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張了張,正要說話,暖暖已經紅著眼睛去拉傅誠深的袖子。
“傅先生,你別怪希姐。是我不好,是我太擔心你了,才擅自跑來問希姐的。”
本來長相就顯小,委委屈屈的樣子十分招人心。話一出口,傅誠深的臉都眼可見地緩和了幾分。
他回頭看著暖暖,聲音也輕輕的,問:“我有什麼好讓你擔心的?”
暖暖那張掌大的小臉一下子紅了,支支吾吾,卻吐字清晰地說:“我人笨,心眼又實,遲遲討不了你歡心,難免有些著急。所以,我,我就來問問希姐,要怎麼樣做,才能讓你……喜歡我。”
最后那三個字,說得真意切,纏綿悱惻的。
希都忍不住了耳朵。
在傅誠深面前的暖暖,和剛才當著路人的面,下跪求的暖暖,真的是同一個人?
冷嗤了聲,好心提醒暖暖:“如果你真的是來請教我,那就更大錯特錯了。我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你的傅先生,之前討厭我,討厭得不得了呢。”
至于傅誠深后面為什麼會改口,說喜歡,仔細想過了,覺得可能是傅誠深邊的人里,還沒有這一款見面就吵架類型的,或是他覺得新鮮有趣,或是他本就有著類似集郵的癖好,所以才會對產生那麼一點點喜歡。
可這種討傅誠深喜歡的方式明顯不適合暖暖,真沒什麼可以傳授給暖暖的。
何況,傅誠深很明顯更吃暖暖這種小可憐卦的。
他看了一眼,目里帶著幾分不悅,跟著就把手搭在了小姑娘肩頭上,又不敢使太大力氣,小心翼翼地讓往他后躲。
是保護的姿勢,
“的確沒有什麼能教給你的。以后,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
希眨了眨眼,琢磨著,傅誠深這意思,是說暖暖可以隨時去找他?
最后,傅誠深拉著暖暖離開的時候,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看著傅誠深的目水汪汪的,里面都是濃得化不開的崇拜和依。
果然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的人。
即便是傅誠深,遇到暖暖這種楚楚可憐,又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孩,也不經意地流出溫來。
就譬如他個子高,每一步都邁的大,和希在一起走路的時候,從來不會因為希跟不上而停留半秒。
可換邊的人是暖暖的時候,他倒是知道了,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剛好配合上暖暖的腳步節奏。
兩人挨在一起,倒顯得般配的。
希在原地站了會兒,目送他們離開,心想自己可真倒霉,莫名其妙被耽誤了大半天,結果只是充當了傅誠深和暖暖的催化劑。
是無償的那種。
自嘲地笑笑,轉要走。
卻被匆匆趕來的李顯住:“小姐。”
希詫異地和他打招呼:“有事?”
李顯似乎有些遲疑,還回頭看了下,神也有點張。
希心里越發起疑,忍不住問:“到底什麼事?”
“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見面就和傅總吵?他最近很忙,一直沒怎麼休息,剛才接到你電話的時候,他剛下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就急著趕來見你。”
希沉默了下,垂眸:“倒不一定是趕來見我,也許,他早就知道暖暖在我這里,著急來見暖暖的。別忘了,暖暖可是坐傅家的車來的。”
李顯臉就有些不好看,語氣也跟著不太友好了:“小姐,你知不知道,其實有時候,你也會傷人心的。”
他說完就走,手里拎著的袋子在旁一晃一晃的,晃得希眼睛有點疼。
抬頭看向天空,秋高氣爽,萬里無云,是個好天氣。
對著天空扯了點笑意出來,心想,學會傷別人的心,這沒什麼不好的,總比被人傷了心要好。
傅誠深要送暖暖回去,便和暖暖一起,坐到了傅家老宅的車里。他原本的車便由李顯開回去。
李顯把手里的袋子往車后座上隨手一扔,袋口敞開,的限量款包從袋子里掉落出來,在黑真皮座椅的環繞下,顯得突兀的可笑。
他對著包扯了扯角,暗笑老板在國外忙得不可開的時候,還特意空去高奢店里買包。
誰知,人家本不稀罕。
希的所謂“見一面”,不過是消遣老板,拿老板的真心開涮的低級玩笑。
看到老板忍著疲憊,急急忙忙趕去見,一定很得意吧。
正要啟車子的時候,傅誠深打來了電話。
他忙接了,聽見老板問:“……說了什麼?”
老板看到他去找希了?
李顯下意識扭頭往旁邊看,只能看到隔壁車上,傅誠深的側臉,目淡淡的,看不出緒。
他想了想,瞞下了希的話:“我對這里路況不,問了下小姐,要往哪個方向走。給我指了路,僅此而已。”
傅誠深什麼都沒說,掛斷了電話。
“傅先生?”
