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山在中江郊區,不是開發的景區,開車兩個半小時,山在兩省之間,涇渭分明。
山下有竹林,綿延的山中有各種養,雖然人不多,但是經濟效益還不錯。
邢念生帶著姜不寒回警局,主要是要領槍,他們日常配的手槍是沒用的,七九沖鋒槍也威力不夠,邢念生領了一把八八狙擊槍。
姜不寒拎了一下,真的是沉甸甸的。
習初北和喬大興一起去,喬大興順口道:“小姜擊怎麼樣?”
姜不寒還沒轉正,沒有配槍,不過邢念生想了想,把他的配槍塞給了。
中江警局配的一律是九二式九毫米手槍,平時用足夠的,打瘋牛那就不是勉強,是閑扯了。
“沒問題。”姜不寒手勢練檢查彈夾:“一般一般,警校第三。”
雖然我們是斯斯文文一個小姑娘,但主打就是能打。
邢念生笑一下:“開槍的注意事項不用我說吧。”
“不用不用。”姜不寒都是學習過的:“邢隊你放心,我槍法好著呢。”
“槍法好也沒用,九二式本打不穿牛的頭骨。”邢念生道:“關鍵時刻給你防,真要是看見了,還是跑知道吧。”
其實瘋牛跑起來也是很快的,輕輕松松十公里,但是可能沒有人靈活。
姜不寒保證邢隊你放心吧,又不是在前線跟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也不傻,看見瘋牛難道我沖上去跟它斗牛嗎?
一行人出發,不用中午,就到了頭山。
頭山的民警看見邢念生拿著的八八狙,就放心了。
八八狙擊槍在八十米距離可以貫穿十六毫米鋼板,重量輕,便于攜帶,速快,最適合移的目標,還能及時補。
頭山的民警不由的念叨幾句,咱局里要是有一把這槍,也不用市局的同志大老遠跑一趟啊。
邢念生贊同他的話,但是他也不能走的時候,把這槍作為禮送給他。
現在的問題是,找到瘋牛,并且把它們趕到邢念生的視線范圍。
眾人拎著槍就進了上。
牛是當地一家養場的,養場負責人愁眉苦臉的跟著。
“這也不知怎麼了,以前我從沒遇見過這種事,今天這兩頭牛就跟瘋了似的,拽也拽不住,拉也拉不住,負責人兩只手上都纏著繃帶,估計是在拽牛的時候的傷。”
別說兩頭水牛,是就兩只大狗,真要是發瘋起來,那一個人也拽不住。
他估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兩頭牛值不錢不說,現在還有兩條人命,誰能想到瘋牛會弄死人,估計買保險的時候也想不到這個。
老虎猛吃了人是要打死的,牛也一樣,這山不是荒無人煙,兩頭瘋牛到跑,真的太危險了。
好在牛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喬大興還帶了無人機。
負責人看見喬大興調試無人機,有些意外。
“警察同志,你們還有這個呢?”養牛場負責任說:“但是這個在山里估計不好使。”
“怎麼了?”
“以前我們也嘗試過用無人機來放牛的,但是只能在平原,山里樹太多,線暗,很多地方無人機過不去,稍微不留神還會撞。”
喬大興一想往林子里看了看,還真是。
無人機還貴的呢,要惜公。
眾人拿了對講機,調好頻道,兩人一組,徒步進山。
姜不寒走著走著,忍不住道:“哎,這牛比人能跑多了吧,邢隊,我覺這進山抓牛,還不如抓人呢。”
唯一的優勢大概是,瘋牛不會掩飾自己的行蹤,如果是犯罪分子,會掩飾自己的行蹤。
犯罪分子還能用喇叭喊喊話呢,瘋牛真的沒辦法。
邢念生道:“別郁悶了,回去我們去吃牛火鍋,不限時那種自助,好好的出出氣。”
姜不寒一聽:“好呀,那還去我們上次吃的那家吧。”
不但有火鍋,還有燒烤,不但有牛,還有海鮮。
姜不寒道:“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活了,之前送的娃娃孤孤單單的,要是再送一個就好了,可以湊一對。”
邢念生突然想起來,他們在那家火鍋店吃飯的時候,還是裝的,送的娃娃呢。
邢念生不聲抿了抿:“應該還有吧,回去我們去看看。”
姜不寒高興應著,沒想太多。
腳印終于在前方轉折,進了小路。
耳機里,也傳來喬大興的聲音。
“隊長隊長,發現瘋牛蹤跡。”
邢念生拎著槍就追了過去,姜不寒連忙跟上。
牛和人還是不一樣的,在有槍在手的時候,確實沒有什麼太大危險。人會躲藏,突然襲擊。但是瘋牛不會,它很遠很遠就能鬧出很大的靜。
幾人很快將兩頭瘋牛堵在了一個山坳里。
兩頭牛,姜不寒長見識了,果然是山一樣的壯實,就像是電視劇里牛魔王一樣的造型,這要是在山路上狹路相逢,真的要嚇一跳,還以為什麼玩意兒了呢。
邢念生舉起了槍,姜不寒跟著都不會呼吸了。
但是喬大興很輕松,這種完全不算場面的場面對他來說,這一趟就是來吃個農家菜吧。
山腳下有個農家樂,有走地田園土菜,一會兒吃了再回去。
喬大興正在想點什麼菜,砰的一聲。
子彈飛速出,一頭牛應聲倒地。
姜不寒看著臉睫都沒有一下的邢念生,心里喝了一聲彩。
真的太帥了,然后特別小聲的問。
“邢隊。”
邢念生保持姿勢不:“嗯?”
