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衿啜飲著丫鬟遞來的茶水心中嘆氣，這些人呀，跟個小孩子認什麼真。

史中丞的孫王姒剛才吃了癟，這會兒心中氣不順，便跟在郭子衿邊說道：“縣主，宣平侯府的三夫人跟您不是親戚嗎，場上這個小姑娘是他們府里哪一房所出的？”

郭子衿道：“正是我姨母所生的長。”

“哎呀，原來是縣主的表妹。”

王姒總不好在縣主面前說人家表妹的壞話，再說宣平侯府雖然遠在邊關，可也不那麼好惹，只好作罷了，便提起了葉初。王姒笑道：“剛才跟一起的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從來沒見過。說起來縣主可能不信，那子跟縣主長得竟有幾分相似。”

郭子衿一愣，忙問道：“什麼子？”

王姒和的趙錦娘便細細說起剛才的事，趙錦娘也說道：“那子當真跟縣主長得很像。”

王姒道：“眉眼有些像，只不過有些不懂禮數，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跟縣主這般端莊貴氣的通氣派教養自然不能比。縣主知道是哪家的嗎，跟您的表妹似乎很。”

郭子衿聽到這一番描述，知道是前幾日遇到的騎小馬、戴帷帽的子。

著場上的韓靜姝，半晌回過神來說道：“可能是姨母娘家族中的什麼親戚吧，那也算是我母親娘家的親戚了。”

王姒笑道：“怪不得有幾分像縣主呢。葉家如今不在京中，想來是哪個來投奔韓夫人的遠親。”

* * *

郭子衿回到王府別院，郭珩聞訊就過來找。

郭遇幾年來拘在京城，這幾日到了郢山終于有了放松肆意的機會，自從來了以后整日在郢山北麓的圍場縱馬打獵，好幾日都沒看見人了。郭珩留在家中給郭子衿辦明日慶生的事項，跟說忠王今日晚間應當能趕回來，明日在家中為過生辰，過端節。

郭子衿答應著，便跟郭珩說起今日的事，說遇到一個長得跟很像的子。

“我沒親眼見到，王婗和趙錦娘都說有些像。”

“我倒是沒遇見過。”郭珩思忖道，“你說是葉家同族的親戚？”

郭子衿道：“應該是，兩次都跟韓靜姝在一起，韓靜姝稱呼葉姐姐。以前在京城沒見過這人，也就是這兩回在行宮不巧遇見的，估計是姨母回京后才來投奔的吧。家中像是還有個哥哥。”

“葉家的人我差不多都知道，沒聽說過這麼一對兄妹啊。”郭珩道，“你沒問問韓靜姝？”

“韓靜姝一個小孩子，跟我也不親近，我問了也說不出個什麼來。”郭子衿輕嘆一口氣，默了默說道，“姨母怕是有些不待見我，回京后我邀過幾次也沒來過，如今來了別院，我日前送了帖子要去拜訪，也拒了。”

郭珩說道：“妹妹你貴為忠王府的縣主，品級比宣平侯夫人都高了兩級，不主來親近你，你又不曾失了禮數，你索不要理。這位韓夫人實在不開眼，兩家同朝為，同為武將，你那個姨夫又不是侯府世子，職位低微份尷尬，不跟我們忠王府好好親近結，往后還指仰仗誰呢。”

郭子衿道：“不知怎麼，我總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妹妹若介意，等我查一查就是了。”

郭珩道，“你如今不要理會這些小事，你也看見了，義父在京城過得拘束憋悶，這幾日來了郢山才稍稍放松一下，他的希全都在你上。如今朝野很多人都支持你為后，他楚家是太皇太后一系，皇帝必然忌諱，衛家基還淺，這兩家依我之見不足為慮，皇后之位非你莫屬。等你當上皇后，我們忠王府才能揚眉吐氣，不枉義父一生戎馬倥傯，為他大周的江山社稷立下了多戰功。”

* * *

葉初騎著小馬沿著南坡慢慢悠悠進了行宮，回到雨前齋，謝澹果然已經回來了，正坐在院里樹蔭下的秋千上，把秋千當凳子坐。他手里拿著一卷書在翻看，十分閑適的樣子。

春江剛要迎上來，葉初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輕手輕腳走到謝澹后，冷不丁地手一推。

奈何人小力氣小，謝澹又長，腳放在地上本不必用力，秋千晃了一晃就停住了，也沒能嚇他一跳。

“不好玩。”葉初噘撒地想把他拉下來，他，“誰你長這麼長的，你起來推我。”

“還推呢，”謝澹揚起手里的書卷作勢要敲腦門，嗔道，“跑哪兒去了，吃飯都不知道回來。”

“我跟韓靜姝去采艾草了。我親手用鐮刀割下來的。”葉初向后比了比，葉茴手里拿著一大束艾草。

十分得意地葉茴，“葉茴，你去幫我找個瓶子上，明日我們過節就不用割艾草了。對了哥哥，我們還看人家賽馬了，那個長得像我的縣主，還有好多別的人，好像都是各家的小姐們，韓靜姝跑去跟們賽馬了。”

“輸了贏了？”

“不知道。”葉初在銅盆里洗手洗臉，接過謝澹遞來的帕子手，一邊說道，“輸了、贏了又不能怎麼樣，我就先回來了。”

謝澹心里反思了一下，他怎麼把妹妹養得這麼不爭不搶，無無求的。

小姑娘說著賣乖的仰頭看他，笑瞇瞇的。謝澹明白那個意思，笑著嗔道：“那我是不是還得夸你先回來了？”

葉初嘻嘻笑，春江過來說道：“姑娘，奴婢們這就傳膳，您得先拿花敷敷臉，可不能這麼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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