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帶溫蕙去趕海。

特意去了一塊遠離島民、沒有人過來的海灘。在這里，溫蕙七歲之后便再沒有見過的腳，終于曬到了。

也明白了為何漁要赤腳，因為條件就是如此啊，傻子才穿著鞋泡在海浪里呢。

海水沖過來，又退回去，的腳了，水漬反著，一晃一晃。

溫蕙低著頭，細細看。已經十七八年沒有在下看過自己的腳了。瞞著爹娘，和哥哥們悄悄去鳧水，都是上輩子的記憶了似的。

蕉葉和小梳子把腳也湊過來，三個人的腳抵在一起。

們兩個吃驚：“我們已經這麼黑了嗎？”

在村子里，們兩個江南子和島民比起來，堪稱“雪白”了。

哪知道和溫蕙一比，溫蕙那腳才是雪白，們倆黑了一層。

“曬太多了，就是會黑啊。”溫蕙道，“要是怕黑，就不要老赤足。”

“那就黑點吧。”蕉葉腳丫踩水玩，“沒關系。”

們背著竹簍，撿了螃蟹、海菜、扇貝，運氣很好，還挖到了一顆海葵花。

海葵花艷麗，溫蕙還以為是花，哪知道一，那些“花瓣”都起來了，嚇了一跳。

“是活的。”小梳子說，“回家用海水泡一泡，它還會開花的，別它就行，它也害怕。”

然后就跟蕉葉商量起這朵海葵花要怎麼吃。

第二日溫蕙看們織網，們兩個手藝不，織得大窟窿小眼的。看得溫蕙忍不住自己手了。

到底是學過紅的，上手了一會兒，就能織得比這兩個更勻了。那兩個十分不服氣。

溫蕙還騎了馬在島上轉了轉，發現這個島就是一塊與大陸分割開的陸地，十分地大。騎了一個時辰，看看天，調頭往回返了。

第三日原說好，帶溫蕙出海打魚的，蕉葉忽然來了癸水，疼得死去活來的。

“真倒霉。”道，“一年也就個三回四回，偏今日來了。”

溫蕙吃驚：“怎會只來三四回？”

“怕有孕。”小梳子道，“從小給們吃藥的。有的就本不來了，有的就像這樣。”

小梳子給蕉葉煮了紅糖蛋。紅糖和蛋都是監察院送來的。

糖，不管是什麼的，都是奢侈品。紅糖蛋不能和溫蕙從前陸家調理時用的湯湯水水比，但在普通人家，已經是極好的滋養品了。

“回頭郎中開些滋養的方子，調一調。”溫蕙道。

“好。”蕉葉答應了，道，“你們去吧，我跟家躺著就是了。你們留在這，也不能替我疼。”

小梳子便扯著溫蕙去出海了。

小梳子比蕉葉更黑。挽著袖子和，著小臂小在船上搖櫓，那模樣真有幾分似漁。

只的皮又比漁白得多了，一看便知道不是土著的島民。

小梳子吹牛：“我現在可會撒網打魚了。”

結果三把網灑下去，什麼都沒撈上來，一張老臉都要掛不住了。

溫蕙笑死了，學著也撒了一把網。是武人，膂力也強于小梳子很多，這一把撒得，網全展開了，眼可見比小梳子撒得好。

這一把真的撈上魚來了，還沉。平時收網，都得小梳子和蕉葉兩個人一起拉，溫蕙一個人就能拉上來了，嘩啦啦倒進艙里一堆魚，還活蹦跳，煞是喜人。

小梳子道：“離土地越遠，魚越多越大的。只我們不敢，怕回不來，都在島附近撈些小魚。島民們去得遠的，能撈到人高的大魚。”

這尺寸描述的，溫蕙只在一些游記里看到過，現實里沒見過。

們的船搖得更遠了些，但也沒太遠，還是在島的周圍。

小梳子撒網的時候，溫蕙看到了大船，還不止一條。

手掌擋著眺：“有船。”

海上當然有船。小梳子不以為意：“他們往湖那邊去了，是去補充淡水的。”

島上還有湖，常有船只路過在此補充淡水。

們便都沒有在意，繼續往遠去了。

及至天邊有了晚霞，溫蕙盡興，兩個人才搖著小船往回走。

海島的天空總是麗的。

遠遠看去，沙灘上有影影綽綽的人影，都在移。

溫蕙俯用手撥近岸已經清澈見底的海水，能看到海底礁石的影子和游的魚。

抬起頭來，看著天邊的彩霞想，盡興了，該回家了，四哥還在家里等著呢。

的微笑忽然消失。

凝目著岸上影影綽綽的人，忽地臉大變，一把捉住小梳子的手臂：“快點，搖快點！”

小梳子不明所以，順著的目看去，看了片刻，忽地也臉大變。

拼命地搖。溫蕙亦拿起船上的槳，拼命地劃。小漁船以比剛才快得多的速度向岸邊靠近。

這個距離，已經可以聽得見岸上漁村傳來的哭喊聲了！

能看清那些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男人，正追逐著年輕的漁，不管們的掙扎尖，捉到了，扛起來就走。

遇到了漁民的抵抗，他們就手起刀落。

小梳子甚至看到了一個很稔的漁民，被一刀砍掉了半邊臂膀，噴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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