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松了口氣，遞出手里的報告：“DNA結果出來了，姚娜肚子里的孩子的DNA，和在指甲里發現的皮屑殘留的DNA，不符合。”

眾人很郁悶。

白月道：“在姚娜指甲里，檢測出三組不同的 DNA。兩組男，一組。兩組男DNA和胎兒都不相同。但三組DNA數據庫里都沒有，沒有案底，暫時不知道是什麼人。”

“三組？”眾人都驚訝：“這麼多？”

“對。”白月道：“三組，兩組男，一組，不會有錯。”

這一點大家是不質疑的。

質疑的都被白法醫打死扔垃圾桶去了。

邢念生翻看了一下報告，讓法醫先去提取指紋DNA，馬上開審。

但唐杰民的神狀態確實不太好。

他坐在專門的椅子上，兩手都被手銬銬住，抬起頭來，胡子拉碴眼睛充，一看就是好幾夜沒有睡的樣子。

“我沒有殺姚娜。”唐杰明用被銬住的手拼命掙扎，吼道：“我沒有殺姚娜，我知道是誰殺了。”

手銬砸在椅子上哐當作響，他整個人都在晃，法醫上了幾次手，都穩不住。

白月喊：“來個人幫我按住他。”

邢隊正在門口和劉衡他們代什麼，應了一聲馬上來。

姜不寒好奇悉環境，正探頭探腦往里看，一聽白月召喚，立刻道：“我來。”

白月一看，這姑娘比我還細胳膊細的，不由道：“小姜你不……”

姜不寒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出了手。

那細細白白的胳膊，哐當就將人按住了。

“別。”姜不寒一把按住唐杰明的肩膀，強行將人按在椅子上，臉著桌面。

唐杰明又掙扎了一下：“嗚嗚……”

但姜不寒力氣大的驚人，而且按住他的地方，也不知是后頸的哪里，讓他頓時覺全一麻。

“小姜可真厲害。”白月毫不吝嗇夸獎道。

姜不寒靦腆笑了一下，說起來大家不信，可是警校搏斗第一畢業的，雖然長得很有迷，但確實能打。誰家開武館的呢，世家子弟。

邢念生和眾人遲了兩步進來，也很意外。

邢念生看看服服帖帖的唐杰民，再看看姜不寒，沒說話，不過心里卻是有一點改觀，這姑娘，手確實不錯啊。

眾所周知，邢隊歡迎三種人。

能打的，能想的，又能打又能想的。

白法醫很快做好活檢走了，姜不寒這才放手。

唐杰民慢慢直起子，兩眼像是要冒出火星子一般，瞪著姜不寒。

姜不寒眉頭一豎：“看什麼看，沒見過英勇的人民警察啊。”

“噗。”正喝水的習初北差一點噴出來。

他們隊里新來的警花兒，是個帶刺兒的仙人掌花呢。

唐杰民大概剛才被姜不寒按的有點慫了，脾氣收了一些，他喃喃開始重復之前的話：“姚娜不是我殺的。”

“姚娜如果不是你殺的，我們不會冤枉你。”邢念生拖開椅子坐下，示意開始記錄。

“現在開始，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你只要如實代就行，其他的不用心。”

唐杰民雙目圓瞪，雙手握拳，牙齒咬得嘎嘎作響。

姜不寒見邢念生沒趕人，不聲不響的站在了一旁看。積攢經驗，從第一天開始。

“姓名。”

“唐杰民。”

“年齡。”

“二十九。”

“住在哪兒？”

“徐家路長江胡同一百二十二號。”

那是一片還沒有拆遷的自建房，都是平房或者自己加蓋的小二樓，拆一個個房間出租，雖然環境擁，但是勝在便宜。兩三百塊錢，就能租下一個房間。

在經濟還算發達的中江市，這個價位，是絕對沒有在任何一個正規小區租到房子的。

邢念生道：“你是姚娜的什麼人？”

“男朋友。”

唐杰民有點不耐煩，他不明白為什麼警方要問這些早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索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是姚娜男朋友，我們在一起二年半了，也住在我租的房子里。但是這些日子，我們鬧了點矛盾，總是吵架，我就想出去散散心，出去了幾天。”

邢念生道：“去了哪里？”

“也沒哪里。”唐杰民想抓抓腦袋，但是一抬手哐當一聲：“有時候在朋友家，有時候在網吧，有時候就在路邊找個地方窩一下。”

邢念生盯著他：“六月二十七號，也就是上周二，你在哪里。”

唐杰民的皺眉，陷了思索：“上周二，上周二……”

他上散著酒味，雖然不太濃了，但顯然之前喝過大量的酒。這會兒緒激，腦子時而清醒，時兒糊涂。

大家也不催，等著他想。

唐杰民想了好一會兒：“上周二我應該在元澤橋邊上，開始看人打了會兒牌，然后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對付了一夜。”

元澤橋是中江市靠近高速口的一個高架橋，橋下白天是小攤販的雜貨市場，晚上，有一些流浪漢或者打工的人不舍得花錢租房子，就睡在下面。

雖然蚊蟲多了一點，但也沒什麼不能湊合的。

但這就很麻煩了。

無論在朋友家，還是在網吧，都還能找人證明。

橋下魚龍混雜，誰也不認識誰，人口流還非常強，上周二在那過夜的人，今天說不定已經回了老家，想找人證明，就困難了。

唐杰民見眾人不太相信的樣子，急道：“真的，我真的在元澤橋底下過了一夜。對，我還記得邊上有人賭錢，賭了半夜，為首的頭發一半黃一半黑，我印象特別深刻，他們說每天都在那賭。”

邢念生低聲跟一旁的習初北說了幾句，習初北點頭，這就派人去核查。

“行，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邢念生道：“槍哪兒來了？要去干什麼？”

“槍……以前弄的，一直藏在床下。”唐杰民含糊道，然后立刻強調：“警，姚娜不是我殺的，我知道誰是兇手，我就是要去給報仇。”

唐杰民其實很郁悶，他本是把槍藏在上，要去找兇手的。誰知道路上走的急摔了一下，槍被人看見了，這才鬧如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