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南陪著外婆在小區逛了幾圈，最后在一棵大榕樹坐下，一路上外婆跟宋青南聊了許多，兩人坐在那兒乘涼時，外婆跟聊起了的母親。

“你母親從小都不是要我心的，家里雖然寵著，但也沒養慣的脾氣，總是那樣溫溫的，高三那會兒學業很忙，但是瞧見親戚家的小孩或者鄰居家的小孩需要教；也會去幫忙，是為數不多從村子里考出去的大學生，我和你外公一直都很自豪。”

“你舅舅不會讀書，從小皮到大，禍也闖了不，但你母親也是寵著著他，我和你外公常常在外頭做流水席，你舅舅便都是由你母親顧到大的，出了事也是你母親去擺平的，本不用我們心，人機靈漂亮又甜，每次你舅舅闖禍，都哄得對方家長沒了脾氣。”

“我對你母親最不滿意的便是那樁婚事，我們都深知家庭差距太大，他家是省城的，父母都是高知分子，我們家是鄉下，我和你外公沒什麼出席，也就能賺幾塊錢，他們家向來瞧不上我們，每次來都是仰鼻子甩臉的。”

“我一開始真是不想讓你母親嫁過去的，但那個男人對你母親確實好得沒話說，你母親說相能抵萬難，我就由著他們去了。”

“我本想不到他最后會變這副模樣。”

外婆說到這深深嘆了口氣。

“我所擔心的家世差距會在多年后給你母親和我重重一擊，你母親本來不用在里頭待那麼多年的，但他們家找的律師實在是太厲害，各種鉆證據，將那案子的刑期生生訴到了八年。”

“八年能改變多東西，社會進步得那麼快，人在里頭待八年出來有多難跟外頭重新接軌。”

“這些年還好你母親在里頭表現好，才減了些刑期。”

“我本來本從那群瘋子手中搶不到阿年的，他們太有勢力，也太有權力，我們這普通老百姓本沒有勝算，好在最后你們姐弟倆我都要了回來。”

宋青南安靜地在聽，外婆轉頭對著道，“阿南我提起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母親和那男人這樣的家世差距，我都沒辦法克服，沒辦法在你，你弟弟和你母親了傷害的況下，保護你的母親，你和那位謝先生這樣的份差距，我們宋家又怎麼可能有那個能力在你失去那位的，到苛待時保護你呢？”

“相可以抵萬難，要是一方，一方不，就必定有人會到傷害，你也是宋家寵出來的孩子，你這一生……太坎坷，外婆很怕你不幸福，這一生都在跌跌撞撞地走。”

外婆是看到了謝峙兩年前的那則聲明的，宋哲良告訴的，兩人往的事實可能緩解了心里那些許不堪，但卻完全沒有緩解那份不安。

也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兒的家庭，但事實擺在那兒，謝先生是京市有權有勢的家庭出，宋青南雙親皆是不堪，怕自己的孫過去再遭鄙夷，人欺負，怕自己孫全心全意投之后，到頭來卻是一場空，怕自己的孫不幸福……

宋青南手過去握著外婆的手，“外婆，我從十六歲以來鮮能睡過一個安穩覺，我以為出了淮州就好了，但在京北大學那幾年我常常開著燈睜眼就是到天明，能睡著時我從來不敢背對著外頭，必須地在墻壁上，才能勉強睡個三四個小時，背只要離了墻壁就會醒，但是我在謝峙邊慢慢恢復了正常的睡眠。”

“我從前并沒有覺得他有多好，但再見到他為了我拆掉那片老房子，自己出錢建了那個花園后，我才明白原來我所一直逃離的，卻是一直在治愈我的。”

“我沒辦法說我們倆的以后，我能做的就僅僅讓我們倆有希有個以后。”

“外婆給我和他一個機會吧。”

外婆看著面前的宋青南良久，徐徐嘆了口氣，“你和他現今如何我不會管，但我對你們的未來不抱希。”

宋青南回了家，原本以為舅舅也會將拉去說一頓，結果僅聽舅舅同說了兩句話。

他泡了些茶，前些天舅媽回老家采的，這會兒的秋茶正是香味醇厚，口清甜，宋青南抿了一口，就能覺到齒間溢滿了淡淡的清香。

宋哲良里嚼著從阿敏塞他里的草莓糖，問宋青南的第一句便是，“真的只能是他了嗎？”

宋青南點頭，“舅舅，我對他有。”

宋哲良問的第二句便是，“你覺得他能給你以后嗎？”

宋青南思忖了一會兒才道，“我相信我們前頭是有路的。”

沒有說非要謝峙給承諾一個以后。

現在形容他們的以后大多都是空話。

兩個人相的話，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現在與現在的路累積，不就形了他們的未來和以后了嗎？

“那就去走吧，舅舅也不算是支持你，但也不干涉你，有些路可能舅舅走不出來，但未必你就走不出來，舅舅不做預言家，也不做干涉者，保護在你邊當個侍衛就可以了，做你們這幾個孩子共同的侍衛。”

宋青南聽了這話有些，在的印象里，舅舅好像真的如他所說，是侍衛，也是靠山，一直都在努力地給安全。

起后輕輕抱了抱舅舅，宋青南很同家人說什麼我你那些麻的詞匯，此刻也是說不出來，最后僅是說了句，“舅舅，謝謝你，晚安。”

最平淡的話語里有著最洶涌的。

同為家人，他們都能理解，也能到。

宋青南回房間洗漱完之后不久就坐在椅子上發呆，知道外婆打心眼里還是不接與謝峙，一時間有些憂愁，要如何讓外婆接納他。沒過多久，就接到了謝峙的電話，他這幾天都很忙，但還是關注著宋青南在國的態，他那會兒憊懶地靠在車枕上，眼里盡是思念與溫，“家里人看到了嗎？”

“嗯。”宋青南將手機屏幕調亮了些，想要將他的臉看得更清晰些。

謝峙過屏幕，瞧見蹙著的眉頭，“不開心？是不是被說了，嗯？”

“也……不算吧，就是外婆有些擔心。”宋青南不想給他什麼負擔，將話說得婉轉。

謝峙挑了挑了眉，調侃道，“小朋友，娶你好像很難啊。”

宋青南小臉一紅，“也沒那麼……難吧，你繼續努力吧。”

瞧見了謝峙臉上的疲態，沒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問他道，“最近幾天是不是很辛苦，看你好累啊。”

“嗯，今天比較辛苦，剛下了飛機。”

宋青南下意識地問了句，“坐飛機……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