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寒想了想,安喬大興。
“我爸沒揍過我,大概因為我長的可吧,人見人,花見花開。”
然后姜不寒就兩手托著下,做出一個開花的姿勢。
心梗……
喬大興捂住口。
所有的指紋都提取出來,按房間順序六個一組。今天晚上,局里的某幾間辦公室,又要亮一夜燈了。
怪可憐的。
所有的指紋都提取出來之后,大部隊先回局里加班,刑警隊還要再看看。
據說,在這之前,工地上出現了一系列的鬧鬼現象。
比如,某個樓道里突然有火有煙。
比如,有瑩瑩綠。
比如,有森哭聲。
此時,工地上有包工頭和陳上三人,一共四個人。
邢念生讓他們好好的想想。
“每次當有奇怪的事發生的時候,是不是都有膽子大的,出去看看?”
“對,有。”包工頭相正誠說:“我們工地上有個李明政的,外號李大膽,膽子特別大。從來不怕這些東西,他就是堅定的認為,絕對不可能有鬼的,幾次出了奇怪的事,他都帶人去找,說一定是有人搗,勢必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那你呢?”邢念生問:“你跟他一起去找過嗎?”
相正誠很抱歉。
“我不住在工地上,每回出事都是晚上,我都是第二天才聽他們提起。”
包工頭相正誠,今天雖然穿的很樸素,但是從他開的寶馬就能看出來,有錢。工地上的住宿條件那麼差,自然是不愿意住的,他在中江有好幾套房子。
“我,我去看過一次。”陳上說:“有一次,就在七棟的樓梯道里,有飄飄晃晃藍盈瑩的。”
“這是如何被發現的。”
“是另一個工人的東西落在了對面那棟,他上去拿,然后看見的。”
現在所有的樓都只起了一個雛形,都是坯,門窗都沒有裝,所以只要在相同高度,或者更高的地方,都能一眼看見四周。
“那工人膽子本來就小,嚇得都不敢自己下樓,還是打電話給工友,工友上去接他的。然后我們幾個就跟著李大膽去了他看見鬼火的地方。”
邢念生問:“鬼火在嗎?”
“在。”陳上說:“就看見一團火飄在空的房間里,沒有風,但是火焰像是被風吹的不停晃。但是我們都嚇呆了,轉頭就跑,還是李大膽膽子大,不過我覺他也在強撐。”
一個人平時吹牛吹慣了,人設立在那里,就得要穩住。
這個是時候,李大膽就算是再害怕,也要咬牙往上沖。要不然的話,豈不是人笑話。
只怕是第二天,李大膽就要變李小膽了。
“我們到了樓下之后,想想不妥。雖然大家害怕,也不能丟他一個人,萬一出了什麼事可這麼好。于是我們又鼓起勇氣上去,走了兩步,就聽見李大膽在上面喊,沒事兒了,那東西沒了。我們上去一看,果然,鬼火已經不見了。”
這還真是奇怪。
鬼火這東西,都是在葬崗里,夏天天氣熱,人骨頭里的磷燃點低,容易自燃,被風一吹,便四下飄,好像是鬼火一般。
但是工地上哪里有骸骨?而且還不是夏天,就算有的骨頭,也燒不起來。
“沒有,什麼都沒有。”陳上說:“見鬼火不在了,我們也就沒那麼害怕了,將那一層仔細的檢查過,什麼都沒有。”
陳上說著,相正誠的臉也不太好。
雖然沒傷人,但這種事對工地的影響很大,工程進度拖慢了,損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其他的事,差不多都是這樣。雖然大家都看見了,但是只是一晃,沒有更多的發現。
但這就已經夠嚇人了。
你想想,這房子蓋好以后,住滿了人,到了半夜三更的時候,在小區的水池里,花壇里,單杠上,偶爾會出現一團飄忽飄忽的火。
它們也不傷人,也不殺人,就是自娛自樂的晃來晃去。
這小區還有人敢住嗎?
