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蕙嘆了一聲。因金針銀線,也都有腹痛。丫頭們都出不好,從小窮,便是到了溫家,冬日里也要給溫蕙燒熱水,則們自己涼水便不可避免,不像溫蕙有們伺候冬日里不著半點涼的。
溫蕙自己從不曾痛過,卻知道們痛起來是什麼樣。
道:“我不痛的,從來沒痛過,我好著呢。”
陸睿把手中一個錦囊放在榻幾上,起坐到了溫蕙這邊,道:“出來。”
溫蕙便把過去。
陸睿將小擱在自己膝頭,先握住腳踝,在小側自足踝尖往上三寸尋到一,拇指忽地按下去。
溫蕙“嘶”地一聲:“好酸好酸好酸!”
那地方一按,又酸又麻,顯是個位。
陸睿道:“這是足厥肝經、足太脾經和足腎經三條經匯的地方,喚作三。常常按按這里,助氣養,于子天癸有益。”
他一邊說著,一邊給溫蕙按位,疏導氣。
溫蕙忍著酸,道:“你怎麼什麼都懂。”
陸睿道:“書里寫了。”
溫蕙奇道:“什麼書還寫子天癸?”
陸睿道:“《黃帝經·素問》。”
“這算是醫書了吧。”溫蕙咋舌,“你怎麼還看醫書?”
其實讀書人看醫書實在常見。儒醫自古不分家。讀書人以儒醫也常見。
只陸睿促狹心起,不正經回答,偏說:“為著將來與娘子生兒育,自然要好好研習,幫娘子調養。”
生、生娃娃這個事,是個不能問也不能說的恥事啊!
何況這家伙說話時,眼角帶著風流,角還噙著笑。溫蕙只覺得臉熱,慌里慌張地想轉移話題。
只丫頭們一見陸睿進來,便都出去聽喚了,房間里只他們兩個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掩飾過去才好。只好手他放到案幾上的錦囊,問:“這什麼?”
上去的,還沉甸甸的。
陸睿說:“銀子。”
溫蕙:“?”
67. 第 67 章 未必
第67章
銀子。
溫蕙:“?”
陸睿問:“今天發了月錢吧?你該是十兩。”
溫蕙開心起來:“不止呢, 還有水田的租子,還有二兩頭油脂錢。”
陸睿笑起來,道:“月錢只有十兩的, 那二兩定是母親你的。”
溫蕙“啊”了一聲。
陸睿知道要說什麼,先道:“母親你,你收著便是。”
夫君既然這樣說了, 溫蕙便道:“那我便生了。你這個又是怎麼回事。”
陸睿笑起來,道:“租子你自己收好, 不必花用,攢個私房。月錢十兩, 母親你二兩。以后每個月,我再給你十兩。若不夠花, 也不需租子錢,跟我另要便是。”
今天怎麼回事呢, “富了”這件事還翻倍呢!
溫蕙笑得眼睛都彎起來:“怎麼會不夠,我哪花得了這許多錢!”
“現在自然沒什麼花銷, 但以后會有。”陸睿道,“以后你若結一二好友,這際往來, 日常應酬,總有需要的地方。”
但一個月二十二兩實在是以前想都不敢想, 溫蕙道:“那我也不會花錢。”
陸睿忍不住的臉,笑道:“好,以后想要什麼, 跟我說,我負責花。”
溫蕙好奇心起,忍不住問:“你一個月是多月錢?”
陸睿道:“以前跟你一樣的, 也是十兩。從我過了院試之后,院里領的這十兩不變,但我有事可以直接從外院賬房支銀子。”
其實在那之前,他若有什麼需要,譬如買下一幅畫花個二百兩,只要跟陸夫人說一聲即可。
陸家三代單傳的獨子,其實在花錢上,從來沒有上限的。
只不過自己直接可以從外院支銀子,到底比跟母親要錢要自在。自有了功名之后,不管家里還是外面,都開始視同陸睿為年人,雖然他那時才只有十四。
溫蕙就特別羨慕這一點,道:“直到出門前,家里還個個都當我是小孩子呢。不過以后呢,我就是大人了。母親就當我是大人,外面的事、家里的事都肯跟我說呢。”
陸睿道:“那我也跟你說說,你立了個功。”
溫蕙:“?”
陸睿道:“昨天你點醒了我,我去了找了父親,我們一起去找了三白書院的崔山長,又三個人一起去了府衙見了趙府臺。趙府臺同意了,今日我們書院的同窗們商議了一上午,中午時分我們便進城,三三兩兩到集市上去。”
溫蕙驚訝:“你們,難道……”
“正是你的主意呢。”陸睿道。
三白書院的學生年齡不一,有才十三四早秀的,也有三十許還在苦讀的。但他們不論年齡,都是讀書人。
老百姓對讀書人天然心中有敬畏。
書院的師生門散到府城里,或集市,或酒樓,或茶鋪,三三兩兩,高談闊論,故意吸引旁人的注意力。然后將“江南從來不缺糧”、“夏糧將收,又是一個年”、“便萬一打仗,也只在江北岸,戰火波及不到江南”、“都是黑心的糧商們抬價”等等信息,趁機印在人們心里,還對旁聽的人說:“回去告訴家里人,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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