他旁邊,暖暖輕輕晃了下他的胳膊,作里都著可以的討好,聲音綿綿的,“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傅誠深看著窗外。制廠門口空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沒有收回視線,繼續看著窗外發呆,上機械地回應暖暖的話:“沒有。”
“可是,你看起來,很不高興。”暖暖的語氣委屈又可憐,“我真的好怕,怕你會覺得我煩,怕你會討厭我,怕你會把我趕走。傅先生,你不要趕暖暖走,好不好?暖暖會很乖的。”
傅誠深想起希那句“討厭我,討厭得不得了”,不知道為什麼,初聽的時候只覺得心口有怒氣,怎麼都不下去。
可現在回想起來,卻忍不住想要笑。
至說明,在意他對的看法。
“不會。”傅誠深回答的毫不猶豫。
不會討厭你。
暖暖愣了下,很快高興起來。
看了傅誠深好幾眼,還是沒按捺住小生的雀躍,大著膽子去挽他的胳膊:“謝謝傅先生。”
傅爺爺跟說過,傅先生之前的未婚妻在婚禮前夕突然悔婚,這件事在傅氏集團東中間影響很大,已經有一些對他不滿的聲音陸陸續續出現,認為他理不好個人的問題,也就沒有能力理好集團的大小事務。
所以,傅先生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找個人結婚,維持安穩的對外形象。
傅爺爺問愿不愿意?
當然愿意了。
出普通,即便是做夢,都不敢夢見會嫁給傅先生。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只要能順利嫁進傅家,那麼,以及的爸爸媽媽,全家人就能一起實現階級越,從此為上流社會的人。
這些天,是傅爺爺送給的那些“小禮”,就都是全家斗幾輩子都買不起的高奢品,而那些東西在傅家人眼里本不值一提。
等嫁給傅誠深以后,就可以隨心所地去買那些漂亮、限量的服和鞋子,可以打扮得鮮亮麗,讓從前那些瞧不起的親戚朋友們無地自容。
決不允許任何人阻撓嫁給傅誠深,哪怕是一丁點的可能都不行!
暖暖看著邊高大俊朗的男人,鼻腔里都是他上清冷好聞的男士香水味。小心翼翼地把頭靠在男人肩膀上,開始時并不敢靠得太用力。
可男人并沒有推開,細看時,他那繃的角邊,似乎還掛著一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心很不錯的樣子。
暖暖心里踏實了,慢慢將腦袋完全地倚靠在了傅誠深上。
“傅先生,你,是我的。”在心里輕聲嘆息。
……
希接連被陸薇楠和暖暖打擾,一上午什麼也沒干,不免有些煩躁,便不準備吃午飯了,打算利用午休時間,把被耽誤的工作進度補回來。
給蔣諾昀發了消息,假裝中午要和張經理去商場那邊考察,讓他不要送飯了,不在,免得白跑一趟。
蔣諾昀似乎也忙的,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復了一個字:“好。”
他消息發得這麼簡潔,希就知道,醫院今天應該忙,也不敢多打擾他,沒有再發消息給他了。
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廠里的工人都下班了,諾大個廠區,就只剩下一個人。
關了辦公室的燈,鎖門往外走,走到廠子門口的時候,看到大門邊上,又小小一星火。
是有人在煙。
天很晚,工人們都回去了,那麼此刻還在這里煙的人,絕不是廠里的人。
拜陳蕓所賜,希現在對這種況已經有點應激癥狀了。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著出大門。
誰知,煙的人聽見腳步聲,卻手過來拉。
希嚇得尖聲驚起來,想也不想,拿起包就劈頭蓋臉地往那人頭上打。
對方個子很高,打起來有些費勁,就跳起來打。
不用包打,還用指甲撓,慌間,也沒輕沒重地撓了好幾下。
直到對方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你可真狠心。”
希停下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先生?”
對面的人淡淡“嗯”了聲,的確是傅誠深慣用的語氣。
“你怎麼在這兒?”
男人沉默了一瞬,語氣淡淡開口:“我以為,你會先問我,傷得重不重?”
希想起自己剛撓的那兩下子,似乎狠的,一時有些心虛。
便照著他的心愿,問了句:“那,你傷得重不重?”
“重的。”
希:“……”
正常來說,這時候的標準答案,應該是“沒事”。
也沒幾個大男人被撓兩下,就要死要活的呀。
“那……”希遲疑了下,剛開口。
懷里就被塞了個東西。
不大,起來方方正正的,有點份量。
下意識要把東西還回去,可男人已經先一步拉開了和之間的距離。
這一推還,還了個寂寞。
“送你的。”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在頭頂淡淡響起,“不是多值錢的東西,收下吧。”
希還在想著,要怎麼拒絕他。
就聽見他聲音一頓,再次開口時,語氣里就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
“希,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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