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念生嚴肅道：“王校長，你是否記得八年前學校有一個做于明軒的孩子，在初一的時候就轉學了。”

王副校長念了一下于明軒的名字，雖然他立刻說：“這，時間太久了，每年其實都有不人轉校，我不太記得。”

但是他的表出賣了他。

他一定記得，而且，記憶猶新。

“王校長。”邢念生坐的筆直，沉下臉來：“我們是刑警隊的，現在在偵查一起綁架殺人案，希你們學校能配合調查。現在人質生死不明，警方多了解一些資料，人質的生還希就大一些。”

王副校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于明軒綁架犯了？”

三人不聲，果然。

于明軒的親戚這方面給的印象是對的，于明軒在沒有離開村子的時候，上學的時候，名聲不太好，不是一個大家認可的好學生。

要不然的話，八年過去了，提到這個名字，和綁架殺人放在一起的時候，王校長條件反的第一個念頭不是，于明軒被綁架了，而是于明軒綁架了別人。

但邢念生是不會說明白的。

“抱歉，案現在還在保階段不能泄，但是，王校長你的資料，可能關系到一個四歲孩子的生死，我們的調查也不會對外公開，不會對學校有什麼影響，你盡管放心。”

一聽邢念生這麼說，王副校長更篤定了。

“太喪心病狂了，四歲孩子也下得了手。”王副校長表十分糾結，眉頭快擰了一個死結，他稍微一想：“我要打電話請示一下校長，請你們等一下。”

“好。”邢念生道：“麻煩盡快。”

姜不寒給邢念生比了個大拇指，隊長，你是會誤導人的。

邢念生面無表，什麼誤導，我可不干這事兒，是他自己的理解問題。

王副校長跑到門外，匆匆打通了電話，說了幾句，又匆匆回來。

“邢隊長，校長說要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你們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檔案室。”王副校長說；“于明軒初一的時候，從我們學校轉走，確實是出了一些事。準確的說，他只上了一個學期，第二個學期就上了一個月，就轉走了。”

“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他做了一件事。”王副校長說：“不是什麼彩的事，因為這個，學校也有好幾個老師領導了分，然后這件事就被下來了。沒有鬧的太大。”

王副校長將他們帶到檔案室，在一個上鎖的柜子里翻翻找找的，找出一個陳舊的檔案袋。

袋子里，是幾個人的檔案。

其中一個，就是于明軒。

于明軒那時候只有十三歲，一臉的青，黑乎乎的，留著可能當下最時髦的發型，臉上寫著年輕特有的桀驁不馴，笑看人生。

總結就是，中二。

“于明軒是個刺頭，家里條件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就他一個獨子，舍得花錢，所以他的零花錢總比別人多，有幾個小弟總跟著他。”

學校里這種事很多，特別像是村里鎮里的學校。

很多孩子的父母在外面打工，沒有能力將孩子帶在邊。只好給爺爺，爺爺年紀大了，文化力都有限，因此能管孩子吃飽穿暖就行，旁的實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清安一中的學生大多來自下面的各個村，有些還遠的，所以大部分學生都是住校的，每周末回家一趟，或者一個月回家一趟，這麼一來，家長就更管不到了，哪怕是于明軒這樣父母都在邊的，也沒辦法知道孩子在學校做了什麼。

王副校長嘆了口氣：“現在的孩子早，十二三歲，什麼都懂，哎，不像是我們那時候，看著生都會臉紅……”

王副校長嘆氣之后，突然覺得有點尷尬。

邢念生劉衡姜不寒三個人，看著一個比一個年輕，跟他好像也不是一個時代的。

不過這不重要，邢念生立刻追問道：“于明軒做了什麼事？”

王副校長點頭：“他和兩個小弟，一個做師禮全，一個做萬文斌的，害了一個學生。”

姜不寒頓時坐直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

“他們殺人了？”

王副校長皺著眉：“雖然沒有直接殺，但是也差不多。那是初三的一個學生，做容念薇，很快就要畢業的，績不錯很向。也不知怎麼就惹上了于明軒，三個人將容念薇騙到了學校外面的一個小賓館，給……欺負了。”

王副校長還斟酌了一下用詞，顯然這事他說出來都覺得十分不堪。

自己的學校發生了這樣的事，別說做校長副校長的，就是老師，同校同學，說出去也不彩啊。

這事于明軒的親戚一定都知道，所以提起來一副晦氣的樣子，半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王副校長從檔案袋里又拿出一份檔案。

“這就是容念薇。”

文文靜靜的一個小姑娘，扎著一個馬尾，微微笑著。

王副校長道：“容念薇被欺負之后，就報了警。可是因為于明軒他們三人當時都不滿十四歲，抓了之后，又被放了出來。”

姜不寒抿了抿，有些話不能說，但堵得難。

未年人保護法的初衷一定是好的，可是它是未年人保護法，不是未年罪犯保護法。

難道做了壞事的人，因為年紀小，就可以不用到懲罰嗎？

那被傷害的人呢，就活該被傷害嗎？

王副校長道：“在這樣的小地方，一個孩子別人欺負了，就會有很多閑言碎語，不是指責罪犯的，而是說姑娘的。說什麼一個掌拍不響，什麼要不是你不檢點，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反正說的很難聽，容念薇一個想不開，跳河自殺了。”

“啊？”

“容念薇自殺后，母親就瘋了，這案子鬧的更大了。”

姜不寒不可思議道：“雖然于明軒三個人當時不滿十四歲，可是難道能什麼責任都沒有嗎？不是有管所嗎？”

如今看來，另外兩個人如何現在不知，但至于明軒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正常結婚，有工作有孩子，若不是這次的事，應該可以就這麼平靜幸福的度過一生。

那冰冷河水下，死不瞑目的容念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