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總道：“比如說吧，買一件服，上面有個線頭，大部分直接剪掉就好了，也不影響穿。但是季淑懿就一定要找賣家，說什麼都要退點錢，而且是說話很不中聽的那種。”

“點了外賣，哪怕是不著急不，但凡是遲了一分鐘，肯定要投訴人家，快遞員打電話求，就會說，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你工作沒做好，我投訴你是應該的，我沒有錯，你就該被罰款。”

邢念生點點頭，有些人是這樣子的。好像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理直氣壯。

但是你說占小便宜吧，也不全是，跟八竿子打不著的事，要是上了，也要說來說兩聲。

這格就是這樣，覺得自己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說不定還是正直和正義的化，但為了一點小事把人上絕路，真的沒有必要。

錢總又道：“季淑懿這人就是這樣，工作很認真的，就是一些小事人確實有點不了。老公也是因為這個早些年跟離婚了，到現在也沒再結婚，一個人過。”

邢念生道：“有點偏執了。”

這樣的一個人，那無論在什麼年代，什麼地方，都是仇人遍天下啊。

“是的，是的。”錢總道：“其實我們經常勸，但這是從小養的格，也是難改。”

格是一半的先天一半的后天，何其復雜，五十歲的人了，想改談何容易。

所以這個季淑懿，有仇家的幾率真的很大，都是生活中點點滴滴積累起來的，簡直沒法查。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因為哪一件蒜皮的事，就懟了什麼人。

姜不寒聽著都覺得累，時時刻刻在挑刺兒的人，邊的人不輕松，自己也不輕松啊。

“不過季淑懿長得漂亮，年輕的時候更漂亮。”錢總道：“所以雖然格不好，但公司有好幾個男同事都喜歡。就算是沒離婚的時候，對都特別好，要是跟人吵架，都在邊上幫腔的，所以難免的格也跟著個有關系。”

被偏的有恃無恐，有人撐腰，自然更起勁。

邢念生道：“那張江和盛浩邈呢？”

張江是這次車禍的死者之一，盛浩邈就是高位截癱的傷者。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年紀都比季淑懿大一點。

“他們兩個啊。”錢總想了想：“談不上追求吧，但是對季淑懿都好的，都是男人你懂得……那在一起上班，對年輕漂亮的同事，自然是好的。”

比如，早上帶個早飯，幫忙倒個水，上事幫說話什麼的。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在辦公室里就足夠了。

貌是一種資源，男都一樣，長得好看的男生，在辦公室里也會得到優待，特別是同辦公室姐姐比較多的況下，就算是有點什麼小錯誤，大家也不會太計較。

要是在以前，邢念生肯定要懟錢總一句，什麼都懂？懂干什麼？我可是一視同仁的。

但是現在他突然就有點心虛，說不出這話來。

邢念生正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有什麼事，是季淑懿和人不和，其他人幫腔的，二部的人，幫腔的越多越好。”

比如說之前的地下車庫保安事件。

雖然查出來那個保安確實沒有嫌疑，但是邢念生和姜不寒商量來商量去，這是最可能的了。

至于之前度假村吵架的那個男人，說不定就是個純粹的意外。

有他也好，沒他也好，兇手都是要手的。

但是他的出現，擾了警方的視線，讓開始調查的方向歪了一點點。

錢總想來想去：“如果說是二部都會參與的，那就是在辦公樓活范圍的事，比如收發快遞，點外賣，食堂吃飯，其他好像也就沒有什麼了。二部每年的團建就是去度假村，其他的也沒聽說一起出去活過。”

團建這事沒有想象中的歡迎，有很多人上班的相就夠夠的了，下班鈴響后只想把手機關了誰也不，本不想和同事一起吃飯，繼續相。

邢念生看了看時間：“你們馬上要下班了吧。”

這一天的折騰，現在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哦，不，我們今天加班，加班。”錢總道：“邢警你還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不著急。”

“沒什麼，暫時也就是這些。”邢念生道：“如果你有什麼想到的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半夜也可以。”

錢總忙應著：“好的好的。”

“對了。”邢念生道：“你們樓下，是有員工餐廳的對吧。”

“對，在負一樓，是寫字樓的餐廳，不是我們單位的，那菜啊，真是又貴又難吃。”

集齊這兩種優點的餐廳其實不，邢念生笑了一下：“這也到吃飯點了，我去吃頓飯，正好去看看餐廳。”

餐廳也是辦公室集活的一個重要場所，而且是天天都有的活場所。雖然目前沒有什麼嫌疑，但他們第一次見到季淑懿就是在度假區的餐廳，總人覺得這事和餐廳有關。

錢總多會做人，一聽邢念生提吃飯，立刻表示要請他和姜不寒吃飯。

“邢警和這位警辛苦了，為我們公司的案子奔波，無論如何，也要請您吃頓便飯。”

當然不是在樓下的食堂，錢總馬上要給悉的酒樓打電話訂餐。

錢總好歹也是個總，別管以后有用沒用，請刑警隊長吃頓飯也不虧。

但是邢念生堅決的拒絕了。

“不用不用，我們有紀律的。”邢念生客氣道：“職責所在，應該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查出兇手。”

說起紀律，錢總只好憾的放走了邢念生和姜不寒。

臨走的時候邢念生道：“對了，還有一個事，錢總知道不知道季淑懿或者二部，有什麼事是和泥土有關的？”

“泥土？”錢總愣了一下：“什麼泥土？”

“就是花壇里的泥土，一般的泥土。”

錢總愣愣搖頭，一時想不起來。

邢念生再次叮囑，如果想起來什麼，隨時打電話，然后兩人坐電梯下負一樓，去餐廳吃飯。

這棟大樓里晚上加班的人不，因此員工餐廳不但有晚餐還有宵夜，九點半才關門。

不過品種并不太多，一排窗口是打菜的，葷菜一份三到十元，素菜一份二到五元，飯兩個人一份隨便吃，湯免費，不貴也不便宜，菜也一般。

另一個窗口是面條和米線，還有水餃，點的人也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