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經理不好意思道:“其實辦公室里是有衛生間的,但是晚上都鎖了我也沒鑰匙。因為來來去去的人多,衛生太難搞。所以外面司機啊理貨員什麼的,都是去院子里的那個,也不遠,走兩步就到。”
邢念生不甚在意,這有什麼可解釋的,他腦子里只有那一串號碼。
可是劉經理話剛說完,邢念生的電話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忙接了起來,里面傳來姜不寒的聲音。
超級激的聲音!
“邢隊,邢隊快來,我找到那個電話了,快來!”
大家都跟著激起來,邢隊忙道:“你在哪里?”
“廁所!就院子里的這個,快來!”
劉經理一聽:“我知道,就是外面院子里的那個,我帶你們去。”
劉經理走在前面,邢念生和梁蒙跟在后面,快步出了門。
一個簡陋的公共衛生間,就在流大院子的角落里。最簡單的那種,墻面涂著白石灰,一邊掛著牌子寫著男,一邊掛著牌子寫著。
味道不是太好聞,雖然劉經理說這也是每天有人做保潔的,但顯然保潔的不是太認真。
黑乎乎的屋頂上,一在外的電線,掛著個晃悠悠的白熾燈泡,散著昏暗的。
劉經理帶兩人一口氣沖到廁所門口站住了,哎,進廁所好像不大好啊,會不會被當流氓抓起來。
姜不寒聽見了腳步聲,這會兒沒那麼多人集上廁所,知道是邢念生他們來了,連忙喊:“邢隊快進來,你們快進來。”
邢念生看著墻上碩大的字,也有點尷尬。
“里面有其他人嗎?”
“沒,就我和大姐。”姜不寒很興:“邢隊劉哥快進來,大發現。”
廁里響起拍照的聲音,邢念生帶頭走了進去。
廁所小,總共一排四個坑位,中間用半人高的木板隔開,每個坑位都有門,但是四個有三個鎖都是壞的,聊勝于無。
他們找破了頭的那一串數字,就在最后一個坑位的門背后。
用黑水筆寫著一串數字。
一三八八四……后面還有六位數字,這是一個標準的手機號碼。
電話號碼后面,還寫著三個字,急用錢。
大姐比他們還激:“我說吧,我說吧,我就說一定在哪里見過,果然是見過。”
很多公共場合的廁所,包括商場,公園,甚至學校,都有這樣的小廣告,而且一排排的,各式各樣。
劉經理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辦公室的員工一般都在里面的衛生間,不會出來。所以只有大姐看見過這個號碼,哎奇怪了,那為什麼姚娜會看見呢?”
大姐想了想:“加班。姚娜前幾個月好像很缺錢,加了不班,我見過幾回走的晚的,有時候都到十一點呢。估計就是那會兒出來看見的。”
而辦公室里的衛生間,晚上六點就鎖門了。
這麼一順,就說的過去了。
因為唐杰民幾個月沒有工作,姚娜他們沒錢了,于是加班想多拿點工資。無意看見了這個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來錢快?”大姐喃喃道:“這是干嘛的電話呢,高利貸嗎?”
這就不好說了,不過絕大多數來錢快,又寫在角落里的小廣告,都是騙人的,犯法的。形形,什麼都有。
“大姐,這個可不能信。”姜不寒正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都是騙人的。”
“我知道,哎。”大姐這手,唉聲嘆氣回去干活兒了。
這號碼看著有好久了,但是從沒在意過,此時心里有點后怕。幸虧沒在意,不然的話一時心,說不定自己也跟姚娜似的被害了。
當下,幾人拍下了門上的照片,然后叮囑經理趕了。
這一趟總算沒白跑,大家都很高興,回到車上,劉衡立刻撥通了電話。
手機開著免提,一陣音樂之后,傳來優的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過了幾分鐘,再撥打。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邢念生啟汽車,吩咐道:“去查這個號碼。”
很快就查了出來。
“邢隊,查出來了。”劉衡郁悶道:“這是個不記名的號碼,路邊小報亭賣出去的那種,沒有辦法追蹤到擁有人。而且這個電話唯一聯系的人,就是死者。”
很快,這個手機號碼的所有來往記錄就發在了劉衡的手機上。
果然,有且僅有一個聯系對象。
邢念生在前面開車,姜不寒和劉衡在后座一起看。
“第一個聯系電話,是在四個月前。”劉衡道:“之后的一個月,兩人之間一共有七個聯系電話。除了第一個是死者打過去的,全部是這個號碼打給死者的。但是后來就沒有了,奇怪啊,莫非跟死者的死亡沒有關系。”
四個月前,雖然卡在了死者懷孕之前最近的節點上,但畢竟時間有點遠,如果和死者的死有關,不可能這三個月都不聯系。
邢念生思考著,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向盤。
“未必是不聯系,也有可能是換了一個號碼聯系。”邢念生道:“如果這人警惕的用不記名電話卡,那常換常新也是正常的。而且他和死者可能有經濟往來,每次卻只給現金,可見警惕。”
姜不寒覺得有理。
“但是,這到底是做什麼的呢?”姜不寒奇怪道:“給錢,號碼只在廁所,之后死者就懷孕了,爸爸份不明。”
答案似乎呼之出。
邢念生面無表道:“雖然不能確定是做什麼,但是肯定在做違法的事。”
一個非常缺錢的人,急了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姚娜是一個漂亮姑娘,雖然學歷不高,但是溫談吐得招人喜歡,健康,最重要的是,是人,有自己的資本。
有些姑娘無路可走,靠出賣相和,但除非被人包養,不然是得不到這麼多錢的,何況姚娜除了之前請過幾天病假之后,上班下班十分正常,因此沒被任何人察覺。
邢念生道:“查一下這個手機卡是從哪一個電話亭賣出去的,什麼時候賣出去的,是否有監控,能不能調出來看看,買電話卡的是什麼人?”
眾人都不太樂觀,畢竟時間有點長了,而且兇手遮遮掩掩,一定會挑一個偏僻的地方,未必有監控 。可能他還會帶著口罩帽子,喬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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