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篇，靳司揚視角。

飛機劃過蒼穹，故事的章節由此折了一頁。

靳景明和司蔓雷厲風行，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去國的事，靳司揚東西帶的，幾服，還有幾本書。

昨晚匆匆趕出來的兩本筆記本，他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搜尋了所有題目，又挑選出綜合最高最強的題目記在筆記本上。

一道道一題題，用了他常用的方法，又換了比較簡單的法子，在旁邊補充了所有能用的技巧和公式。

兩本，滿滿當當，他坐在那，手有些僵，題好像永遠做不完，可惜他不能再繼續講。

靠著這兩本題目上京大是遠遠不夠的，它們只能起一個小小的輔助作用。

江市競爭激烈，尤其是高三，大家卯足了勁，白天上完課，晚自習接著上，放學回家還有家教等著。

人人都為那幾個名額爭破頭，靳司揚對此再悉不過，他只是有點擔心某個傻子。

真到了這一刻，他居然有些厭惡自己的筆速。

天漸漸亮了，靳司揚在書桌前坐了一整晚，他思緒很，旁邊那張空余的椅子，再也沒有那個悉的人。

明明不久前，還在這里學習，他還在這吻了。

回憶如水涌來，他有些難，給秦舟焰發了個消息，讓他幫忙把這兩本東西挑一個合適的時間給。

天大亮，敲門聲響起：“走了。”

靳司揚隨意拿起行李，又拿起床頭柜子上的頭繩，直接帶在手上，就這麼走了出去。

靳景明在樓下等，他一眼便看到靳司揚手上的頭繩，他沒說話。

去機場的路上，靳景明開口問：“恨我嗎？”

靳司揚沒說話。

“恨我就恨吧，你媽媽的狀況你是知道的，靳司揚，你也該長大了，要知道人不能永遠隨心所。”

靳司揚沉默幾許，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淡聲問：“你嗎？我說的是我媽。”

車廂一片沉默，靳景明忽然笑了：“司揚，你怎麼定義？”

一路上，靳景明都沒回答，直到把靳司揚送到機場，他忽然說了句：“我過你媽媽，正因為過，所以才有你。”

“可后來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找某個人的影子。”

靳司揚竟覺得好笑，他拿起行李，帶著幾分戾氣：“你的真廉價的。”

“我媽可憐，被你的那個人也可憐。”靳司揚向來漠然冷靜，這會倒是忍不住譏諷：“我媽變這樣，你才是最大的劊子手，你這樣的人怎麼配談。”

靳景明臉變得不好看：“你還是恨我把你們拆散了，可我當年也這樣，你爺爺也是這麼我走，離開我。”

靳司揚忽然笑了，他沒再說話，往國際出發的方向走。

剛去國的那幾個月，司蔓神狀態還不算好，晚上睡覺總被驚醒，司老爺子和老太太陪在旁邊，司蔓每次醒，都會哭著找靳司揚。

“司揚呢，是不是回去了。”

“他人呢，是不是找去了？”

靳司揚無奈地蹲在司蔓旁邊：“媽，我在這，哪兒也不去。”

他開始上學，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同學，他從小學英語，語言倒不算難關，只是偶爾向窗外的時候，總在想念某個人。

他好像變得很乖，按部就班上學，回家。

可司老太太還是發現，自己的外孫，比之前更冷淡了些，他很笑，也很有真正開心的時刻。

司蔓在這一天天中慢慢好了起來，母子同心，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不能接。

靳司揚總會收到一些消息，秦舟焰會和他報備岑念的學習狀態。

績進步了，聽說每天都圍在劉超和理老師邊問題目，作文拿了全國一等獎，英語突破新高，差一分滿分。

又聽說特別努力，是班里來得最早回宿舍最晚的一個人，就連休息日都在學習。

有一次流了鼻，整個高三發燒了兩次，人瘦了一圈。

不知不覺的，他也開始選學校了。

司蔓和姥姥姥爺都很滿意哥大，哥大在紐約，離他們不遠，可以回家。

靳司揚表面不說話，一副默許的態度。

卻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選擇了斯坦福。

他沒再顧及他們的勸說，自顧自地收拾東西準備前往加州。

后來又聽說，岑念考了省狀元。

江市省狀元花落附中，而附中今年績再創新高，周校長高興，準備了兩場慶功宴。

全校師生均可參加。

岑念無疑是高考的黑馬。

大家都在討論學時的績和高考績，的名字了大家口中的常客。

畢業典禮那天，岑念收到附中贈予的獎勵，省狀元獲獎三十萬元。

在臺上領獎，校長給遞上鮮花，空氣中飄浮著彩帶。

笑得燦爛又明，正如人群中閃閃發的主角，接所有人的掌聲與歡呼。

回教室拿東西的時候，收拾好東西，確定沒什麼落下的，才走出教室。

角落里多了一個頎長的影。

岑念走到樓下，一位生沖著喊：“岑學姐，你桌上有東西忘記拿了！”

岑念仰頭：“什麼？我剛剛收拾好了，桌上應該沒東西了。”

“有的！再麻煩你上來一趟哦，不然打掃衛生的人要丟掉了。”

“好的。”

生說完后，對上旁邊年的視線：“上來了。”

靳司揚扯了扯角，禮貌道謝：“謝謝。”

“沒事！”

岑念上樓速度不慢，走到教室門口累的不行，推開教室門，桌上放著一束花。

有些奇怪：“我記得剛剛沒有的，是不是送錯了？”

狐疑地捧起花，花里夾著一張賀卡，上面寫著：

岑念，恭喜！

祝大學生活一切順利！

字是打上去的，沒辦法分辨字跡。

岑念左看右看，也沒見人，恰巧宋澤和祝之瑤在樓下催，只好匆匆抱著花跑下樓。

在走出教室外時，靳司揚從角落走了出來，面對著的背影。

他站在高三教學樓，從這看下去，能看到岑念走在祝之瑤邊，聞了聞花的香味，粲然一笑。

喧鬧的學校變得安靜，靳司揚只一人，走過學校公告欄，上面印著岑念的喜報，旁邊還有最后一次考試的排名，第一名高三七班岑念。

他看著岑念的名字和照片上的。

久違地出了一個笑。

輕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