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去他院子里看呢,這兩天事太多了,大家都忙。”溫蕙說,“他說回完門帶我去他院子里認人。”
傻丫頭就沒明白他的意思。
溫松知道跟他這傻妹子沒法兜圈子,干脆直接說了:“他房里可有人?”
溫蕙頓了頓,說:“你是說……”
“通房丫頭啥的,妾啥的。”溫松直接問,“有沒有?”
“不知道呢。不跟你說了,事太多,還沒去他院子里認人呢。”溫蕙辯解道。
溫松跟瞪眼。
溫蕙瞪回去。
溫蕙原一直腦子里就沒想這個事。知道陸大人有妾,也知道陸家這樣的門戶,妾室通房什麼的十有八九是不了的。這原就是世常識,別的不說,就說大嫂子的爹,不過跟爹一樣是個百戶,都還養著兩個妾呢。
只知道歸知道,心里下意識地就想回避這個問題。此時溫松把事挑開了說,回避不得,不由有些悶悶的。
只這個事溫松也沒法跟說太多,只好說:“你也打聽打聽,要是有,你先沉住氣,等娘過來了,讓娘教你怎麼辦。”
溫蕙悶悶道:“噢。”
溫松又問:“姨娘們見到了嗎?”
“沒。”溫蕙道,“認親的時候沒看見們,可能沒讓出來見人。”
“也是呢,不大上得了臺面。”溫松說。
陸大人有五個妾。剛知道的時候,溫家兄弟都意外。就陸大人那瘦瘦的子骨,看不出來呢。
大哥擔心地說了一句:“這恐怕以后家里不太好整吧。早知道不如嫁個差不離的人家。”
他們娘卻冷笑:“差不離的人家就不納妾了?你媳婦怎地還有好幾個庶出弟妹?你爹要不是被我揍得半死,你們早就有姨娘了。”
兄弟三人就都訕訕的,不敢說話。
眼看他們爹,溫百戶得像個鵪鶉似的,怪可憐的。
“你對姨娘們,要拿好分寸。”溫松一個糙漢子,擔憂起妹妹的后宅事來了。
溫蕙道:“曉得的,大嫂子都教我了。”
溫松倒了口氣:“不是教你擼袖子揍人吧?”因他們大嫂子楊氏,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敢跟姨娘干架,十分火辣的。
溫蕙瞪他:“你編排大嫂子,我告訴大哥去!”
“別,別。”溫松忙道,“我哪有。大嫂子咋教的你。”
溫蕙道:“大嫂子我問陸嘉言,再看我婆母,取個中。”
這是個辦法,怎麼對待姨娘,的確是既要看婆婆,又要看丈夫的。溫松連連點頭。
兩個人說完了私話,便一起往前面去。
溫蕙路上著那帷帽,嘆氣說:“很多地方跟家里不一樣呢。”
溫松心疼起來,腦袋:“嫁人都這樣。你二嫂也悄悄跟我哭過呢。”
家里已經那樣和睦了,二嫂竟然還會哭,溫蕙訝然。隨即同,微微悵然。
因昨夜今天折騰,大家都疲倦,溫柏溫松收斂了。又國喪期不該宴飲的,幾個人吃席都是關起門來的,喝酒也是的。這種事,不被人發現便沒事,這里又離京城千里之遙,便沒那麼講究。只也不敢灌陸睿太多酒,意思意思便輕易放過了他。
臨走前,告訴溫蕙:“明日里我們去跟陸家叔父、嬸子辭行。”
溫蕙知道哥哥們很快便要走了,不由有些傷。
陸睿牽著的手扶上了車,轉又對舅兄們深深施了一禮。溫家兄弟還禮。陸睿才登車。
待那華麗寬敞的馬車遠去了,溫松鼻子,忽然捂著眼睛,哞哞地哭起來。
“出息!”溫柏罵道,“多大人了,還哭!”
溫松哽咽:“你不哭,你眼睛紅啥?”
溫柏:“我酒喝多了就眼睛紅。”
轉就走,再不讓弟弟看他眼睛。
車廂里有淡淡的酒氣。
溫蕙一直悶不吭聲,心似乎有些低落。
陸睿手了的腦袋:“別難過,岳母九月就過來,就又能見了。”
溫蕙嘆口氣,“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離家思鄉這種事,無可安,怎麼安都存在。陸睿長長手指攏攏溫蕙耳邊的碎發,給別在耳后,紅可的耳垂:“我瞇一會兒。”
說完,手肘支在窗框上,撐著頭閉上了眼睛。
沒幾息,忽然聽溫蕙輕聲問:“陸嘉言,你……房里有人嗎?”
陸睿撐著額角,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眸子既黑且亮,看的目十分幽邃。溫蕙微微有些不安。
陸睿凝視了一會兒,聲音低沉,緩緩道:“妒,可是七出之六。”
溫蕙咬:“我沒妒,我就是問問。我是你妻子,總該知道清楚。”
陸睿撐著頭又看片刻,忽然輕笑起來。
溫蕙有些惱,腳輕輕踢了他一下:“別笑。”
陸睿不惱,含著笑手住了溫蕙的下:“這就醋啦?”
溫蕙不承認:“誰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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