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三牲活祭,雖然靜大,但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習初北奇怪道:“那你為什麼不同意呢?”
又不是讓你用活人,這也不算是什麼邪吧。說到底是求一個心理安。
相正誠用一種,警察同志你一點兒都不接地氣,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的眼神看著習初北,看的習初北還反省了一下。
理由真的眾所周知嗎?是我的問題嗎?
最終,相正誠說:“因為太貴了呀,我舍不得。”
習初北無話反駁,這個理由還真是非常合理。
相正誠說:“先生說了,如果要做三牲活祭,小三牲不頂用,做就要用大三牲,也就是羊、豬和牛。”
這三樣東西就得不錢。
再加上做法事要給邴寬的錢,算起來零零總總要近十萬。
這個錢讓相正誠痛,所以支支吾吾的不太愿意。于是,相正誠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一個便宜一點的,效果差一點的,簡單一點的驅魔法事。
伏巍奕手機的小群聊天記錄里,就有邴寬的吐槽,說相正誠小氣,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那地方邪門,說不定還要出事等等。
夾雜著很多行業語,大家看的似懂非懂,但是能看懂的是,群里的人一起吐槽買家小氣。
其實這也正常,誰不想多賺錢呢。
只要不是強買強賣,坑蒙拐騙,這都沒什麼。老板也會吐槽利潤低,員工也會吐槽工資低,在座的,對拿到手里的錢,誰還沒點不滿意的小心思。
聊天信息陸續還有跟這個工地有關的,無外乎是,邴寬去做了法事,如何拿錢,如何過程,都是聊天,也沒有什麼異樣。
邴寬也被請來了警局。
他看見伏巍奕的尸后,放聲大哭。
“老伏啊,是誰害了你。”邴寬十分奔放:“是誰喪盡天良,如此狠心……”
眾人聽著邴寬的哭聲,覺得他很真誠,心里還有些欣。
伏巍奕來這人間一趟,走的時候,連一個為他哭一聲的人都沒有,也是凄涼。這雖然非親非故,可哭的是真傷心。
哭完,邴寬提供了一個線索。
“警察同志,我知道是誰干的。”
這話簡直像是平地一聲雷,大家立刻都豎起了耳朵。
“誰?”
邴寬說:“你們知道那個工地鬧鬼嗎?”
“知道。”邢念生點頭:“我們看了死者的手機,有你們的聊天記錄。”
邴寬頓了一下,大約沒想到,但是轉念一想,又理所應當。
命案,警方當然要把害者的一切消息,來往朋友都查個底朝天。
邴寬十分不好意思道:“是,我們群里經常聊天,是有說到這個,難為警察同志了。”
為什麼難為呢?因為他們雖然只是一個七個人的小群,但是非常的活躍,一會兒不不見消息就是九九九,看起來也費勁的。
對此姜不寒和喬大興只想呵呵。
知道就好,幸虧從海城帶了好幾大盒藍莓。本來是想給大家分的,這下全放在辦公室吃了。
這幾個人話真的多,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八卦要聊,自己的,聽來的,靠譜的,不靠譜的,眼睛都要看瞎了,還不敢跳著看,生怕有什麼關鍵信息被。
邢念生說:“你說說。”
邴寬說:“你們看了聊天記錄,那我就長話短說。水韻江南這個工地出了好幾件怪事,我去給做了個法事,但是我覺他們那個工地上的事,是人為的,不是鬧鬼。”
對一個風水先生來說,能說出不是鬧鬼,真不容易。
但是大家心無波瀾。不是鬧鬼還要你說?這不純純一句廢話嗎?
邴寬說:“就在我給工地上做完法事的第三天,我去找他吃飯,看見他心不好。我就問他遇著什麼事了,他說沒事兒。然后我們就吃飯。我去的時候,和一個人肩而過,他住的地方是一個獨門獨戶,那個人要麼是走錯了,要麼就是去找他的。”
眾人不解。
“所以呢?”
邴寬說:“當時我也沒多想,沒把那個人和工地聯系在一起。畢竟他們都知道我接了水韻工地上的活兒。咱們這一行接什麼活兒都不藏著掖著,都要說出來的,免得有什麼沖突,那不是變自己人打自己人了?”
“那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是工地上的人?”
“因為一個電話。”邴寬說:“之后,我給伏巍奕打過一個電話,就是閑扯的,我就說起了水韻工地,隨口提了一句,說工地里的廁所臟的。”
“他順口就接了一句,說后門有個公廁。但是我就有點奇怪,因為之前咱們聊天的時候,我接了活兒就問了大家,知道這工地的事嗎?伏巍奕說他從沒去過那一片。既然沒去過那一片,怎麼連工地哪個方位有公共廁所都知道?”
這真是一個小小的破綻了。
邢念生道:“你問他了?”
“問了啊。當場就問了。”
“那他怎麼說?”
“他當時就被我問住了,支支吾吾了一下,這才說是有一次路過,無意看見的,一聽就很假,是在找借口。”
邢念生說:“你沒有追問他嗎?”
“那就沒有了,他既然不想說,又不關我的事,我追問到底也不太好啊。”邴寬說:“大家經常見面,還有合作關系,他要不想說,我也不能他,那不是搞的難看嗎?”
雖然號稱世外之人,人世故還是懂得。要不然是賺不到錢的。
邢念生還是不明白:“就算他去過工地周圍,這跟你在他房間里看見的人有什麼關系?”
“因為一袋橘子。”邴寬說:“那天我進去后,他桌上擺著好大的一袋橘子,我就吃了幾個,沙糖桔,特別甜。我順口一問,這橘子甜,在哪買的。”
“他說朋友送的,不知道是哪兒買的。裝橘子的是個特別丑的袋子,一半紅一半藍,印刷著也不知道是哪個超市的名字。后來,我在工地里看見了這個塑料袋,就在門口保安室,也裝著一袋橘子,我問了,就是工地門口的一個天擺攤兒的。”
邴寬頓時就將這幾件事連了起來,他相信那個送橘子的人,就是工地上的人。
這猜測不無道理。
邢念生道:“那你再見到這個人,能認出他來嗎?”
邴寬嘆口氣:“認不出來,那麼冷的天,大家都裹的嚴實,我就知道那人大概這麼高,是個男人,其他就認不出來了。”
邴寬比劃了一下,大概一米七五的樣子,這個高度的人,工地上一找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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