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照的事告一段落,婚禮的籌備也進了最后的沖刺階段。
蕭雪政幾乎是把整個廣政集團的公關和策劃團隊都調了起來,事無巨細,全都要親自過問。
小到一張請柬的紙張材質,大到整個婚禮現場的鮮花布置,他都要求做到盡善盡。
那副嚴謹又挑剔的架勢,比他對待一個幾百億的并購案還要上心。
施潤潤這個名義上的新娘,反而了最清閑的人。
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家好好養胎,偶爾被他拉著試一下禮服的尺寸,或者品嘗一下婚宴的菜品。
看著他為他們的婚禮忙前忙后的樣子,心里像是被灌滿了糖,甜得發膩。
知道,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彌補他們之間所有的憾,想給一個全世界最盛大,最完的婚禮。
終于,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婚禮的日子,近了。
婚禮前一夜,整個蕭家別墅燈火通明,到都掛著象征喜慶的紅綢帶和艷的鮮花,空氣里都彌漫著一甜又幸福的味道。
李姐帶著傭人們,還在做著最后的檢查和布置,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孩子們也因為明天可以當花而興得睡不著,在客廳里追逐打鬧。
施潤潤陪著他們玩了一會兒,哄著他們上樓睡下后,才覺有些疲憊。
回到主臥,想找蕭雪政,卻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
這麼晚了,他去哪兒了?
找了一圈,最后在三樓的書房里,找到了他。
書房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落地燈,男人沒有坐在辦公桌前,而是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夾著一沒有點燃的香煙,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京市璀璨的夜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一個人在這里?”
施潤潤放輕了腳步,走到他后,從背后輕輕地環住了他壯的腰,將臉頰在他寬闊溫熱的后背上。
男人的微微一僵,隨即放松下來,出手,覆上了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怎麼還不睡?”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低沉沙啞。
“你不在,我睡不著。”施潤潤悶悶地回答,手臂又收了幾分,“你在想什麼呢?明天就要舉辦婚禮了,還不高興嗎?”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轉過,將擁進懷里。
他低下頭,看著,那雙深邃的黑眸里,翻涌著看不懂的復雜緒。
借著窗外進來的月,施潤潤才發現,他的臉似乎有些蒼白,眼底也帶著一疲憊和……不安?
不安?
這個詞,怎麼會出現在天不怕地不怕的蕭雪政上?
“蕭雪政,你怎麼了?”施潤潤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出手,上他英俊的臉龐,“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
“沒有。”男人搖了搖頭,將的手抓在掌心里,放在邊親了親。
“那是……婚禮的籌備,有什麼問題嗎?”
“一切都很順利。”
“那你為什麼不開心?”施潤潤看著他,一雙眼睛里寫滿了擔憂。
蕭雪政看著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心里最的那個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他拉著,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將整個人都圈在懷里,下抵著的發頂。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施潤潤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才聽到他用一種近乎呢喃的,帶著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脆弱的聲音,緩緩開了口。
“潤潤,我有點……張。”
施潤潤的猛地一僵。
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沒聽錯吧?
這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面對幾百億的生意都面不改的男人,竟然會因為一場婚禮,而到張?
“張什麼?”小聲地問。
男人沒有看,而是將視線投向了窗外的無邊夜,黑眸里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
“我怕。”他只說了兩個字,聲音卻沙啞得厲害。
“怕什麼?”
“我怕……這一切都太好了,好得像一場夢。”他自嘲地勾了勾角,“我怕我一覺醒來,夢就碎了。你還是會像以前一樣,離開我,不要我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施潤潤的心上。
這才明白,他這幾天所有的反常,所有的張和不安,都源于他心深那份巨大的,患得患失的不安全。
他害怕失去。
因為曾經失去過,所以才更加害怕。
他用那些霸道的,強勢的,稚的方式,拼命地對好,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面前,不過是想把牢牢地綁在自己邊,讓再也無法離開。
施潤潤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地攥住了,又酸又疼。
的眼眶一熱,淚水瞬間就涌了上來。
“傻瓜。”哽咽著,出手,地,地回抱住他,“我怎麼會離開你?我怎麼會不要你?”
捧著他英俊的臉,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鄭重得像是在許下什麼誓K言。
“蕭雪政,你聽好了。我你,很很你。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我們會有我們自己的家,有可的寶寶,我們會一起變老,白頭到老。”
“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讓你傷心了。但是以后不會了,我保證。”
“所以,你不要怕,好不好?”
說著,主湊上去,吻住了他冰涼的薄。
這個吻,不再是調,也不再是索取,而是充滿了安和憐惜。
用自己笨拙的方式,一遍又一遍地,向他傳遞著自己的意和決心。
蕭雪政的,從最開始的僵,到慢慢地放松下來。
他閉上眼,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不再是強勢的掠奪,而是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珍重和濃烈到化不開的深。
直到兩人都氣吁吁,他才稍稍松開一些,滾燙的額頭抵著的。
“潤潤。”他一遍又一遍地,著的名字,聲音里帶著濃濃的鼻音。
施潤潤這才發現,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哭了。
他的眼角,有晶瑩的落,滴落在的臉頰上,滾燙。
施潤潤的心,疼得無以復加。
出手,輕輕地,為他拭去眼角的淚痕。
“別哭了,妝都哭花了,明天還怎麼當最帥的新郎?”故意逗他。
男人被的話逗得,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如釋重負的輕松。
他將地進自己的懷里,下在的發頂上蹭了蹭,像只找到了依靠的大型犬。
“潤潤,謝謝你。”
謝謝你,愿意回來。
謝謝你,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
謝謝你,愿意嫁給我。
窗外的夜,依舊深沉。
但書房里的兩個人,卻仿佛擁有了全世界最溫暖的。
“好了,快去睡覺吧。”施潤潤拍了拍他的背,“不然明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可就真的不帥了。”
“嗯。”男人點了點頭,站起,將打橫抱了起來。
“一起睡。”他低頭,在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明天,我要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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