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的心中充滿了不平和憤怒。
傅正森太狡猾了,這樣險又惡毒的人,看著他逍遙法外,實在讓人氣不平。
可細想想,又真的拿他沒什麼辦法。唯一能做的指控,也被他用狡猾的方式逃避了。
既沮喪又失,頓時失去了說話的意愿。只是淡淡地提出:“我有點累了。媽媽,我想休息了。”
陸薇楠自然不會不肯。幫希蓋好被子:“小曦,你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了。當務之急,你得把傷養好。你放心,徐開福跑不掉,如果真的是傅正森指使的,媽媽也不會放過他的。”
希心里有些。點了點頭:“謝謝你,媽媽。”
……
希上因為車禍了不輕的傷,不是腦袋磕破了,一條也有輕微的骨折,需要躺在床上靜養才行。
可先前被傅正森挾持著,并沒有得到很好的救治,傷養得并不好,即便之后被送回來,也已經錯過了治愈骨折的最佳時機。
醫生給出的辦法是,將已經有愈合跡象的傷,再次敲碎,把骨折的地方重新矯正到正確的位置,再打上石膏,臥床靜養,讓骨頭長好。
這樣一來,希的罪就更大了。
傷筋骨一百天,陸薇楠心疼,讓足足在床上躺了五個月才允許下床。
在希養病的頭幾天,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起初以為是擾電話,沒有接聽,對方打了好幾次,每次都想了很久的鈴聲。后來便接了。對方卻一句話也不說,任由“喂”了好幾聲,最后更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希立刻回撥過去,可對方卻不接。再打的時候,系統提示,撥打的是空號,也不知是對方把拉進了黑名單,還是已經注銷了那個號碼。
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聽見對方的聲音,可的,心里有一個名字浮現出來。
是傅誠深。
他想要知道,是不是已經離危險了。現在知道了答案,他便再不會聯系。
就像曾經要求他的那樣,從生命里徹底消失。
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后又慢慢地呼出來。
和傅誠深之間早就結束了,現在會想起他,只是因為知道,傅誠深是為了才放棄掉手里的份的,疚,自責,甚至替他打包不平,都是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的正常反應。
僅此而已。
不能一直沉浸在這種緒中,還有很多事要做。就算是在養傷,陸薇楠給安排的工作并沒有暫停,陸氏集團的事依然有很多需要理,沒那麼多空去想一個和自己不再相干的男人。
希扭頭方向窗戶,窗外的樹葉已經黃了,深秋已經來臨,冬天不會太遠了。
“也許,我真的可以在陸氏集團里找份差事給他。”
希有些胡思想,“或者,我可以找陸冉幫忙,以陸冉的名義,資助他開家小公司。這樣一來,至可以補償他一點損失,也能讓我安心。”
這個想法在腦海里形,之后就再也沒有打消過。翻來覆去地想了好幾遍,還是去聯系了陸冉。
電話響了幾聲后,陸冉接聽了電話。他那邊有些嘈雜,電話剛接通時,還能聽見旁邊有別人說話的聲音。
希皺了下眉頭:“陸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聽見陸冉很小聲地說了句:“是希。”
跟著對面有一瞬間的沉默,很快,背景音就安靜了。
“希,你怎麼樣了?”陸冉的聲音有些張,“我聽說你重新做了手接骨,現在沒事了吧?”
希微微一笑:“我沒事了,只要靜養,不會留下病的。謝謝你關心。”
陸冉松了口氣:“那就好。你有什麼事找我嗎?”
希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陸冉,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
“首先,我要和你說聲對不起,你是被我連累,才會被徐開福的人劫持,如果那天不是我要搭你的順風車,你就不會這麼多罪了。”
陸冉笑了笑:“這倒不用放在心上。不瞞你說,出生在陸家這樣的家庭,我從小到大,也不是第一次被綁了,很有經驗了。”
他語氣很輕松,希也免不了被他逗笑。笑過之后,又道:“但是,傅正森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他用我威脅傅誠深,拿到了傅氏所有的權。因為我的緣故,傅誠深已經一無所有了。我總覺得,他是因為我還落到這個地步的,我……我想幫幫他。”
陸冉沉默了一會:“你想怎麼做?”
希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冉:“我想以你的名義,資助他開一家小公司。這樣一來,至可以補償他一點損失,也能讓我安心。”
“你的想法雖然好,可是你覺得,傅誠深會答應嗎?”
