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木工把邢念生和姜不寒帶到了一棟別墅里,一直往里走,這是一樓一個不大的房間,灰撲撲的,里面七八糟,姜不寒皺眉看了一眼。
這滿地的腳印和雜啊。
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怕是也早就被破壞了。
邢念生道:“你們在這里多久了?”
木工道:“沒多久,我們才進進場三天。前兩天一直在外面,今天才到這個房間來。”
“那這些腳印呢?”
“前面的人吧。”木工說:“之前要有設計人員啊,測量啊,水電啊,反正多人的,不過我估計他們都不會柜子,所以才沒發現。”
何況這柜子上還靠了兩塊木板,之前只覺得是隨手的,因為一個半品房間里,什麼都是隨便放的,木板這種常見用料更是到都有。
但是這兩塊木板恰好就堵在有死人的柜子門口,就人不得不多心了。
姜不寒皺眉看了看,然后掏出電話,召喚法醫。
法醫和痕檢很快就來了。
姜不寒站在門口四下看看。
難怪一尸都快干尸了,也沒人發現。
這個小區確實是大,棟與棟之間的距離足夠寬,這十幾棟獨棟別墅,為了私,做的彎彎繞繞,一戶看不見一戶,犬不相聞。
而且住率也不高。
姜不寒在別墅區里轉了一圈,總共也沒有兩三家住,還都離得比較遠,一般估計也沒人進來。就算是尸剛開始腐爛的時候有味道,估計也擴散不了這麼遠。
白月檢查了尸出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死久的了,這里干燥,都快風干了。”白月說:“這是一男尸,很年輕,二十五歲左右,高一米七八,死亡時間,略估計超過一年。死者部有傷口,應該就是致死原因,但是要回去進一步解剖確定。”
地上的腳印太雜,已經看不出什麼。
但是在柜子邊緣,有幾滴。
漬留下的時間也很長了,蔽在柜子深褐的邊緣,可能是死者的,也可能是兇手的。
白月道:“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死者沒有被搬運過,那這個柜子就是死亡的第一現場。”
這柜子也不大啊,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空柜子,里面的屜大掛鉤什麼都沒有,暫時只有一個空柜子。
死者在柜子里做什麼呢?
那麼大一個人,鉆進這個柜子連站都站不直吧。
無人得知。
第一步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這個人的份。
份弄清楚,才能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可能接誰,和房主認識不認識,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尸被運走了,跡也被運走了。
柜子里面沒有指紋,應該是兇手理過,跡有過,只是指紋可以的很干凈,跡不行,一個地方一旦留下了跡,很多年后依然會有。
兩個木工聯系了房主,房主聽到他正在裝修的房子里有死人,說都不會話了。
木工也嚇得夠嗆,之前干活兒的錢也不要了,后面的活兒也不干了,趕走人。
這尸都已經快干尸了,顯然是一樁陳年舊案,所以木工不太可能是兇手,只讓他們留下了電話,描述了一下發現尸的過程。
屋主也什麼都不知道,他這屋子買了已經有七年了,中間六年都沒來過,也就是這兩個月才來看了看,也并沒有住,只是看了看,打算重新裝修。
因為時間太長,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腐爛的,所以幾乎沒有什麼味道了。除非將柜子打開,不然的話,聞不著什麼。
尸被運回警局,怎麼查出份,也很麻煩。
雖然死尸的DNA可以提取,但是數據庫里的數據有限,如果這個人之前沒有犯過罪,那麼數據庫里大概率不會有他的數據。
好在還有臉。
現在的技,從白骨還原長相都有一定的可行度,別說只是一干尸。
法醫室又連夜加班起來。
當然邢念生他們也沒閑著。
回去的路上,白月真誠的問姜不寒:“小姜,你說這大半夜的,你們不在家里好好的待著,跑哪兒去干嘛呀?”
姜不寒看看外面,現在才六點,雖然沉沉,但也只是傍晚吧。
把白月的腦袋轉過去:“月月姐你看看,現在還不是大半夜。”
如果你們作快,說不定不用加夜班。
再說,尸不會隨著黑夜消失,就算他們今天沒去,尸一樣會被發現,說不定折騰一下要晚一點,就真的要加班了哦。
“哦……”白月自己把自己的腦袋救回來:“忘了,大半夜是上次……”
姜不寒:“……”
好吧,上次確實是半夜三更,這一點是承認的。
法醫室加班力求從尸上得到更多的線索,刑警隊也有自己的事。
據法醫初步推斷,尸死亡時間在一年左右。
一年的時間并不長,這麼大一個人死亡,沒被發現,也就是失蹤了一年。
先找全國的失蹤檔案。
從中江市開始。
沒有。
一年前,前后三個月,都沒有高年紀相仿的男失蹤報案。
失蹤的人一般還是弱勢群居多,老人孩子,還有婦。年男,個子又高,這種人不容易失蹤,拐去一方面獲取不了多利益,另一方面反抗起來力氣大,容易出事。
一般失蹤的年男,要麼是犯了事兒自己跑了。要麼,被困在例如傳銷集團之類的地方。
中江沒有,就擴散全國。
現在人口的流太強了,誰也不知自己面前的人,來自天南還是海北。
全國范圍的篩選,還真篩出了一些。
法醫室送來了死者面部模擬圖。
一個還長得還周正的小伙子,眉目都不錯,邢念生一眼便道:“失蹤人口里有。”
竟然還真有。
連忙將剛才的失蹤資料拿過來,果然對上一個。
這個人席嘉澍,是一名主播。
“主播……”喬大興道:“他平時都播什麼?跳舞帶貨嗎?”
這還真沒人知道。
失蹤資料上顯示不了那麼全面。
好在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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