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圍著打出來厚厚的一摞微信聯系人和聊天記錄,使勁兒的眼睛。
劉衡道:“不對,我覺還是電話的原因。”
“怎麼說?”
“因為周虹穎是個很謹慎的人,一個謹慎的人,半夜三更給人開門,一定是核實了份的。要麼是人,要麼是約好的人。從在這個時間段恰好點了一份外賣的事件來看,更有可能是和此相關的人。”
而且周虹穎的人就那麼幾個,男朋友幾乎沒有,朋友都可以說出自己當晚在什麼地方。而且小區大門口是有二十四小時監控的,可以將進出的每一個人都拍下。
劉衡道:“我覺得一定和這個被莫名取消的外賣有關系,我查了周虹穎近一年的外賣記錄,就從來沒有騎手已經走到半路,還選擇了退款的。或者說,就沒有退款的,不是那麼計較的人,就是有兩次送錯了的況,也收下來給了好評。”
邢念生敲了敲桌子:“從法醫給出的周虹穎遇害的時間來推算,取消外面的這個作時間,就在被害前后。”
所以很有可能,外賣本不是周虹穎取消的,而是兇手取消的。
兇手當時已經在周虹穎家中行兇,他必須取消這個外賣,不然的話,騎手送餐上門,無論是拒不開門,還是開門取餐,都會有暴的危險。
只有取消,讓騎手不要上門,才是最安全的。
這是完全說的通的。
“現在最難解釋的只有一點。”邢念生道:“兇手是如何得知周虹穎訂了餐,并且是非常的清楚,知道是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送來的。”
這樣才能冒充外賣騎手,在恰當時間出現,說恰當的話。
這是沒辦法蒙一個的。
而且,騎手是在半路就被取消了訂單,所以兇手不是跟著騎手的,如果跟著騎手,那最多只能比騎手快一點點。
喬大興道:“那只有兩個地方了,周虹穎在家里打電話被外面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了,或者快餐店老板打電話,被餐廳里的人聽見了,那人恰好認識周虹穎,于是起了壞心。”
“家里不可能。”姜不寒立刻道:“我們那個房子隔音的,在房間里面正常打電話,外面是聽不見聲音的,除非你用喊得。但是虹虹點外賣也不用喊啊,手機APP下單,那本不用發出聲音啊。”
甚至不是大聲小聲的問題,而是本就不會發出聲音,手機上點一點就行了。
“可還有后面快餐店老板的電話呢。”喬大興道:“老板給周虹穎打電話,是這麼說的。你好,是手機尾號0022的周小姐嗎?你定的蓋澆飯賣完了,你看可以給你換其他的嗎?我們現在還有大排蓋澆飯。”
然后周虹穎說,好的,可以。
這對話一目了然,時間,地點,要什麼,清清楚楚。
對方報出了手機尾號和姓,又說了是自己剛下的單,細節一點不錯,任由誰都不會懷疑。
兇手假冒騎手上門,只要如法炮制,周虹穎也不會起疑。
姜不寒想了想:“是不是餐廳泄的消息我不知道,但不可能是在家里,除非兇手在的手機里植了竊聽件,要不然的話,電話里老板的聲音是有限的,就算是開了免提,那聲音門外也聽不見。”
家里被排除,那麼只剩下手機竊聽導致的信息泄,還有快餐店在打電話時候,被人聽見了消息。
邢念生道:“抓時間找手機,大興去一趟快餐店,看看店里有沒有監控,老板能不能回憶起,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可疑人在周圍。”
這種店邊的小快餐店不好說,有些有監控,有些沒監控,不過就算是有的,也不可能全店無死角。
但也不是沒有有利條件,當天已經過了零點,就算是夏天,這個時間外面的人已經不多了,店里的人肯定也不多,所以有利于回憶。
喬大興去了快餐店,姜不寒作為和害者最悉的人,聯系周虹穎的家里,認領,理后事,總不能一直放在法醫室的冷庫里。
真的不愿意接這個活兒,唉聲嘆氣的。
“邢隊,能換個人聯系家嗎?”姜不寒苦瓜臉道:“我想跟大興哥去快餐店,也想跟劉哥去找手機,去扛麻袋也可以,去打掃廁所也可以……”
我不是不想干活兒,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周虹穎家里人的臉。
都可以想象馬上要面對的是什麼。
很快,周虹穎的家人,爸爸媽媽會帶著弟弟風風火火的趕來,把他們所能想到的所有人,房東,鄰居,小區業,水果店,甚至他們刑警隊,都納索賠范圍。
他們會在小區以及警局一哭二鬧三上吊,為了什麼就不好說了。
邢念生鐵石心腸,不為所。
“啊。”姜不寒突然道:“還有一點。”
“說。”
姜不寒道:“周虹穎父母來了之后,一定會去住的地方,把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但現在的房間還可能要二次搜證,不能讓進啊,東西更不能。”
邢念生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那都是虹虹的東西啊,小到杯子大到被子,不都是錢嗎,還有房間里的家電,冰箱什麼的,可能都要拿。”
私人品邢念生還明白,但其他邢念生有點不明白:“那不是房東的嗎,我記得你說那房子是裝修好的,拎包住。我們查了房東提供的合同,也是如此。”
“是房東的沒錯,但邢隊你有所不知。”姜不寒道:“之前我到過虹虹和爹視屏,爸看著屋子可羨慕了,然后看見衛生間的洗機,就想讓給寄回去。”
“?”
姜不寒重重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胡說。
“他爸的意思,家里那臺洗機那麼多年了,耗電又水,你這個不錯,給家里寄回來。你就那兩件服,手洗一下就行了,浪費了這麼好的東西。”
“……那周虹穎沒跟爸說,那是房東的東西?”
“說了啊,爸說這有啥,等你以后攢錢了,再買一個差不多的唄,都是洗機,哪分的那麼清楚。”
邢念生搖了搖頭,當警察這些年,真是形形,什麼人都見過。
姜不寒道:“虹虹跟我說,不是沒給家里買過洗機,一千塊錢的洗機,送貨上門的,轉頭他爸就八百賣給鄰居了。他在乎的不是洗機,因為服本來也不用他洗,他就是想找個理由,多要點錢罷了。”
如今兒死了,以后再不能給他們賺錢了,他們一定會用盡各種方法,撈上最后一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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