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通，李院長低聲音怒道：“譚珹，你怎麼回事，你之前給我送的那個裴曼蔓，有什麼問題？”

譚珹在那邊只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問題，怎麼了，有病？”

李院長忍不住道：“你才有病。”

譚珹一聽就不樂意了：“怎麼說話呢，當初可是你看的清清楚楚的，檢也做了，人去的時候沒什麼大問題，神病又不傳染，礙著你啦？就算是現在病的厲害了，那不也是你沒養好嗎，你擱那三天打五回的，那是個正常人也得瘋啊。”

李院長說：“我不是說這個，我才不在乎瘋不瘋。”

“那你說什麼？”譚珹不耐煩道：“快點說，老子可沒空給你廢話，忙著呢。”

李院長冷笑一聲：“這個裴曼蔓，上有命案。”

哐當一聲，譚珹手里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摔了個噼里啪啦。

“你說什麼。”

“我說裴曼蔓上有命案，現在警察找上門來了。還是從中江市來的。我估計他們要把裴曼蔓帶走。”

譚珹呆住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院長暴躁的說：“裴曼蔓是瘋了，不是死了，的況一定會引起警方的疑心的，到時候一查，我們都要進去，誰都跑不掉。”

譚珹在那邊焦躁的來回走了兩步，咬咬牙：“那如果裴曼蔓死了呢？”

李院長嚇了一跳。

“你瘋了嗎，要是以前就算了，現在四個警察在我院子里待著，我把裴曼蔓弄死，我們是要一起給陪葬嗎？”

“不，但是只有死人不會說話，不會說話，我們才有一線生機。”譚珹一塊一塊的將地上砸碎了的碎玻璃都撿了起來，有一塊扎著了手，一點珠沁了出來。但是毫不在乎。”

命不膽子不大，就不能賺這黑心錢。

李院長不是膽子不大心不黑，但是一個病人自殺也好，意外亡也好，這和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殺人滅口畢竟是不一樣的。別說一般人，就是大部分的兇手，心理素質也好不到這個程度。

似乎眼下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李院長雖然對在警察眼皮底下殺人滅口這件事，覺得實在是太鋌而走險，但是他心里明白，裴曼蔓是一個點，如果警方確定了的份，要將帶走。那麼療養院里的事就一定瞞不住了，都不需要裴曼蔓說太多，上的各種傷疤和針眼，足夠說明問題。

警察在這方面都是見多識廣的，如果說傷疤還能勉強解釋，因為裴曼蔓的神狀態有問題。有一些是自己造的，有一些是在發病的時候，為了制止傷害自己，不得以造的。但是針眼你怎麼解釋？注鎮定劑嗎？

鎮定一類的藥品，不是誰想用就用的，療養院沒有這方面的醫療資質，他只是一個療養的地方，簡單說就是照顧那些自己不能照顧自己，也沒有家人可以照顧的人，管吃管喝養老送終。

療養院里的這些人，一旦得了什麼惡疾病，還是需要第一時間聯系家屬，由家屬決定，是接種治療還是保守治療等死，養老院是無權做決定的。

院長想來想去，嚇出了一冷汗。

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栽在譚珹上，本來他這養老院在鄉下安安靜靜，各項手續齊全，不引人注意。只要關上門，做點什麼事都無人知曉，不會有人想起來查這些事。就算查，也只是普通的走過程，先會通知，可以做準備。

可如突擊檢查，那是經不起查的。

李院長正想著這件事應該怎麼辦？

殺人滅口也不能直接拿刀就上去砍，只能制造一起意外，在警察面前要制造一些什麼樣的意外，才能不被懷疑呢。

下藥或者摔跤？

他這療養院里全都是平房，連一個二層樓都沒有，要不然的話失足從樓上摔下，這是一個多好的辦法呀。

這一瞬間李院長想了很多，想到了從電視上電影里看來的各種殺人滅口的方法，也想到了自己鐵窗里的下半生或者一顆鐵蓮子直接送上路。

就在院長左右為難的時候，院長室的門被敲響了，喬大興找了過來。

院長看到喬大興，心里更慌了，但還是表現出一副鎮定的樣子。

“喬警。”李院長說：“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你盡管說，配合警察是每一個市民應該做的。”

如果是在剛才，喬大興肯定會覺得他的態度不錯，十分欣，覺得警民合作才是維護社會安寧穩定的核心，但是現在他只想在心里冷笑。

喬大興嚴肅的說：“李院長，我想要關于裴曼蔓的所有資料，包括進療養院時候的登記表格，送他來的人的審核資料，每個月的費記錄以及裴曼蔓在療養院里的況。”

李院長面上沒有什麼表，但是他心里有一個聲音說，完蛋了。

裴曼蔓的資料是經不起這樣查的，別的不說，送他進來的譚珹問題就很大，而且他哪里有每個月的費記錄，他只有自己給譚珹的轉賬記錄。

當然這個時候李院長還不知道譚珹的資金來往況，已經被查了個底朝天。

喬大興說：“對了，還有你們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應該也是每個人有自己對應的照顧對象的吧，照顧裴曼蔓的工作人員，也把他們喊來一下，我想和他們了解一些況。”

李院長對于喬大興的請求當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而且是每一條都不愿意，但是他不能說出來，他知道，只要自己表現出一點點不愿意的樣子，喬大興就會起疑心，當然他不知道，現在警方已經起了疑心。

此時，他還在心里想，裴曼蔓看起來那麼秀氣的一個孩子，這到底是牽扯了什麼案子了，這麼嚴重？不會是什麼連環殺人滅門碎尸案一類的吧。

“好的。”李院長說：“那喬警你稍等一下，我去安排。”

喬大興說：“我跟你一起去。”

別想趁機銷毀什麼資料。

這只是個療養院而已，又不是什麼軍事重地，也不是什麼有重大商業，配方的地方。

療養院是應該要接大眾監督的，要不然的話怎麼知道病人在里面是否得到了相應的妥善的照顧呢。

李院長也沒有辦法，只好著頭皮帶著喬大興一起去查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