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澹總覺得安安還小，小兒家未必就真正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沒有經歷過正常的父母家人的生活，自己也不曾教過何為夫妻、何為男。謝澹心念轉，他應該如何讓明白？

安安心思純凈無暇，他又怎麼開口跟說，哥哥對抱有那樣的心思？

小姑娘似乎滿意了，安心下來。謝澹叮囑道：“那安安以后記住了，外面的男子全都不是好人，讓他們都離你遠一點兒。”

葉初深以為然，點頭答應著。

謝澹重又躺回草地上，葉初坐他旁邊，嫌草地不舒服不肯躺，謝澹便出一條手臂環著，一手枕在腦后，閉著眼睛這一刻的安寧愜意。

被山峰擋住的太終于爬了上來，強烈的照進山谷，落在他眼皮上，照得他眼皮微微，葉初便手去他眼皮。

“哥哥，你起來呀，快起來。”開他眼皮，謝澹捉住的手又把眼閉上，角勾起笑道：“起來做什麼？”

“可是你躺這兒又做什麼呀。”葉初手拉他，撒道，“哥哥起來呀，你說帶我來山上玩，又不是來山上睡覺。”

謝澹捉住作的小手握在掌心，小姑娘便換了另一只手來拎他耳朵，口中威脅道：“你起不起來，你不起來，我自己去玩了，才不要跟你躺草地上呢，說不定還有蟲子咬人。”

謝澹被拉著坐起來，懶散愜意地不想彈，他著谷底的潭水再次問道：“安安，你要不要釣魚？這潭水靠近行宮不許人隨便來，平常沒有人捉，應當會有大魚。”

小姑娘這會兒心好起來了，似乎早已忘了剛才“焚琴煮鶴”那一番言論，站起來著水潭問：“潭水這麼清，真會有魚嗎？”

“有，這水很深的，魚都藏在潭底。”謝澹道，“這里水涼，魚有土腥氣，應當好吃。”

“那我們去捉，你人拿釣來。”

謝澹被拉起來，便握著的手小心往坡下走，一邊笑著調侃道：“不怕焚琴煮鶴了？”

“我又沒說在這里烤。”葉初理直氣壯道，“我們帶回去吃不就行了。”

兩人在山上消磨了一整天，上午釣到了幾條當地人做“山細鱗”的魚，這種魚只生長在水質極好的山澗溪流活水中，據說十分鮮，放在桶里侍衛先送回去。

因為小姑娘說不能焚琴煮鶴，午飯沒吃上烤魚，天又熱也其實也不想烤。侍衛們在山林中支起行帳，他們就在山上吃了些帶來的糕餅食和果子，午休過后繼續探索山林，還摘了些野果，又特意等在山嶺上看到夕，才下山回來。

下山途中，葉初已經完全累得不想了，隨行侍衛雖然準備了竿涼轎，謝澹還是一路把背下山來，回到行宮。

謝澹回到房中，才聽人稟報說太皇太后病了。

他問了問形，便傳了幾個太醫隨行，從容去探病。太皇太后倒也沒什麼大礙，太醫說暑熱虛澇，心氣郁結。

此事無解。謝澹看著太醫診治方，又親手伺候了湯藥。

太皇太后道：“哀家年紀大了，今晚躺下了，明早就不一定能再起來，怕是也沒幾天活頭了。”

謝澹道：“皇祖母別說這些不吉利的，天氣暑熱，一點小恙罷了。您子健朗，必定能長壽無疆。”

太皇太后嗤了一聲，誰能長壽無疆。

楚從嬋垂首說道：“太皇太后病了一整日了，人去清涼殿稟了好幾回，陳公公卻一直說陛下不在，說陛下跟幾個鐵甲衛將領出去了。”

“是朕的不是，皇祖母恕罪。”謝澹淡聲道，“朕尋思今日難得清閑，就去山上走走，哪知道皇祖母病了。是朕不孝。”

太皇太后只擺擺手，雙目微閉一副不想言語的樣子，謝澹便太醫好好診治，又令淑妃和衛妃盡心侍疾。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從福寧殿出來。

謝澹一走，太皇太后便把閑雜人等都打發走了，只留了楚從嬋和心腹的嬤嬤在跟前。

太皇太后問那嬤嬤：“此事確定了？”

嬤嬤道：“應當錯不了。清涼殿那邊有人親眼看見了。”

楚從嬋恨恨說道：“姑祖母，我早就說吧，你還不信。皇帝如今越來越肆無忌憚了，以前還把人養在外頭，如今竟堂而皇之帶到行宮來了，也不知是個什麼來路，何統！”

太皇太后躺靠在枕頭上緩緩說道：“你不要管什麼來路，后宮之中誰還不是靠著一點恩寵過日子，皇帝喜歡，這就足夠了。皇帝登基兩三年了，他翅膀早就了，你以為他現在還有什麼好忌憚的？”

“那就由著他們了？”楚從嬋恨聲道，“難怪陛下都不踏進后宮半步，有這子在邊日日勾著，旁人還能有什麼法子。姑祖母，此人不得不除啊。”

“除？”太皇太后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瞥了一眼，冷哼一聲罵道，“你以為你有多大能耐？皇帝現在敢把人帶到行宮，那就是有護住的足夠底氣，否則他藏了這麼久你不也半點消息沒查出來嗎，他如今連哀家都沒放在眼里，還怕你不？哀家可警告你，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你但凡敢手，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太皇太后數落半天猶不解氣，指著出楚從嬋罵道：“還不是你們這些個不中用的，哀家還指你呢，皇帝不也是個男人嗎，你是他的妃子，連個男人都哄不住，哀家要你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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