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喬大興這麼說，姜不寒也就不勉強了，跟著副隊習初北去了中江大學。

中江大學的領導們最近正為萬文斌的事頭痛，一聽真正的兇手可能就藏在其中，連忙表示警察同志你們要怎麼查，我們一定好好配合，要趕將兇手抓住，我們的學生，不可能是兇手，萬文斌一定是被陷害的。

這次是不是被陷害的不知道，但以前肯定不是。

案子未破之前，有些也不能說的太詳細，只是讓學校將所有的在職員工的資料都調出來。

男，年紀在三十到五十之間。

外地人，做事踏實，為人老實，不計較得失，勤勤懇懇。

也不是非要在學校工作的，臨時工也可以，常來往的外賣和快遞人員也可以。

學校大門不是想進就進的，之前管的還不嚴，自從疫之后，進出都要登記，哪怕是個假名字呢，也會有個記錄。

別說這麼一查，還真查出一個符合條件的。

“有一個姓仇的，仇正。是男生寢室三號樓的管理員。”老師道：“他在我們學校已經工作了五年多了，為人老實，熱心，不煙喝酒，無不良嗜好。”

檔案上顯示這個仇正的男人今年四十，單，沒結婚，平時就待在宿管的小房間里看書。雖然看起來有點糙，但是個子很好的人。

仇正有一張照片，姜不寒和習初北看了半天。

怎麼說呢，你說他和容學義是一個人吧，顯然不是。但你要說不是一個人吧，又有點像。

姜不寒半天憋出一句：“容學義不會拿那些錢，去整容了吧？”

習初北第一個反應是怎麼可能，但是想一想竟然說不出這話。

有什麼不可能呢，當時他手里有十萬塊錢，做一些微調綽綽有余。

如果你說一個農村一輩子沒見過世面的人怎麼會想起來整容，可農村也是有報紙有電視有網絡的，容學義有一定文化，就代表只要他愿意，可以了解很多。

雖然后來資助了范信鷗不錢，可是他也不是天天吃喝混日子。就說在中江大學做宿管這幾年，住宿不用花錢，自己燒飯或者吃食堂，一日三餐也有限，一年下來，他是能攢下不錢的。

老師們都覺得不太可能：“警察同志，不是我們替自己學校的人說話。但是仇正真的不像是兇手，也不像是個壞人。我們都覺得他是被原生家庭拖累，要不然的話，以他的好學程度，肯定是個大學生。”

從某種角度來說，老師們對仇正的評價是對的。

他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壞人，兇手。

他一輩子可能做過很多好事，但是只做過一樁壞事。對所有的人，他都是一心向善充滿憐憫的。只有對特定的幾個人，才會化惡魔。

人很復雜，很多時候，善與惡都不是單純的。

習初北道：“這個仇正，現在在宿舍樓里麼？”

“哎，還真不在。”

習初北忙道：“他去哪兒了？”

“請病假了。”老師道：“出了問題，好像是胃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哎……平時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比咱們育老師還壯實，但醫生說已經時日無多了。”

姜不寒心里咚的一聲，這就是為什麼八年過去了，兇手突然手的原因。

他也許本來還能等。

等師禮全和萬文斌也結婚生子，然后再給他們最痛的一擊。就像是對于明軒一樣。

但是現在沒有時間了，所以他匆匆了手。

胃癌晚期，時日無多，也許三個月也許半年，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姜不寒和習初北又在學校問了一些況，匆匆忙忙的回了警局。

警局里沒人，大家都出去還沒回來。

但是姜不寒剛坐下，就接到了邢念生的電話。

“邢隊。”姜不寒忙道：“你們那邊怎麼樣，我們這里有新發現。”

“等一下說案子。”邢念生的語氣有點奇怪：“你趕回家一趟。”

“啊，現在？”

“對，立刻。”

姜不寒蹭的站起來：“我家出什麼事了麼？”

“沒有。”邢念生好像在那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在你家門口。”

原來邢隊已經回來了，姜不寒更奇怪了，不過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好，我馬上來。”

邢念生不在自己家，在門口，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而且語氣如此奇怪，更奇怪了。

姜不寒一口氣沖到了自己家門口，但是邢念生并沒有站在的房門口，于是去敲邢念生的房門。

“邢隊，邢隊你在嗎？”

“在。”門里立刻傳來回應。

然后房門開了。

一陣微風從里面吹出。

姜不寒咚咚咚的往后退了好幾部，捂住了鼻子。

一惡臭，差一點把給熏倒下。

邢念生只出一個頭，在門里。

“邢隊，這是怎麼回事？”姜不寒突然想起什麼：“師禮全炸了？”

這話乍一聽起來，有種幽默的覺，但是誰都笑不出來。

“對。”邢念生咬牙切齒道。

所以在場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據地方的遠近不同，都被灑了一的……難以形容的，黃黃白白紅紅，不同的質。

當場嘔吐聲就響起一片。

那臭味隨風飄出十萬八千里。

即便是經驗富的法醫和刑警隊，在這樣的場面面前，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姜不寒還是不明白：“邢隊你趕洗澡啊。”

你喊我回來有什麼用，難不陪你一起吐嗎？

邢念生可能沒穿服，也許穿的不多，所以只在門里出一個腦袋，還能看見一點著的肩膀。

他咬牙道：“我家停水了。”

姜不寒：“……”

洗澡的時候停水，這是偶像劇里的一幕啊，但是偶像劇里的男主都是香噴噴的裹著浴巾去隔壁借浴室的，而不是帶著一的尸臭，一不明分的塊，臟……

姜不寒心里扭曲了，就算這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有特別好的材和臉，也不太想借自己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