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寒拿了一張興賢的照片，一張浦偉毅的照片，以中江二中為中心，挨個詢問周邊的店家是否認識這兩個孩子。

不過沒有什麼收獲。

學校周圍的店鋪，多是文店，雜貨店，茶店，還有早點快餐，租書店，老板每日見到進進出出的學生實在是太多了，除非一個星期去七八趟，或者曾經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不然的話，實在很難記住某一個人。

興賢和浦偉毅都不是外向的格，就算是進了店買東西，也不會跟老板多說話。一般是進店拿東西，拿完付錢就走，沒有過多的流。

這種況就算你一家家看監控，找到他們在店里的消費也沒用。

姜不寒走出一截子，終于看見了第一家網吧。

現在是上午，網吧還沒什麼人，門口只七零八落的停了幾輛自行車，大門關著，里面也看不出是營業呢，還是關門了。

姜不寒道：“哎，邢隊，你說他們兩個孩子夜不歸宿，會不會去網吧包夜了。”

這也是他們曾經討論的一個重點。

畢竟除了睡在天橋底下，網吧是另一個更好的過夜地點，而且可以和別人流，接信息。

“有可能，去看看。”邢念生推門進去。

逐浪網吧是離中江二中最近的一家網吧，但也在一千米開外了。有規定，中小學兩百米的范圍，是不允許有網吧的，而且邢念生曾經也了解過，中小學邊的網吧，生意并不好。

小學就不用說了，家長送家長接，本不可能讓你去網吧。中學大部分也是走讀，只有量住校，學校管得也嚴，能溜出來上網的之又，網吧不能靠他們做主要的客源。

網吧里面燈昏暗，此時是一天難得沒什麼人的時候，一層大廳正中是個吧臺，收銀還賣點零食泡面茶什麼的，三面環繞全是電腦。現在大部分機子都是空的，只有幾個人，戴著耳機專注的看著屏幕上眼花繚的游戲，對進來了人完全沒注意。

網管也在吧臺后面打盹，邢念生敲了敲桌子。

網管醒過來，打個哈欠口而出：“要幾臺機子？”

“不要機子，打聽點事。”邢念生將兩張照片放在桌上：“有沒有印象，最近有沒有看見過這兩個學生進來上網。”

網管眼睛：“沒有”

那看的也太敷衍了點，都沒看清楚幾個鼻子幾個眼睛吧。

邢念生啪的把工作證拍在柜臺上。

“仔細看看。”

網管又眼睛，這才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看了兩張照片，然后恍然：“這是前面學校跳樓的兩個孩子吧？”

“你也知道？”

“當然知道啦。”網管說：“這事附近誰不知道啊，連著兩天跳了兩個，現在孩子力真是太大了。”

學校里有那麼多學生，家長，還有教職員工。這麼大的事，想瞞住是不可能的。沒有被大肆宣傳報道已經是著的結果了。

邢念生沒說什麼，只是道：“那你再仔細看看，這兩個孩子，開學以來，有沒有在你們這里上過網。”

“肯定沒有。”網管解釋道：“初中生都未年呢，不允許進網吧的。這倆孩子一看就是二中的，就算進來也不會讓他上網的，肯定會勸走的，更別提包夜了。”

這一說，兩人倒是想起來了。

法律規定，未滿十八歲的未年人，是不允許進網吧的。現在進網吧都要登記份證，多大就是多大，一眼就能看出來。

但是邢念生對網管的解釋并不買賬。

邢念生漫不經心道：“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網管一聽臉立刻一變：“警察同志，您這話什麼意思？”

“別跟我裝傻。”邢念生道：“要是有沒帶份證的來上網，你們還能不讓上。”

這就尷尬了，網管眼睛左飄飄，右飄飄，說不出話來。

警察同志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恰恰相反，煙火食的比一般人還多呢。

小網吧小旅館，當然是做生意第一。雖然要求實名登記，但是經常有人因為各種原因沒帶份證，或者用了別人的份證。老板絕對不會把人趕走，而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

誰會跟錢過不去，有些網吧為了招攬學生的生意，還會準備一些份證號，至于出事不出事，人都是有僥幸心理的，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倒霉。

“有沒有？”邢念生道：“我告訴你，現在實話實說還來得及，后面查到了，你就是擾辦案，要負責的。”

“真沒有。”網管連連擺手：“絕對沒有。不瞞警察同志說，以前是有的，但是后來學生家長來抓人，鬧過兩回還把我們給舉報了，后來就不敢干了。本來來上網的學生就不多，半年在他們上賺的錢就夠罰一次款的，不值得。”

這話聽著還實在的。

姜不寒和邢念生從網吧出來，姜不寒手里拿著一瓶冰可樂，邢念生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

二中周邊就這一個網吧，要是興賢和浦偉毅不是在這里上網接了不好的東西，那又會在哪里呢？

在一個總積極向上的環境里，如果沒有外界因素影響，是不會那麼快的轉變的。

誰在對這些孩子，傳播這樣的思想和緒？

姜不寒擰開可樂，噗嗤一聲響。

邢念生看一眼，想說話，又沒說。

然后姜不寒現場演示了一口氣喝下半瓶可樂，然后憋得不過氣，再然后發出嗝的一聲的整個過程。

“啊，真爽。”姜不寒嘆一聲：“邢隊，咱們下面怎麼辦？”

邢念生想想：“擴大范圍，我始終認為網吧是最有可能讓兩名害者得到信息的地方，只是這個網吧離學校太近，所以不是他們的選擇。”

“那……”姜不寒提出另一個問題：“如果他們有這樣的蔽意識，特意坐車去比較遠的地方上網。就不會是突發奇想，一定有人，或者有什麼事，啟發了他們這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