要不然的話,相正誠也不至于花那麼多錢,請大師來做法事。他也不確定這個大師正經不正經,這個法事正經不正經,但是他們需要有人發給大家定心丸。
習初北給當時爬樓看見鬼火的人一一都打了電話,大家言之鑿鑿,確實看見了。
李大膽也一口咬定,真的看見了。
而且他是打算過完十五還要來上工的,并沒有打算離開,鋪蓋什麼的,都還在宿舍里,沒有帶走。
這一批指紋太多,檢驗科今晚加班,說最快明天一早出結果。
邢念生看了看時間,讓大家下班。
一切等指紋出來再說。
在沒有線索跟進的時候,讓他們都歇一歇,手下也是需要下班休息的,又不是機人,不能一直用,機人還要充電呢。
邢念生和姜不寒也打算去吃飯,回去休息。
忙了一天,眼見著后面還要忙,就不燒了,兩人打算去外面吃一頓,直接回去休息。
小區對面是個廣場,廣場上有商場,商場樓上兩層都是食。一家一家的,什麼火鍋,自助餐,日式韓式,泰國菜,應有盡有。
案件進行中,沒那麼多時間,兩人也沒有心思多浪漫,一邊討論案,一邊去吃一碗炒飯。
姜不寒喜歡臘臘腸煲仔飯,里面有一層焦焦脆的鍋,特別香。咬一口嘎嘣嘎嘣。
一邊吃,一邊說:“工地上怎麼可能有鬼火呢,真奇怪。”
還是一個人看見,那完全可以說是他說謊。可是七八個人,又不是平時關系要好的,串供的可能就不大了。
也就是說,他們真的看見了鬼火。
可這世上哪里來的鬼火呢?
兩人說著吃著,然后回家。
下樓的時候,轉角有一家新開的店,賣梅子牛干之類的果脯零食,姜不寒正好家里的零食庫存不多,一見大大的廣告上寫著,新店開張,滿一百送一百,就拉著邢念生過去了。
走近之后,姜不寒咦了一聲。
他們的柜臺下面,點著火盆,火盆里的火飄忽閃爍。
但是這不可能。
商場是止有明火的,那這是什麼?
兩人快步走過去,恍然大悟。
工地上的鬼火,原來是這個。
一個小番外,邢招財遇難記。
周末的一大早,姜不寒連飯都沒有心吃。邢念生一進門,就看見蹲在沙發邊。
“怎麼了?”邢念生奇怪的走了過去。
“你看。”姜不寒指著沙發。
只見原本好好的沙發背上,一道一道的劃痕,撓的像是百葉窗似的。
雖然姜不寒的沙發不是什麼好沙發,就是一千多的普普通通的布藝沙發,但是,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都不用邢念生拿出專業的刑偵技能,直接就一把撈出來犯罪嫌疑人,邢招財。
邢招財長大了不,算算應該快一歲了。
因為他是撿回來的,所以不知道確切的年齡,這個月份也是寵醫院的老板估計出來的,只能說大差不差。
“招財,為什麼要抓沙發?”邢念生用審犯人一般的語氣,用招財的爪子點點犯罪現場:“你看看,抓的多難看啊。”
姜不寒檢查了一下,不但是沙發,還有墻壁,椅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招財這段時間沒搞破壞。
姜不寒疑道:“招財以前也不這樣啊,難道是我們陪他的時間太了,還是他有什麼不舒服嗎?”
姜不寒對邢招財的態度,基本上是和邢念生息息相關的。
沒辦法,誰他們都姓邢呢?
如果邢念生討姜不寒歡心了,姜不寒就很溫的,招財,招財過來我抱抱,招財有好吃的。
要是邢念生得罪了姜不寒,那就不一樣了。姜不寒就毫不客氣的,姓邢的!
反正都是姓邢的,指桑罵槐這一個無對接。
“雖然我們有時候不能陪他,但是他在寵店也玩的很開心道。”邢念生覺得不至于:“看他能吃能鬧的樣子,也不像是不舒服。”
邢招財被抓的不耐煩,擰著子要跑,甚至還試圖攻擊邢念生。
邢念生不得已放開了手,看著邢招財上躥下跳,發出凄厲的聲。
“好像是有點不對勁。”邢念生說:“要不然的話,帶他去寵店里,讓老板看看吧。”
這貓,是不是吃了什麼臟東西了?
