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子民說的是,阿俊啊,你現在可以瞑目了,你也別怪你爹媽心狠,他們也是沒辦法。以后逢年過節叔給你燒紙,給你多燒點……你們一家在下面,總算是真的團圓了。
哎,這種團圓也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原以為居家不肯賣地的原因,是案件的一個關鍵,找到了這個原因,就可以打開一個突破口。
可是如今看來,這件事和居家一家四口的死沒有關系。
總不可能有人為了給這孩子報仇,時隔四十年,跑來把居家一家四口給殺了吧,這說不過去的。
眾人這一夜疲力盡,一的土和灰,骸骨運走之后,也就陸續回去休息了。
邢念生在這一點上多還是有點人的,案子要查活兒要干的,但是人也不能一次累廢了,不然下次就沒人干活了。
姜不寒火速洗了澡,然后躺下,一閉眼就睡著了。
睡了大約兩三個小時,聽著邢念生在外面打電話。
劉衡帶暴興國去認尸,到現在還沒回來。
姜不寒豎著耳朵聽,聽著邢念生好像就是在跟劉衡打電話。
劉衡說:“邢隊,有個事不太對勁。”
“說。”
“今天一早,暴國興接到了工廠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回去上班。他說家里事還沒理好,暫時還不確定。那邊說,要是他再不回去上班的話,組長的位置就要讓給別人了。”
“暴國興雖然在上太混賬,但是工作上是能干的,在車間里做組長,一個月能多八百塊錢。”
“八百塊不是小錢了,他一聽就不愿意,然后跟那邊有點吵了起來。鬧得不歡而散。”
“然后我就聽他發牢,說工廠干活兒這樣那樣不好,時間長,累,這都不說,人際關系也很煩人。”
“他們這種出去打工的,都是老鄉介紹老鄉,他也是一個同村介紹過去的。那同鄉做匡景龍,是他一個村子的,住得不遠,說是……以前關系很好的,后來也不知怎麼的,跟他就過不去了。”
邢念生聽著,見姜不寒從屋子里出來了,就打開了外放。
劉衡繼續道:“既然他沒有嫌疑,我也就不太想搭理他,就聽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
“這個時候,他那個相好的給他來了電話,對,懷富村那個做樊醉香的,打電話過來罵暴國興是不是騙了,是不是除了老婆,在外面還有別的人。”
姜不寒頓時豎起了耳朵,覺得村委會的趙叔能啊,這麼快就把消息給傳出去。
但是劉衡接著道:“我是真佩服暴國興啊,看起來一個人,這麼那麼會哄人呢?他跟樊醉香賭咒發誓自己只一個,那邊只是因為看著一個寡婦可憐,這才偶爾幫幫,都是勾引這才一不留神犯了錯誤,有了孩子。他對那母倆一點都沒有,心里只有樊醉香一個人。”
姜不寒嘆為觀止,無話可說。
劉衡道:“然后他為了向樊醉香證明自己,說自己這就辭了工廠的活兒,再也不見那邊的娘倆。”
這真是極限作了。
“我也不知道他這話是不是真的,反正樊醉香信了,而且,哄完了樊醉香之后,他真的打電話過去辭職,說過幾天回去結工資,然后就不干了。”
劉衡說到此,語氣嚴肅起來:“重點來了,他在跟工廠領導辭職的時候,順口說了一句,我組長的位置就給匡景龍吧,我知道他一直惦記著,這幾天趁我不在,沒說我壞話吧。”
“這是隨口一句牢,可是工廠領導說,別提了,你們那人就沒靠譜的,匡景龍也請假了沒來上班,還聯系不上,不知道跑哪去了。要是他三天不復工,也要讓他卷鋪蓋走人。”
邢念生頓時坐直了:“你是說,在暴國興的工廠,有一個匡景龍的同鄉,這幾天也去向不明?”
“對,就是這樣。”
哪有那麼巧的事。
邢念生立刻道:“查這個匡景龍的行蹤,是否回過中江。”
匡景龍在進廠的時候,個人資料都是要登記的,份證號,電話住址一應俱全。
很快就查出來了。
果然工廠領導說的沒錯,匡景龍和暴國興幾乎是前后腳的離開了工廠,而且,他也坐大回到了中江市,然后就失去了蹤影。
在兩天之后,也就是居家四人被害的第二天上午,他又回到了工廠所在的白市,但是并沒有復工。
總不能說,那麼巧,匡景龍也在這周邊有一個朋友,要的回來見一見吧。
據暴國興說,匡景龍是,早些年結過婚,后來兩口子不好,老婆帶著孩子改嫁了,他就一直一個人,再沒結婚,平時就是喜歡喝酒打牌,沒有其他好了。
劉衡最后道:“邢隊,你說會不會是匡景龍和暴國興有矛盾,所以就殺了居家一家。”
因為暴國興父母都過世了,也沒有兄弟姐妹,要說親,就是居家一家了。
“除非匡景龍和居家本來就有矛盾,要不然這說不過去,就算是他看暴國興再不順眼,真要殺人報復,不是人人都知道暴國興有個兒嗎?”
恨一個人,殺了他兒,那肯定比殺了他岳父岳母小舅子更解恨吧。
劉衡一聽也是這個理。
為了暴國興殺居家一家,說不過去的。
但是匡景龍失蹤的又太巧合了。
邢念生想了想:“這樣,劉衡你跟暴國興去一趟白市,查一下這個匡景龍。據車票來看,匡景龍現在很可能又回到了白。他回了白,卻又沒有去上班,很不對勁。”
劉衡應著,馬上就走。
邢念生問姜不寒:“還困嗎?”
姜不寒連連搖頭。
“困就再睡會兒,不困的話,跟我一起去匡景龍家里看看。”
匡景龍既然是暴國興的老家,那麼父母家人也都在本地,他回來一趟,是否進村,家人是否知道?
邢念生帶著姜不寒,又找到趙叔,讓趙叔帶去找匡景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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