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姝一時沒反應，那子笑道：“你怎麼在這里，我還怕認錯人了呢。可是姨母也來了？”

韓靜姝統共只見過郭子衿一回，還是們剛回京的時候，郭子衿拜訪姨母，韓靜姝被到跟前匆匆見了個禮就離開了，小半年過去了哪里還記得。年紀小，也不太懂那些客套，便抓抓腦袋說道：“我……不太記得了。”

葉初在一旁聽到“忠王府”“縣主”的字眼，大約明白過來這就是那個強要買他們家莊子的縣主了，隔著帷帽打量了幾眼，郭子衿從車窗出臉來，葉初看了看覺得似乎有些眼，一時也想不起來哪兒見過的。

但是“忠王府縣主”這幾個字便足以讓葉初有些不待見了，才知道這個縣主竟然和韓夫人是親戚。葉初便跟韓靜姝說道：“我先回去了。”

“姐姐那你先走吧，我改日再去找你玩兒。”韓靜姝揮揮手，葉初便帶著葉菱、葉茴和跟來的四個護衛策馬離開。

郭子衿了葉初的背影，笑著問道：“表妹，這位是誰呀？我剛才還當是你哪個姑姑呢。”

“是葉姐姐。”韓靜姝道。

“葉家的人？”郭子衿頓了頓笑道：“怎麼騎了這麼小的一匹馬駒呀，你和走在一起可真有趣。”

韓靜姝說道：“才不是騎的小馬駒呢，葉姐姐的小馬是番邦的小矮馬，已經兩歲半了可以騎了。你自己不認識罷了。”

郭子衿問道：“你是跟著姨母來的嗎，我改日去拜見姨母。”

韓靜姝實話實說道：“那你早一點兒，我娘親過兩天就回去了。”

郭子衿讓弄得一時有些尷尬，韓靜姝見沒說別的，想了想說道：“縣主表姐，若沒別的事，我得先回去了。”

“那你去吧，代我問候姨母。”郭子衿道。

韓靜姝策馬離開，郭子衿邊的丫鬟著的背影皺眉道：“這兩人怎麼一個比一個無禮，宣平侯府的教養是不是也太疏忽了。”

“年紀小，才幾歲呀，都是親戚，你們見著也不可怠慢了。”郭子衿嗔了丫鬟一句。

幾個丫鬟齊聲稱是，一個丫鬟問道：“那個葉姑娘是哪家的，見了縣主話都不說一句，還戴個帷帽。上穿的料子像是吳紗，看樣子也不該是沒教養的人家呀。”

郭子衿也在疑，本能地往葉毓的娘家去想了。

葉家已經被流放邊關苦寒之地，前陣子還托人捎了信來，想讓忠王幫著向皇帝求個恩典，所以這子不可能是葉家直系的人。郭子衿思忖道：“可能是葉家同族的親戚吧。”

* * *

葉初騎著小馬從南門進了行宮。進了宮門葉茴和葉菱便下了馬，把馬給侍衛，葉初則騎著小珍珠順著青石板路悠然前行。

宮中規矩是不可以騎馬的，可葉初哪里知道，前的侍衛們一個個視而不見，小姑娘便騎著小馬顧自顧自回家。

來了也沒幾天，其實本認不得路，行宮的路又依著山勢園林造景彎彎曲曲的，葉菱和葉茴跟在后邊，葉茴促狹，便故意不告訴。

葉初走出一段，疑地停住小馬回頭問道：“你們覺不覺得這個路不太對呀？”

葉茴就在那兒憋笑，葉菱則裝不知道。葉初一看就知道葉茴又使壞了，懊惱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最壞了。你等著，下次我也捉弄你。”

其實也沒捉弄葉茴，這下子葉茴笑出聲來。三個人笑鬧了會兒，葉菱把小馬牽著走過一段小路，繞回雨前齋的路。

“對了，你們覺不覺得，剛才那個縣主長得有點兒眼。”葉初問了一句，“我們見過嗎？”

葉茴和葉菱對視一眼，兩人臉都有些古怪。葉茴遲疑著說道：“姑娘，那個縣主……長得好像……有點兒像你。”

“……”葉初恍然，嘀咕道，“我說呢！”

每天梳妝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臉。這麼一想確實有幾分像。

葉菱和葉茴也只聽說過嘉儀縣主，知道如今是朝野皆知的“天生命”，也沒見過本人。剛才郭子衿從馬車窗中只出臉來，仔細想想兩人心頭不有些微妙。

上午出去時天還沒那麼熱，回來時就熱起來，太也曬了，葉初一回到雨前齋，春江就趕給摘下帷帽，一邊端上晾涼的茶飲，一邊又是洗臉又是拿了冰涼的花來敷。

還沒收拾完，謝澹負手進來了，一眼看見小姑娘躺在鋪了象牙涼席的人榻上，整個人塌塌的樣子，臉上像是了什麼東西，還沾著幾片玫瑰花瓣。謝澹不一笑。

“嗬，做什麼呢這是？”

葉初沒彈，笑嘻嘻道：“洗臉。春江說會曬黑。”

“出去玩了？”

“我去跟韓靜姝騎馬了。”

謝澹回來了，丫鬟們便開始傳膳，一邊人收拾桌子，一邊春江給把花瓣取下來，拿的帕子洗干凈臉，再上一層清涼明的香膏。

小丫鬟端了銅盆來給謝澹凈手，葉初爬起來盤坐在塌上，跟他說起今日的奇遇：“……我還說怎麼有點眼呢，那個縣主居然有點兒像我。我那時帶著帷帽，要是拿了帽子站在一起，旁人保準說像。”

謝澹洗完手一手接過帕子，一手往額頭上虛虛地彈了一下，彈過來幾滴清涼的小水珠。

葉初捂著額頭抗議地瞪他，認真道：“真的，你不信把找來看看，我回來還專門照了下鏡子，真的有點兒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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