反正今天沒事,春暖花開了,外面天氣也好。
于是兩人換了服,將邢招財放進包里,下樓去寵店。
寵店就在小區門口,以前他們帶邢招財過去,都是直接抱過去的,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招財很,萬一路上跑了,抓都抓不回來。
兩人到了寵店,老板給邢招財檢查了一下。
“沒生病。”老板笑著說:“招財好著呢,他呀,是春天到了,想要找對象了。”
姜不寒和邢念生恍然大悟。
小公貓發了。
小公貓,長大了,現在是年的男貓了。
“難怪最近這麼暴躁。”姜不寒溫的了貓腦袋:“那就閹了吧。”
邢招財驚恐的看向姜不寒。
你你你,你三十七度的,怎麼能說出零下七八度的話。
如此冰冷,如此沒有人味,如此狠毒啊。
寵店老板說:“嗯,一般來說,如果主人不想讓自家的貓生小貓的話,我們也是建議公貓盡早的做絕育手。一來,可以有效預防生系統疾病,再者,減發期帶來的困擾。減各種疾病的發生率,能夠間接提高貓咪的存活壽命。”
自從來福進了豪門,和邢招財漸行漸遠,姜不寒就沒打算讓他生小貓了。
他們兩都忙的,這一只就夠了,可不了再來一群。
家長意愿,加上專業人士的肯定,邢招財的絕育手就這麼定了下來。
可憐邢招財,雖然投了反對票,但是他沒有一票否決權。
邢招財到了莫名的危險,起了腦袋。
姜不寒問寵醫生:“那現在就做嗎?要做什麼準備嗎?”
“要。”寵醫生說:“要演戲嗎?”
“怎麼演?”
醫生說:“絕育是一件非常傷心的手,有些貓腦子好使,做完之后,他會恨上主人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出心里的影。”
姜不寒看一樣罵罵咧咧的邢招財:“那要怎麼辦?”
寵醫生說:“咱們演一場戲,我裝作搶貓的,你裝作保護他,然后非常努力還是被搶走了。等做完手,你再出現把他救走,這樣在他心里你就是從天而降,拯救他于水火的英雄了。”
姜不寒一聽,這行,沒問題呀。
于是商量好了,開始演戲。
這一天,姜不寒抱著招財走出了小區,突然一個蒙面劫匪沖了過來,一把搶走了姜不寒懷里的貓。
劫匪往前跑,姜不寒在后面追。
“招財,放下我的招財。”
保安和邢念生,還有兩個路過的小區住戶站在一邊看熱鬧,都快要笑死了。
一個住戶一邊笑,一邊慨:“這是什麼世道啊,現如今給貓做個絕育,還要這麼演。”
邢念生說:“國泰民安的年代,所以人們才有力時間,陪貓演戲。”
眾人一聽,想一想,紛紛點頭。
世界的地方太多了,從沒有和平的地球,只有和平的國家。
要不是吃的飽穿的暖,食無憂。若是炮彈每天在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炸開,命都保不住了,哪里有這樣的閑暇心溜貓逗狗。
“是呀。”另一個人說:“我每天看論壇,大家為了蒜皮的小事吵的不可開腦仁疼。但是想想,其實這多好呀。”
有人負重前行,才有人歲月靜好。
邢招財雖然不是負重前行的那個,但是這短暫的時里,他經歷了太多。
歹徒搶走了他,舉起了刀,終于,他不再是一個完整的貓貓了。
邢招財四十五度天,留下了傷心的眼淚。
世界,毀滅吧。
沒有了!
手做完,醫生給姜不寒打了電話,姜不寒沖進了寵店,英勇的打敗了惡魔醫生,救下了邢招財。
邢招財淚眼汪汪的撲進了姜不寒的懷里。
嗚嗚嗚嗚,我被人欺負了。
姜不寒摟著邢招財安,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姐姐帶你回家。
下一章繼續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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