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林一朵小聲道。

霍斯低笑一聲，視線落在通紅的耳垂上：“哦？那就是我想多了？”

“可我怎麼覺得，某人那天晚上也沒怎麼抗拒？”

“你！”林一朵抬眸，秀氣的眉微皺。

可撞進他深邃含笑的眼眸里，林一朵想說的話全堵在嚨里。

男人的眼窩很深邃，睫又長又，此刻微微垂著，影落在瞳仁里，像是碎了星辰。

就在快要沉溺在這眼神里時，霍斯忽然直起，拿出手機又看了一眼，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我出去一趟。”他說。

林一朵愣愣地看著他：“去哪兒？”

“理點事。”霍斯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你在辦公室待著，別跑。”

他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至于那些視頻……晚上回來我們再好好討論。”

林一朵：“……”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才猛地捂住臉，心臟砰砰直跳，像是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天哪，他一定以為自己也是個大黃丫頭。

拿起手機，點開和趙明月的聊天框，噼里啪啦打字：【趙明月你這個罪魁禍首，等你有對象了，我就告狀，你天天看邊男模。】

趙明月幾乎是秒回：【？？？發生了什麼？霍律師看到了？他什麼反應？是不是脈賁張，立刻想對你做點什麼？】

林一朵看著屏幕上的文字，覺自己的臉更燙了：【你閉吧。】

趙明月：【！！！這是好事啊姐妹！說不定就槍走火了！加油，我看好你哦~】

林一朵：【……】

決定暫時拉黑這個損友。

放下手機，林一朵坐在椅子上發呆。

霍斯出去理什麼事了？

剛才他看手機時，表好像有點嚴肅。

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文件想轉移注意力，可腦子里糟糟的，本看不進去。

另一邊，霍斯并沒有走遠，只是走到盡頭的休息室，回撥了一個電話。

“媽。”他的聲音聽不出緒。

“斯，你現在在哪兒？”霍夫人的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質問：“我剛才聽令儀說，你為了一個助理，不僅弄傷了臉，還對態度很差？”

霍斯冷笑一聲：“媽，我的事，就不勞蘇令儀費心了。”

“你這是什麼話！令儀是為了你好！那個林助理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上心？”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同意你和一個來歷不明的助理在一起的！”霍夫人的語氣沉了下來。

“不是來歷不明的人，是我喜歡的人。”霍斯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媽，我的我自己做主，誰也干涉不了。”

“你！”霍夫人被他氣得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我不管你喜歡誰，反正我認定令儀是我的兒媳婦。你要是敢跟那個林助理在一起，就別認我這個媽！”

霍斯的語氣冷了下來：“你喜歡蘇令儀可以認當干兒，我沒意見，甚至們母倆以后，以至結婚后我都可以提供最大程度的經濟幫助。”

“令儀怎麼了？從小就黏著你，一顆心全撲在你上，難道你真看不見？”

霍夫人的聲音字字句句都帶著質問：“你小時候不也總護著？現在一個來路不明的助理，就把你迷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霍斯指尖抵著眉心，結滾著下翻涌的緒：“我護著，不過是因為眉眼間，有幾分像……”

他頓了頓，說道：“像一個故人罷了。”

但這種覺只是在年的蘇令儀上看見過。

看著，仿佛會看到那短暫一夜，跟他相依為命的孩。

但現在這種覺已經沒有了。

“你……”張了張，嚨像是被什麼堵住，后半句生生卡了回去。

“媽，我知道您是為我打算。林一朵很好，我希您能試著看看本來的樣子。”

他頓了頓，語氣淡得像在說別人的事：“至于蘇令儀，我會跟講清楚。這麼多年，我待始終是兄長對妹妹的分，從未變過。”

“兄長對妹妹？”霍夫人聲音陡然拔高，隨即又沉下去，染上濃重的沉痛：

“你忘了父親是怎麼沒的嗎？斯，如果沒有那件事，令儀的父親本該安安穩穩活到現在的！”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進霍斯的心口。

三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瞬間在腦海里炸開。

他的大哥大嫂，還有他的恩師，全部喪命在那個雨夜。

就連寶寶，也因為早產弱，一直不太好。

自己母親的話，無疑是把這些淋淋的傷口再次撕開，還撒上了一把鹽。

他猛地攥手機，指腹因為用力而微微抖。

不等霍夫人再說什麼，霍斯已經用力按斷了通話。

霍斯仰頭著灰蒙蒙的天空，口像是被一塊巨石住，悶得不過氣。

幾秒后，他猛地抬手扯開領帶。

又煩躁地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出線條清晰的鎖骨，試圖讓涌肺腑的空氣多一些。

可那窒息，卻毫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