陸冉笑了笑,但并沒有諷刺的意思。只是,希的想法太稚了,他沒忍住而已。
“希,我知道你善良,可是你想過沒有,傅誠深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接你的施舍?你這樣做,簡直是讓他……吃飯。”
希覺得陸冉的用詞不太準確,不過這時候也計較不了那麼細節的事了。著急跟他解釋:“所以,我才想到用你的名義。你跟他好友多年,他現在遇到低谷期,你手幫一把,他應該不會拒絕。”
頓了頓,把更詳細的想法說出來:“我們之前在江城開的那家小公司并沒有注銷,你可以賣給他。他有了事做,或許就不會意志消沉。”
陸冉很久沒有說話。過了好半晌,他才問希:“其實,你我都知道,傅誠深放棄傅氏權這件事,并不是你害的。就算沒有你,傅正森想要得到權,也會有別的辦法迫他。可你卻疚到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上,這是不是有點太奇怪了?”
他頓了下,聲音提高了點:“希,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希心中不一陣抖。陸冉說的沒錯,傅誠深放棄傅氏權這件事,的確不是的錯。
但是,卻無法擺心的愧疚和自責。
“不止是這次,陸冉,不止是傅正森這次。”希的聲音有些抖,“我聽傅正森說,他在需要全力對付威廉的時候,去追查榮泰的下落了。還有,徐開福,他還在對付徐開福。徐開福和傅誠深并沒有商業利益上的沖突,連傅正森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去做那麼錯誤的決定,去為難徐開福。”
頓了下,語氣有些艱難:“但是我知道,我都知道。不管是榮泰還是徐開福,他們都和我有關。他們一個是我的養父,一個是包庇陳蕓的敗類,傅誠深是去幫我出氣,全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遇見我,他不會這麼輕易就弄丟了傅氏集團。”
聲音有些哽咽,陸冉看不到,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在哭。
只是聽見這樣失控地自責,他心里也不是滋味的。
半晌,他嘆了口氣,聲音和,語速很慢:“別這樣,希,你不要這樣。這些事都不是你的錯,你實在犯不著把責任都攬到自己上。傅誠深是傅誠深,你是你,傅家的斗遠不是你能阻止的,你也不要再自責了。好好養傷,這才是你現在最該做的。”
希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陸冉已經不想再聽了。
他說:“傅誠深那邊,我會幫忙的。但我能力有限,即便手,他也未必肯接。你不要抱太大希。”
說完這些,便把電話掛斷了。
之后又過了兩個月,他都再沒聽希提起過傅誠深的事,以為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陸薇楠的電話,告訴他:“小曦不見了。”
陸冉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希又落到了傅正森的手里。
“什麼時候不見的?”陸冉的聲音有些張。
“昨天晚上。”陸薇楠的聲音也有些抖,“我給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我去公寓里找,也沒有找到。”
“監控呢?公寓里有沒有監控?查看過沒有?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去過嗎?”
陸冉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他心里約約有一個想法,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失蹤。
陸薇楠重重嘆了口氣:“監控看過了。只拍到小曦獨自離開公寓的畫面。可之后去了哪里,誰也不知道。不肯接電話,誰的電話也不接。陸冉,整個陸家,只有你和希的關系還不錯,你認識甚至在我之前,你幫姑姑好好想想,小曦最有可能去哪里?”
“你先別著急,我去找找看。”陸冉試圖安陸薇楠,“最近一直在養傷,估計也是悶壞了,好不容易能下床了,想出去走走散心也說不定。說不定,待會就自己回來了。”
陸薇楠聽到他的話,緒好了點:“但愿如此吧。”
“這樣,你在公寓里守著,等希自己回去,或者等我的消息。我去問問,看有沒有人見過希。”
陸薇楠握著手機,遲疑了下,說了聲:“陸冉,謝謝。”
陸冉笑了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謝的。
掛斷電話后,陸冉給蔣依依打了個電話,問有沒有希的消息。
蔣依依也不知道希的下落,擔心的,問了好多細節。
最后,吞吞吐吐地說:“我昨天給希打過一個電話,問傷養得怎麼樣了?其實,不止是我擔心,我哥也……只是,他不方便問罷了。倒是希問了我一句話……”
“說什麼?”陸冉忙問。
“也沒什麼,就是問我,帝都到江城的路,好走麼?”蔣依依吸了口氣,不太確定道,“我以為是想我哥了,畢竟之前我哥經常開車從江城去帝都,又從帝都返回江城。我想替我哥說點好話,就,就……”
“就怎麼樣?”陸冉急的不行。
“……就把路線和路況,詳詳細細地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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