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善芳本來是不想去的,車禍現場,聽著就十分可怕,讓人想到的就是模糊,殘肢碎片。
但是習初北是陪出來的,又是和息息相關的事,自己不去好像有點沒義氣。
又不是習初北的工作,這麼晚了,他還在跟自己奔波,這有事來,想走了,還要人送回家,這算什麼事。
于是柯善芳說:“我去。”
習初北當下調轉車頭,往事故發生地開去。
車禍一發生,警就在理的同時聯系了習初北,他又正好在路上,所以到的非常快。
習初北的車在應急車道停下,便看見路邊停著一輛越野,躺著一輛托車。
托車正是毋燁華的,已經撞的破破爛爛,一地都是破碎的零件。
刑警隊要查案,不了要調各路上的監控,和警大隊的關系特別切,常來常往,習初北和過來理的警都認識。
下車打了招呼,去看毋燁華。
毋燁華的尸就在托車旁邊,還沒來得及運走。據說連救護車都沒,因為死了的人,救護車也無能為力。
毋燁華不但死的,還死的很徹底,他騎托車上高速,竟然連頭盔都沒帶,據監控顯示,在限速一百的路上,他穿來穿去,超過了一輛輛的車。
習初北看了監控錄像,覺得毋燁華出車禍,不是一個意外,按照他這樣騎,只能中午出門,因為早晚要出事。
毋燁華的尸也不是很完整,主要是頭部。
半個腦袋都撞碎了,腦漿灑了一地,是整個腦袋撞到了車上,然后摔了出去,又撞在了地上。
人的顱骨雖然堅,但也脆弱,市里騎電車都要求戴頭盔,更別提上繞城高速了。
越野車司機也很郁悶,害怕還委屈。
“我也沒超速啊,我開的正常的,誰知道后面沖上來一個托車,比我還快……”
好在有保險,只要越野司機沒有違規,就沒有責任。哪怕最后出于道義要承擔一部分責任,也有保險公司兜底。
柯善芳跟著習初北下了車,只看了一樣尸,然后就去一邊吐了。
甚至沒看清楚毋燁華的臉,只看見電視上平時要打馬賽克的一團,立刻心里一陣翻涌,幸虧沒吃晚飯,要不然的話,吐的更厲害。
習初北回車上拿了瓶水給,安道:“你先回車上等我吧,車禍場面,你看不習慣的。”
柯善芳也想氣一點,但實在氣不起來,向習初北擺手,讓他不用管自己。
太難看了,柯善芳想在習初北面前保持一下形象,于是躲到了一邊。
習初北特別理解,也不去盯著。
看完尸,習初北走過去,警正在詢問越野車司機。
都是些常規的問題,司機已經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
倒是毋燁華的份不用查了,警順口就問了一句:“習副隊,這個人現在死了,還要繼續盯嗎?”
“哦,不用了。”習初北順便看了一眼警的問詢記錄。
都死了,還盯啥呢,本來就是想解決這個麻煩,現在解決了,雖然解決的方法有些極端,但這下是真徹底解決了。
越野車司機正常行駛,在這里的時候,他要變道,打了轉向燈,沒想到毋燁華的速度這麼快,而且像是完全沒有看見轉向燈一樣,轟的就撞了上來。
如果毋燁華是正規駕駛,可能還要區分一下責任,但是他的車,超速,改裝,不戴頭盔,而且一路在車與車中穿,簡直現在在臉上寫了三個字,撞我,快撞我。
習初北突然說:“對了,他的手機呢?”
警也不知道毋燁華到底牽扯上什麼案子了,但是刑警隊辦事他們肯定要配合,不過警說:“沒看見他的手機。”
毋燁華被撞后,因為速度過快,人和托車都飛了出去。托車重一些,飛的近一點,人輕一點飛的遠一點。
越野車立刻停了下來,然后司機就下了車。
站在原地呆了十秒鐘,連忙跑過去看人。
他把人從馬路中間拖到了馬路邊上,然后打電話報警,也打了120,但是120來了之后,又走了。
越野車司機隗宏逸,隗宏逸說:“我沒有看見他的手機,我只是把他拖到了路邊,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習初北四下看了看,人是飛出去的,飛了好幾米,手機應該放在口袋里,可能在飛出去的時候,落在了什麼地方。
出現了這麼嚴重的通事故,路面封鎖了半邊,剩下的半邊堵了一些車,緩慢前進。
車來車往,路上不可避免的很吵,又黑,兩邊是綠化帶灌木叢,手機如果真的飛出去了,還真不好找。如果在半空中飛出去了,也只有一個大概的方向。
習初北想了想,回到自己車上。
“小柯。”習初北說:“你用你的手機,給毋燁華打電話。”
柯善芳剛吐完,正百集,臉蒼白的癱在車上休息,聽習初北喊,立刻就應了一聲。
也不問為什麼,連忙就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了,然后說:“碼是二二五五五二。”
柯善芳對習初北,是一點兒都不防備的。
解開了手機碼,好到最近聯系人,就有毋燁華。
習初北拿著手機走到疑似毋燁華手機掉落的方向,開始撥打電話。
手機找手機,那是最容易的,哪怕在路邊,電話接通,不但會有聲音,還會有芒一閃一閃,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但是電話那頭,傳來了甜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關機了?”習初北又打了一遍,確定關機了。
柯善芳說:“會不會手機飛出去,摔壞了?”
很有這個可能,然后就自關機了。
摔壞了,就麻煩了,說不定還摔了幾段。
警看習初北要找毋燁華的手機,心里估著肯定是有事的,便道:“習副隊,我們兄弟幫你一起找吧。”
刑警隊也真夠忙的,啥案子就來一個人,哦,還帶了一個,不過看起來不像是警隊的。
習初北猶豫了一下,給邢念生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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