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剛把行李打開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收拾,房間門就被人敲響了。
以為是段恒來找,并不是很想開這個門。
突然被男同學在電梯里表白,完全沒有思想準備。
雖然段恒說,不用立即給他答復,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可,考慮什麼考慮?只要一看到段恒那張臉,他跟蘇禾熱吻的畫面就止不住地在腦海里循環播放。
實在是,有夠不適應的。
敲門聲還在繼續,大有輕易不會離開的架勢。
希嘆了口氣,決定還是開門,和段恒把話直接說清楚。
去開了門,進來的卻不是段恒,而是酒店的服務生。
“小姐,您點的午餐送到了。”
服務生推著餐車,徑直進了的房間。原本就不大的單人間里,顯得越發狹窄了。
“我沒有點午餐呀。”希完全懵了,“是不是送錯房間了?”
“不會的,送餐前我們已經核實過了。而且餐費已經付過了,您完全不用擔心。”
服務生說著,掀開了扣在餐車上的蓋子。
一道紅油夫妻肺片被端上了靠窗戶的小桌子上。
“小姐,您的狼心狗肺,請慢用。”
希:“……你再說一遍,這個菜什麼名字?”
服務生看了眼點餐單,無比嚴肅認真地回答的問題:“狼心狗肺,請慢用。”
報完菜名,服務生走了。全程態度端正,毫不像是捉弄的樣子。
希不反省自己,莫非是多心了?
或許這家酒店就是起了這麼個奇葩菜名,類似一些網紅餐廳的營銷手法,也不是不可能。
在桌子前坐下,想著大概這是曙杯組委會統一給大家訂的餐,反正也不用出錢,不出白不吃。
拿起筷子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一口還沒來得及咽到肚子里,房門又被敲響了。
希只好放下筷子去開門。
還是剛才那個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一派恭敬嚴肅:“小姐,您點的餐到了。水楊花,請慢用。”
希看了眼,是一道水芹炒羊腰花。
嘆了口氣:“謝謝了。”
剛坐下來,筷子還沒打起來,門又響了。
服務生再次推著餐車進來,端出一份豬肚:“小姐,小肚腸。”
希看著小桌上擺的整整齊齊的三盤菜,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就算是組委會給大家預定了午餐,也不會點菜名這麼奇葩的菜。
所以,是被別人給整了?
希腦子里立刻蹦出來一個名字——蘇禾。
前腳段恒剛跟表白完,后腳就有人給送來這些菜,這也太巧合了。
仔細回想了下,甚至有些不確定,當時電梯里還有沒有第三個人在?或許沒有,可世界上沒有不風的墻。也難保段恒跟別人說了,又傳到了蘇禾耳朵里。
蘇禾那個人控制很強,和段恒在一起的時候,別的生跟段恒說一句話,事后都會被到沒人的地方修理警告一番。
就算是先提的分手,可也難保聽說了段恒表白的事,心里不爽,要昭示一下主權。
等服務生一走,希就把桌子上的菜拍了照片,發給了段恒:“服務生送來的三道菜,名字分別是,狼心狗肺,水楊花,小肚腸。你怎麼看?”
段恒立刻給回了電話:“你怎麼點了名字這麼奇怪的三道菜?”
希抓了抓頭發,沒好氣道:“不是我點的,是別人給我點的。”
段恒立刻明白了的意思:“你懷疑是蘇禾點的?”
“嗯。”希覺得,也沒有瞞的必要,干脆直接讓段恒明白的意思好了。
誰知段恒立刻否認了:“不可能。蘇禾現在本沒工夫針對你,全副心思都在傅總上。”
他說著,自嘲地笑起來:“和傅總比起來,我算什麼呀?”
希雖然并不覺得傅誠深有那麼大的魅力,不過仔細想想段恒的話,似乎也有道理。
松了口氣,像段恒道歉:“抱歉,是我想多了。打擾你了。”
“沒事。”段恒的語氣越發落寞起來,他頓了一下,住希,“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我在電梯里說的話。我只是不想錯過你這麼優秀的孩,想著哪怕有一點點希呢?如果你對我沒想法的話,我們依然還是同學,對嗎?”
希著面前的空氣,有點無語。
那種表白的話,怎麼可能不在意?他只是不想錯過,不想留下憾,可卻對造了困擾呀。
“嗯。”希心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又給了段恒希:“希。”
“嗯?”
“你并不討厭我,是嗎?”