“我能拍個照嗎?”
現在出任務,好像不太好,但是眼下不張啊。
邢念生慢慢眨了一下眼,保持姿勢,拍唄。
姜不寒火速掏出手機,啪啪啪啪。
砰!
又一枚子彈出,另一頭在晃來晃去的牛也應聲倒下。
邢念生將槍丟進喬大興懷里:“讓養場來理。”
這山里汽車就別想進了,三車可能勉勉強強,想把這兩個大家伙運走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過這就不是他們心的了。
他們只負責殺,不負責埋。
喬大興連忙打電話,姜不寒過去查看現場,主要是沒見過這麼大的牛,好奇。
“那兩個村民也太倒霉了,怎麼會見瘋牛呢。”姜不寒一邊說一邊看:“這牛角真的像是兇一樣,上面還有,咦,可怕……”
兩頭牛像是兩座上癱在地上,牛角就像是匕首,要是當過去,就是一個窟窿。
邢念生道:“這也是人各有命,水牛是格比較溫和的牲畜,可一旦發瘋誰也攔不住。”
不過這也不是蓄意謀殺,只能由養場和害者家屬商議賠償事項了。也不能一命償一命。
姜不寒比劃了一下,覺這牛角要是放在家里做裝飾品肯定很酷,不過這不好要的,要了也沒用,不經過理直接卸下來是沒用的。
姜不寒仔細看沾著跡的牛角,這一看,卻看出點問題來。
“邢隊,邢隊。”姜不寒急喊道:“你快過來,我覺有點不對勁。”
邢念生大步走過去。
“怎麼了?”
他第一反應是牛沒打死,但是不可能,他對自己的槍法是很有信心的。這不到二十米的距離,打不中他就可以回家擺地攤了。
姜不寒指著牛角:“邢隊你看,這個上面的跡是不是不太對。”
習初北和喬大興也都圍了過來。
兩只牛的左邊牛角上都有。
剛才他們沒有看害者的尸,因為這不是刑事案,有人親眼見著害者被牛挑在角上,瘋了一般的到跑,不但被當刺穿,還被踩斷了肋骨,雖然很慘像是一場屠殺,但真的是個意外。
瘋牛殺人的案子不多見,但是瘋牛傷人的案子,全國一年也有那麼幾起,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是這牛角上的有點不對勁。
一只牛的角上,是風干的痕跡。另一只也是,但是兩只的紋路和面積不同。
剛才還未干的時候,這種差別不明顯,現在已經全干了,就不一樣了。
一只的痕跡,像是牛角刺進了中,拔出來,流在上面。
另一只跡要淺一些,但有多次涂抹的層次,就好像是,刺進去,拔出來,刺進去,拔出來……
瘋牛傷人,又不是小逐米,怎麼會有如此的跡。
“邢隊,不對勁啊。”習初北也道:“這案子怕是有貓膩吧。”
瘋牛殺人,瘋兩頭也就罷了,連死兩個,這也是絕無僅有的。
邢念生沉下臉來,立刻給山下派出所打電話。
“況不對,兩害者尸不許任何人靠近,讓法醫來驗尸。控制養牛場的負責人,還有其他員工也都帶走,分開一個個問,把今天的況一遍一遍的說清楚。”
派出所嚇了一跳。
這不對勁啊。
這不是意外,是刑事案件的先奏啊。
“怎麼了,邢隊,是有什麼問題嗎?”
“對。”邢念生道:“懷疑害者不是瘋牛撞死,是死后制造的現場。”
派出所的人吸了一口冷氣。
這還了得。
他們這地方一貫平靜,竟然出命案了。還是這麼詭異的一個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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