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寒終究還是了點，但是邢念生面不改，嚴肅的道：“白法醫，請做好你的本職工作。錄口供是刑警隊的事。你想兼職也不會給你多發工資的。”

白月的眼神更不清白了。

姜不寒抿著，想笑。

然后邢念生就轉去理別的事了。

白月手上戴著手套有點臟，于是用肩膀撞了一下姜不寒。

“小姜同志，來，告訴我為什麼你昨天晚上三點十分，會和邢隊長出現在這個地方。”

姜不寒也嚴肅起來。

“白法醫，請做好你的本職工作，錄口供是刑警隊的事。兼職搶飯碗是要被打的。”

然后姜不寒就跑了。

“嘖嘖嘖。”白月看著姜不寒落荒而逃的背影：“不對勁啊不對勁。”

季淑懿確實是被扼死的，脖子上有非常明顯的手指印，但是兇手是有備而來，帶著手套，所以沒有留下指印。

邢念生道：“那兇手是如何將季淑懿從房間帶來此的，上還有其他的傷痕嗎？”

“上沒有。”白月道：“但是背后的服有一點破損，是尖銳的利刃刺穿，不是樹枝，很可能是兇手半夜敲開季淑懿的門，然后用刀威脅，跟著一路走到了這里。”

嗓門大的人膽子不一定大，有人拿刀抵在上，那季淑懿肯定是害怕的，半夜三更別說不著人，就算是著了，也不一定敢求救。

兩點三點，正是睡眠正的時候，員工宿舍也沒有監控，不像是大學宿舍那樣還有宿管和門，上夜班的人進進出出，其他人都裹著被子在睡覺，黑燈瞎火的，一個人溜出去一兩個小時，真的是無從發現。

半夜出事這種況，通常就是誰也不能給誰作證。

所有的人都在想盡辦法給自己作證，或者給別人作證，最安全的是始終在前臺的接待人員，總共出去上過兩次廁所，一次不超過五分鐘，其他人，特別是和柴康有過矛盾的人，還有季淑懿的同事，都不能完全洗嫌疑。

姜不寒蹲在白月邊，問：“白法醫，從這個勒痕，能看出來兇手力氣大還是小嗎？”

“能。”白月道：“兇手力氣很大，男人，不高，據手的大小判斷，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左右。”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高，酒店請的保安更是在職的時候就明確要求高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五之間，材勻稱，還要長的端正。他們不僅僅是給客人拎行李帶路做保安，還要撐起度假村的門面。

當然服務員也是一樣的，不說多漂亮，要五端正落落大方，看著讓人舒服才行。

邢念生道：“如果這個高沒有太大出，那就是酒店后勤的人了，廚房，保潔之類，園林管理之類。”

這類人對高長相沒有要求，而且很多力氣還大。

比如重點矛盾對象廚房里的師傅，幾個顛勺的力氣那是相當大的，忙的時候在廚房站一天，不停手的顛勺拿鍋，都是練出來的力氣小的手都要累斷。

但是矛盾又繞了回來。

如果是廚房的人干的，力氣又相當的大，為什麼要挑季淑懿下手，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和他們有矛盾的柴康呢？

姜不寒皺眉道：“會不會……兇手還沒來得及找柴康？”

這里的尸，按照正常況來說，要是沒上突發奇想半夜約會的兩個倒霉蛋，怎麼也要天亮才會被人放發現。

他們發現尸的時間是三點十分，經過法醫鑒定，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二點左右，也就是說，這一夜對兇手來說，還有至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可以做很多事。

酒店前臺的口供天亮前就全部錄完了，沒有特別可疑的。

后廚的三個主廚，格都好的，從未和外面有過什麼矛盾。一般餐廳里的爭執，也不到他們和客人涉，吃出頭發這種事說實話在所難免，以前也有過一次，給客人免了單，又贈送了兩張餐券，就皆大歡喜。

主廚是廚房里份比較高的人了，森林度假區對外宣稱高端檔次，餐廳里的飯菜也都價格不菲，因此主廚都是有相當水準的，工資不低待遇不錯。

三個主廚都住在度假村提供的員工休息區，但都是單間，一人一個屋子，里面空調冰箱，獨立衛浴，住的很舒服。

但是沒有監控，一人一間，除非和誰撞上，不然也沒人能知道晚上你到底出沒出去。

三個人都否認了這一點，都說自己一覺睡到天亮。

而且做廚師的這種事見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度假區也沒說要辭退他們，頂多這個月扣兩百塊錢獎金，都是工資上萬的人，這多大點事啊，不至于不至于。

法醫回警局加班，很快傳來更多資料。

死者死前有過劇烈掙扎，手指上有很多泥土，指甲上還勾下一點服纖維，這個纖維做過檢查，是酒店的工作服。

而死者脖子上的手套痕跡，也可以判斷出是一種常用的塑膠手套。

就是園丁，保潔，甚至后廚洗菜幫廚都會用的，這種手套酒店里都是幾箱幾箱批發的，每個人都能拿，每個人都可以用。

邢念生聽著電話里的匯報，眉頭皺。

每一個證據都說明兇手就是度假村酒店的人，或者，對這里非常悉的人，但是沒有更鮮明的特點。

度假村里對應的上的員工就有三十多人，無憑無據，也沒辦法進一步懷疑誰。

邢念生突然想到了：“對了，死者口中的泥土，有檢驗嗎？”

“有。”白月道：“和死者死亡地方的泥土是一樣的，里面的草和葉子，和一樣。是在死者死亡之后塞進去的。”

這真是奇怪了，姜不寒湊著耳朵聽，不由得道：“在死者里賽一把泥土，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是死者活著的時候，還能說是兇手在犯案過程中，因為死者的掙扎，所以隨手抓住了什麼想要堵住死者的。

但是死者已經死了，又在里塞進了一把土，是為什麼？

“為了表示對死者的憎恨嗎？”姜不寒猜測：“類似于，我跟你打架，把你打倒以后，再踹你幾腳泄憤這樣。”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邢念生看著手機上傳來的各個報告：“但這仇恨來的也太大了些，只是幾句爭執而已，誰都沒有到實際的傷害，甚至于……現在的這幾十個有嫌疑的人，他們連爭執都沒有參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

那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替人報仇。

第二，兇手仇恨的并不是這件事，這只是一個導火索，兇手和死者的矛盾，是因為其他的事件。這事件可能和死者無關，只是兇手心里的一個心結。

比如說，有的人年時被穿某種服的人傷害過，長大后心里扭曲，就會覺得所有穿這種服的人都該死。

不幸的年，要用一生來治愈，稍不注意就會走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