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季淑懿不對，但是和客戶打架的影響也太差了，那個保安果然被辭退了。

不過也沒走遠，保安的工作好找，換了個小區，繼續當保安，這兩天都在上班，沒有出過門。

姜不寒道：“雖然說這個保安沒有嫌疑，但是季淑懿的脾氣，這些年得罪過的人一定不吧。”

何止是不，這種格的話，豈不是邊的人都要得罪一圈。

說不定就有那種看著不聲不響隨你罵，但是在心里已經記恨上的人。

兩人正說著，突然看見醫生護士匆匆跑過去，面嚴肅。

這是出什麼事了？他們去的方向，那條走廊的盡頭是在車禍中了重傷，高位截癱的傷者盛浩邈的房間。

他傷了脊椎，來的時候看起來人是全須全尾的，甚至連跡外傷都不多，但其實是最嚴重的，醫生說撿回一條命，但是至要在醫院住一個月，而且一輩子下不了床。

他的年紀比季淑懿大幾歲，五十來歲的人因為喜歡運，看著也就是四十，平時跑步籃球足球健不停，如今變了清醒的植人，大家不敢說出來，但是心里想著，這種生不如死，好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邢念生和姜不寒都跟著過去。

病房門大開，有人在里面哭喊，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會好起來的……

兩人不好進去怕會影響醫護救助，只好等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醫生出來了，邢念生這才道：“醫生，請問里面的病人怎麼樣了？”

“沒事兒，沒事兒。”醫生道：“想不開咬舌自殺，但其實咬舌自殺一般是死不了人的。咬舌自殺的死因是大出，正常人咬不了那麼深的傷口，出量是非常有限的，而且他現在很虛弱，家屬只是被嚇著了……”

醫生松了一口氣，但這毫不能給人安，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

一個活蹦跳手腳健全的人，出去旅游，突然就變了一個只有腦袋能的人，不想活了，想自殺，卻連爬都爬不起來，連想拿把水果刀都抬不起手，只能想到咬舌自殺。

這是多麼的絕。

這一刻，他一定腦中全是為什麼我沒死，為什麼我沒死，為什麼我沒像另外兩人一樣死在車上，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知道。

邢念生道：“醫生，這種況，是不是要建議病人家屬給找一下心理輔導。”

人會崩潰的吧。

“我已經聯系過了。”醫生說：“不是病人，家屬也需要。這種事我見的太多了，哎，人有旦夕禍福啊。”

醫生忙的很，慨不了兩句就走了。

姜不寒聽著病房里的哭聲，心里難。

過了一會兒，一個辟盡力的男人從病房里出來，邢念生之前和他聊過，是傷者的兒子。

傷者今年五十多了，兒子也有二十多了，最近正在談婚事要結婚，沒想到遇見了這個事。家里有一個癱瘓的父親，這婚事還不知道能不能。

突然，姜不寒皺起了眉。

“邢隊，我有個想法。”

“什麼？”

姜不寒道：“三名死者和重傷的盛浩邈，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邢念生道：“你說。”

姜不寒有點猶豫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共同點，但是……”

“說吧。”邢念生溫和道：“有什麼想法就說，大膽的說。”

姜不寒皺眉道：“他們年紀都大的。”

“嗯？”

這倒是邢念生沒有想到的點。

“年紀？”

“對。”姜不寒道：“你看盛浩邈五十多，季淑懿比他小一點點，兩名車禍的死者，一個四十八一個四十六。”

恒業保險這次二部門團建，一共去了十一個人，年紀最大的是經理，但是經理在這個部門的時間其實并不是最長的，是六年前總公司派下來的。

在這個部門時間最長的，是這幾個年紀大的。

恒業保險的效率一直還不錯，剛進的員工人員因為不適應，人員流還比較大，但是留下來的就留下來了。

姜不寒道：“三個死者，一個重傷，都是在恒業保險工作了超過十五年的老員工。”

這倒確實是個共同點，但是這個共同點能說明什麼呢？

如果說季淑懿是兇手挑選的害者，可車禍的死傷全是運氣了。

邢念生沉半晌：“跟我去一趟恒業保險。”

車禍死傷確實是聽天由命，無論什麼樣重大的事故，想要讓車上的人團滅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但是恒業保險這十一個人，有男有，有老有，有老員工有新員工，無論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要讓他們死吧？

所以重點還在季淑懿上，他是兇手主挑選的第一人，肯定是有仇的。

其他人，可能有，可能是順手的懲罰。

至于司機，那就是無妄之災了。

恒業保險在一棟二十二層的寫字樓，七樓的兩個單元。保險公司除了這次出行的二部，還有其他的部門。

對于二部的事，公司深表同和不幸，派出了副總接待邢念生和姜不寒。

邢念生問了問二部在公司的況，副總便一一道來，他對二部的人非常了解，新來的時間不長的要差一點，特別是幾個老員工，正巧是死傷的那幾個，說的頭頭是道。

但是邢念生聽著聽著，就不對勁了。

邢念生道：“聽說錢總是業務員出，剛進公司的時候，也在二部？”

錢總：“是，所以我對二部的是很深的，我很痛心……”

邢念生打斷了他。

“錢總，我知道你對二部的很深，也覺得二部的員工各有優點，都是好員工，但是，我不是來做表彰的。”

錢總愣了一下。

邢念生道：“我想知道的是，誰和他們有仇，誰和他們有矛盾，他們部門是否得罪過什麼人……”

錢總愣住了，然后莫名的尷尬。

別夸了別夸了，我知道死者為大，但是這個咱們以后再說，現在要說的是缺點，矛盾，得罪人的地方。

錢總大概從沒想過，有一天他要親自把同事的缺點，公司的死角說出來，在邢念生冰冷的目下，沉了許久，這才艱難的開始回憶。

總得來說，其實跟二部躺在醫院里的幸存者說的差不多。

但是更犀利一些。

死者季淑懿，格很強勢，而且挑刺，得理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