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鯉從來都沒有選擇的余地，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霍聞璟說了算。

霍聞璟單手支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心里卻在反問。

真的是他說了算麼？

*

李朝的事被報道出來之后，霍步青也跟著到了牽連，畢竟他也在那份曝的視頻里。

盡管霍氏很快速的做出了反應，但是他的臉還是被截圖放出來了，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他的份。

霍步青這兩天都沒有出門，特別是看到李朝溺亡的事兒鬧得很大，他害怕牽連到自己的上。

直到老爺子讓他去一趟老宅。

他來到老宅之后，一直惴惴不安著。

直到老爺子被人攙扶著從樓梯上走下來，霍步青討好的想要開口，但下一秒就聽到他說：“跪下！”

老爺子向來嚴厲，更何況當初是他親自撤掉了霍步青繼承人的份。

霍步青嚇得瞬間跪下了，不敢反駁什麼。

現在圈子里幾乎都看過那份視頻了，他讓霍家丟了面子。

老爺子在沙發上坐下，他的才剛好，這會兒有些虛弱，但那雙眼睛依舊是炯炯有神的。

“爸。”

霍步青喊了一聲，就被一個茶杯砸了過來。

他的額頭上都是跡，一瞬間啥都不敢說，心里卻在怨恨這個死老頭子，還是跟當年一樣，一點兒面都不留。

他在大廳跪著，很快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不僅僅是老大一家，老二一家也過來了。

老宅鮮有這麼熱鬧的時候，除非是老爺子今天要宣布什麼大事。

霍步青本來還覺得沒什麼，看到這個場景，瞬間跪著往前走了幾步。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老爺子沒看他，視線看向老大霍天。

霍天在霍家比較低調，再加上他和自己的老婆沒有孩子，執掌的分公司更是翻了好幾倍的利潤，老爺子還是比較看好這個兒子的。

至于老二霍究，霍究的大兒子霍昭明雖然不，但還有個小兒子在外面深造，很快就要回國了。

再加上各種旁支的親戚，霍家并不缺人。

老爺子臉上的表很淡漠，指了指自己左側的這個位置。

“聞璟，你過來坐這里。”

霍聞璟神淡然，剛邁開，霍步青就跪著抓住了他的腳。

“聞璟，你快幫我求求。”

這麼多人都在這里，霍步青可能不只是被逐出霍家這麼簡單，也許連名字都會被從族譜里劃掉。

霍聞璟低頭，看了他一眼，了自己的，示意他放開。

霍步青瞬間破防了，連親兒子都不站在自己這邊。

“我看你是被姜鯉那小賤人迷了心智了，你還是我的兒子嗎？當初就不該讓你活下來！”

這句話在大廳里反復回響，甚至還提到了姜鯉。

有人瞇著眼睛微笑，有人眼底沉了下去。

霍聞璟的臉并不好看，走到椅子前坐下之后，沒說話。

霍步青臉蒼白，繼續在大廳里磕頭。

“爸，我真的錯了，你就看在我給了你一個優秀孫子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我會馬上離開帝都，再也不回來。”

老爺子顯然沒聽進去，視線在周圍瞄了一眼，“都到了吧，那視頻都看了嗎？”

鬧得這麼大，在場的怎麼可能沒看過。

“看來都看了，今天我正式宣布，把霍步青的名字從族譜里劃掉。”

他連這個兒子都不想承認了。

霍步青渾抖，宛如被人點了道。

幾分鐘后，他突然站起來，臉鐵青。

“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不就是隨便玩弄了幾個人，霍啟剛，你以為你就是什麼好東西，我媽為什麼不肯回老宅，你當初做了什麼，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嗎？我告訴你，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

話還沒說完，就有幾個保鏢過來，直接捂住了霍步青的。

霍步青瘋狂的掙扎，卻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碎了幾顆牙齒。

他吐字不清，眼淚和角的鮮混在一起，看著十分狼狽。

現場誰都沒敢說話，因為他們發現，老爺子的臉從未這麼難看過。

一聲人的尖從上面傳來。

“步青！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這是霍聞璟那個腦的媽媽。

這會兒瘋狂往下跑，抱住了霍步青，轉頭看著老爺子。

“爸，嫁隨，嫁狗隨狗，我要和步青一起離開這個家！你給我們一筆錢，我再也不會回來！”

老爺子的眼底都是失，憤怒，接著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人，有誰在意過自己的兒子。”

人像是到了什麼刺激似的，開始尖。

“我就不該生下他！這個禍害！害了我一輩子！害了步青一輩子！我們得不到幸福，他也得不到的，他會跟我現在一樣。”

老爺子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忍無可忍，“胡言語什麼！拖下去，給他們一千萬，讓他們自生自滅。”

人高興的抱住了霍步青。

“老公，太好了，太好了，現在你只有我了。”

念叨著這句話，卻看到霍步青滿臉嫌惡的推開人，“滾開！你真是魂不散！”

人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委屈，反而是更加熱的抱了過去。

霍家其他人就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霍步青和那個人纏一條麻繩。

一個極力推攘，一個用力纏過去。

接著，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霍聞璟。

那畢竟是他的爸媽，也是整個霍家最丟臉的兩個人。

霍聞璟垂下睫，指尖磨挲著茶杯，什麼都沒說，也沒人能從他那張臉上看出什麼。

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聞璟，你還好吧？”

“嗯。”

“你不會私下里幫助他們吧？”

霍聞璟輕笑了一下，將指尖淺淺的收回來。

他的腕骨很長，皮也有著一種極其冷淡的白，這個時候仿佛沒把任何事放在心上。

“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