。

岑念學乖了，沒搶著結賬，私底下給他買禮。

熱呼呼的煎餅和茶放在桌上，安心溫儀哭喊著：“念念，你就是我們的神！”

岑念笑意淺盈，倆人一前一后了把岑念的臉：“真乎！”

安心咬著餅：“所以這是留子哥買的？”

岑念點了點頭。

“他在樓下嗎？”

岑念再次點頭：“嗯嗯。”

“哎喲！我們就知道！！！去吧去吧！”安心和溫儀一齊尖起來，語氣頗有幾分八卦，倆人的眼神好像在說‘我們懂’。

岑念被們打趣一番，下樓的時候都不太敢直視靳司揚。

心里忍不住狂：們剛剛說的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腦子里全是安心和溫儀那幾句讓難以啟齒的話。

岑念腦子懵了半晌，觀察著靳司揚的鼻子，又看了看他的手。

心里忍不住罵自己，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