希沉默了下,終究還是臉皮薄,沒好意思把話說的太絕:“嗯。”
“那就好。”段恒愉快地笑起來,“你有什麼事,歡迎來找我。”
“好。”
希敷衍地應了,立刻掛斷電話,不給段恒再多說話的機會。
桌上的三道菜香味撲鼻,變著法地往鼻子里鉆。可煩都煩死了,一點想吃的都沒有。
正煩著,房門又響了,還是那個服務生,推著餐車來送餐。
希面無表地請他進來,看著他端出來做花朵造型的榴蓮,盤子旁邊,還點綴著巧克力和果醬化的蜂和昆蟲。
好看是好看,名字而是一如既往地人刀子。
“小姐,招蜂引蝶,請慢用。”
希雙手握了拳。
攔住服務生,手問他:“把點餐單給我看看,那個混蛋還給我點了哪些菜?”
“這……”
“你現在不給我看菜單,待會還是要上菜,我一樣會知道。”
“好。”
服務生從餐車上取下點餐單,拿給。
希掃了眼,一共六道菜,除了已經端上來的四道菜外,還有一道覬覦之心,一道紅禍水。
雖然單從名字上看不出來都是些什麼菜,不過直覺不是什麼好菜。
把菜單還給服務生:“這兩道菜不用上了。”
“抱歉,小姐,餐費已經付過了,我們不能不上,請您諒解。”
希磨了磨后槽牙。到底是誰這麼無聊?
不是蘇禾的話,那就是……
想到一個人,又覺得他雖然有時候夠的,但是不至于這麼無聊。
“那,這麼說的話,你們是知道點菜的人是誰了?”
服務生沒說話,一臉為難的樣子。
希了然:“我不為難你,你不用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只是想要給他點兩道菜,好好‘謝謝’他的盛款待。可以嗎?”
“可……以。如果小姐堅持的話。”
希也不要菜單,直接點菜:“給那位‘好心人’點一份醬豬頭,一份鹵豬蹄。就這樣。”
“好的。”
接下來的時間,希老老實實坐在桌前,一邊吃的“狼心狗肺”和“小肚腸”,一邊等的“覬覦之心”和“紅禍水”。
十分鐘后,服務生再次進來,端來一盤紅燒鯽魚,一盆山楂糕糯米丸子湯。
松了口氣,菜都上齊了,終于結束了。
反正菜都送來了,雖然菜名起的不好聽,味道是真的沒的說。便安心吃的午飯。
誰知,半小時后,房門又被敲響了。
噌地一下站起來,拉開門,見門口又站著那個服務生,面前還推著悉的餐車,心頭頓時火起:“還有什麼菜?不是都上齊了嗎?”
服務生沖客氣地笑笑,推著餐車進來,掀開,端上來一盤醬豬頭,一份鹵豬蹄:“小姐,是您剛點的菜。”
“這兩道菜,不是讓你送去給那位給我點菜的‘好心人’嗎?”希氣得太霍霍地疼。
“是我讓他送到這里來的。”
低沉中帶著點暗啞的聲音響起來,分明是又蘇又的嗓音,聽在耳朵里,卻讓暴躁地想揍人。
傅誠深從外面走進來,一裁剪得 的手工西裝,外面套著黑風,冷著一張臉,頭發梳得一不茍,正式得能直接登臺領獎。
他進了希的房間,使了個眼,服務生會意,立刻推著餐車麻溜離開,還心地幫他們把房門關上。
“你來我房間干什麼?”
希一臉戒備。
“吃飯。”
他邊說,先慢悠悠了外面的風。
“為什麼跑我房間來吃飯?”
“賭約。”
他了風還不夠,又解開西服扣子,慢條斯理了西服,摘了領帶,甚至松開了襯的第一二顆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希的錯覺,總覺得,狗男人這舉手投足間,優雅是優雅,但是,總好像著一不正經?
他完了服,又去解襯衫袖扣,把袖子一直挽到胳膊上,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希的視線不自覺地被他的作引導到他在外面的上,可能是剛才那口“狼心狗肺”太辣,覺得嗓子有點干,想喝水。
他勾著眼尾瞥一眼,笑笑,抬腳走到小桌子前,坐下。
那一眼,意味深長。
希覺得自己被嘲諷了,撇了撇,不滿意道:“你吃飯就吃飯,這麼多干嘛?”
“下午有個演講,我可不想穿著頂著一油星子上臺。”
傅誠深說著,從兜里掏出自備的餐盒,出里面的銀質筷子,在那道濃油赤醬的醬豬頭上了,一臉嫌棄。
“要不是某個蠢貨給我點了這道菜,我也不至于吃個飯,這麼麻煩。”
希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兩道菜可是再適合你不過。豬頭,大豬蹄子,怎麼看都和你很搭。
傅誠深斜了一眼,隨手把手里的筷子遞給。
“過來,給我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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