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輕蔑地看了突厥王子的人一眼。
不都是西域的胡人,有什麼區別?
好在他并非意氣用事之人,哼笑了一聲。
“說來說去, 也是為了給你們王子找到人,想要不把這鍋推到你們突厥人頭上簡單, 芒朝的規矩你們懂吧?”
突厥王子的人早有準備,立刻奉上西域名馬一百匹。
秦王暴怒的心思立刻舒緩了許多。
“告訴你們王子,涿月人我會盡快全部抓回來,尤其他要的那位王姬, 必然送到他手上。”
突厥王子的人十分滿意地行禮離開了。
他一走,秦王便起去了王府一個的房間
秦王推門而, 房中的人警醒地站了起來,連番向后退去,險些撞到了桌子。
秦王瞧著,笑了兩聲
“怕什麼, 我還能吃了你不?你長得這般漂亮, 我還準備送你去關外。突厥那王子心心念念你們王姬,可惜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我怕他等不及, 就送你過去給他消解消解,你看可好?”
那房中關著的不是旁人,正是史牧的姐姐善柳。
善柳被勒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但眼神憤憤,秦王不用聽懂也知道說了什麼。
“你不用著急,我很快機會送你過去。至于你們真正的王姬,我也會抓住的,不過我可舍不得送出關,還要留著自己用呢!劫了我兩次牢,傷了我這麼秦兵,我不好生疼,真是對不起這番作為!”
這話更引得善柳激起來,兩只眼睛目眥盡裂。
秦王嘖嘖兩聲,“你還護主啊?就是不知道你們王姬護不護你?不若送你離開之前,我把你送上城樓如何?到時候讓你親自看看你的王姬和族人,是救你,還是眼睜睜看著你離開?”
善柳神一怔。
秦王呵呵地笑了起來。
“這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場面!”
秦王說完,離開了這間房,一面讓人嚴加看管善柳,一面吩咐傳出消息,三日之后將抓到的突厥細作頭領于城樓斬首之中。
所以斬首,當然是找人代之,善柳還是會被送去關外,但他就想讓涿月人都知道善柳在城樓,涿月王姬調虎離山,那麼他也來釣一釣,看這麼明顯的魚餌,魚兒上不上鉤呢?
秦王想到此,不免越發笑得快活。
此事不及多久,便被章紀堂當先知曉了。
葛效在他旁道,“依著夫人這兩回的作為,是必然要救那涿月子的,只是這般明顯的陷阱,屆時秦王布下天羅地網,夫人只怕十分危險。”
他不必說,章紀堂也曉得。
但是那等大的膽子,又是把的族人放在心頭第一位的,怎麼可能不去救人。
章紀堂倒是想同聯系上,哪怕商討一下此事,知道準備如何行也好。
可眼下在秦王眼皮子地下藏得嚴,又不肯告知他地址,他也是聯系不上。
“罷了,夫人定然會去,我們既然不能提前與他們互通有無,只能暗中安排保護。”
章紀堂說著,目沉沉向外看去。
“安排下去,另辟道隨時接應。”
*
秦王有意讓涿月人得知善柳的消息,這事便很快就被沈如是知曉了。
善柳必然要救,秦王的鴻門宴赴定了。
沈如是得知消息的當晚,便集合全族人,細細商討了一晚上,直到翌日天亮,一個大膽冒險而又勢在必得的方案,悄然形。
眾人毫不覺困倦,反而恨不能當天便是秦王押善柳上城樓的那天。
沈如是反而仍舊保持著沉穩之心。
“好了,今日的任務便是休息調整,所有人務必好生歇足,屆時一舉功。”
眾人這才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
“王姬說得是,好生歇息,才能同秦兵一戰!”
眾人紛紛離去,只有史牧還沒有走。
“有話要說?”沈如是看他一眼。
史牧不再猶豫,立刻道,“王姬別去了!”
沈如是笑了,“我若不去,秦王豈不是要失了?”
“正因如此,不能遂了那秦王的愿!姐姐雖然重要,但王姬對于涿月族人更重要,萬一秦王布下天羅地網,我們不能逃出生天,王姬也可以帶著剩下的族人走下去... ...”
話沒說完,就被沈如是打斷了。
“若你以為我是那等能拋棄族人的王姬,那麼便沒什麼可說了。”
“王姬,我不是那個意思... ...”
沈如是眼眸晶亮,“若你不是,顧好你自己即可,我要確保我部落中每一人都安穩地生活下去。”
史牧抬頭向看去。
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從前涿月王帶領他們的樣子。
“是!”
*
城樓示眾善柳那天,城中不百姓也過去圍觀。
沈如是的人喬裝打扮散在了城中,沈如是也不例外,做了尋常打扮,穿起了在京城做首輔夫人的裳,用面紗遮面,與丹竹裝作是哪家的夫人和丫鬟。
有兵穿梭在人群中查探的時候,完全沒有留意們。
只是一地勢頗高的茶樓二樓的窗前,有人一眼就看住了。
白在他眼前尤其鮮亮,青挽在耳后,還是從前的樣子。
章紀堂半月沒見的人兒,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了他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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