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前的況，老爺子你這話可實在容易引起誤會。

周圍依舊寂靜，而那一刻面對卡頓的說法，付前心中不吐槽。

捋一下目前為止完的三個願，不難發現雖然看上去很有跳躍，但其中還是自有其關聯的。

比如前面為什麼沒有赴西之約的疑。

卡頓都說了他完全有意願也有時間，但最終就是沒去。

然後剛才旅館的經歷，雖然沒有直接解釋這一點，但明顯極大概率發生在夜裡。

而卡頓還說過他長達幾十年的不眠生涯，就是從認識西那一天開始。

狄金斯先生不舒服的那個晚上，卡頓之所以能發現靜，會不會就是因為沒睡？

進而是不是可以認為，多年前的旅途里發生了某種事，讓超凡範疇的變化出現在了卡頓上，最終導致了他的爽約。

而甚至清單的第三項，就涉及一些容易跟超凡產生聯繫的概念——信仰，團。

暫時還無法直接拿時間線串起來，但這三件事明顯彼此間已經有了聯繫。

甚至這個偏遠所在，為什麼被卡頓選中作為了卻心愿之所，也一定程度有了理由——這是他升華的地方，與普通人產生本區別的所在。

總之帶這種全局視角后，一切似乎開始變得清晰了。

但隨之而來很容易讓人有慣思維，即這第四項跟前面也有聯繫——比如老爺子剛被西一家拒絕，這會兒準備暴力彌補當年憾。

好在作為專業人士，從不會被這種題材輕易迷。

某一刻付前跟著卡頓去，目落在一輛白的車上。

……

所以前面說油夠了是這麼個意思嗎？

理論上，付前同樣不應該能看清那邊有什麼，然而他沒有避諱。

畢竟人都有記憶力，但凡有心，完全能反應過來卡頓看的那個位置有什麼，

而這個進階的第四願，乍一聽或許容易誤會，此刻卻甚至比前面那些都還要直白——強佔目標不是人，是車。

果然解決問題的思路要靈活，燃料見底找不到地方加油，可以直接換輛車嘛。

「好。」

不管是語言作都是十分乾脆，付前直接下車，甚至不忘把之前買的東西拿上。

而對卡頓老爺子之前挖坑的那個方位，他完全沒有報以什麼目，徑直向著新車的位置走去。

「你會開嗎？」

看上去對付前的反應十分滿意，卡頓幾乎是同步跟上。

而一路來到車旁后，他並沒有急著手，反而是考校般看著付前。

「會。」

付前的回應和開門的聲音幾乎是同步響起。

甚至完第一步后，直接找到方向盤下的電線開始擺弄。

「很好……」

司機帶來的驚喜還在繼續，而卡頓真的站在一旁，毫不介意對方幫忙完願。

「謝謝。」

事實證明他的眼實在太好，很快新車就點火功。

「你可以坐到後面去嗎？」

而沒等付前客氣，卡頓就提出了新的建議。

……

哦？有趣的要求。

深知自己的表現已經是過分傑出，付前依舊沒有收斂一下的意思。

嚴格說來，此次任務甚至是比護送或者營救更麻煩的那種。

確保卡頓不掛掉是最基本的，然後還需要去引導他的願，確保他不會半途而廢，直到完。

甚至從一開始到現在，他還從沒有掏出一張黃便簽，劃掉或者新寫上容。

彷彿那張清單隻存在於他的腦子裡。

總而言之，面對眼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自己扮演的幾乎是類似靈魂擺渡人的角。

但恰恰是面對如此易碎的一個任務目標，卻更應該掌握住節奏。

卡頓「雇傭」安可前來，絕不僅僅是為了開車，甚至也遠不是掏槍嚇唬人。

首先這些東西他自己做完全不是問題，不管是不是看上去要掛，甚至前面已經死過一次，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中階。

剛才挖時膠囊的行為，已經足夠證明這一點。

然而在清單容怎麼看都不適合為外人道也的況下，偏偏要多帶一個人。

最詭異的是多了這個人后，他的態度又極其曖昧——

可以掏槍，也可以不掏槍……

可以在車上，也可以下去……

既帶了一個見證者，卻又無所謂見證到什麼……

況無疑讓人費解，但有一點是幾乎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卡頓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自己作為司機，對清單的完很重要。

這種況下，付前不介意化被為主，讓自己的行為也變得詭異起來。

並非惡趣味，一定要加點兒刺激，一切皆源於前面的判斷——躺平看戲任務就能完的概率不大。

也就是說卡頓不態度曖昧，讓輔助他完清單這件事變得難作。

甚至就算任由他這份曖昧做主導，大概率還是不能爭取到最後的功。

不只是隨手幫點兒小忙，自己需要在這個過程里試探歸納出水面下的東西，找到那份會讓卡頓失敗的元素，並最終真的充當靈魂擺渡人的角。

「當然可以。」

付前直接從駕駛位下來，讓卡頓接收他第四個願的果。

「謝謝，我們的效率實在是驚人。」

而卡頓竟是直接宣布又完一項，雖然臉上看不出任何。

「接下來這一項倒影……現在能理解為什麼我讓你到後面去了嗎？」

注視著坐在後方的付前，老爺子不出意外的又宣布了新項目。

「我想想看……接下來我就是你？」

微微點頭，付前依舊沒有收斂鋒芒。

「非常好……從現在開始，我們的份將會徹底換，化為對方的倒影。」

卡頓笑得有幾分特別，真的確認了這個說法。

「雖然我們彼此沒那麼了解，但請不用客氣。」

說話間他甚至從手上取下一件東西，直接遞上來。

一個造型有些古怪的鏈墜，純金屬材質，看著不算太貴重，但觀卻詭異——且眼。

一邊手接過，付前一邊很自然地回憶起，這東西掛在那骨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