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純熙說得那番話像魔咒盤旋在他耳畔。
說,他對的,遠遠不及對他的。
怎麼可能。
他生來就是為了得到姜純熙,上姜純熙,對的本不會遜于。
饒是段聞洲再怎麼說服自己,心里還是像扎了一針。
刺撓得慌。
他要姜純熙重新修正那句話,他對的無人能及。
但姜純熙不理他了。
和誰都有說有笑,唯獨對他視而不見。
和段琰嘮嗑的時候,只要段琰故意把話題往他上引,姜純熙就當沒聽到,哪怕再生,都能另起話題。
最后逮著蘇清宜的事問,問到段琰如坐針氈,站起來就跑。
轉了一圈,最后陪小堂妹玩。
甚至還把院子里的狗招進來一塊兒做游戲,都不搭理段聞洲。
段母朝他使眼,示意他出去說。
段聞洲不不愿地起,拖著沉重的步伐,蹲在門檻兒上曬太,
“想安我啊。”
“那你想多了。”
段母擱他旁邊沾著,攏了攏上的披肩,“我問問你,是不是惹你媳婦兒不高興了。不昨兒才領的證,今天就讓人對你甩臉。”
“你小子,別是得到了不珍惜,那你真是缺大德了,我和你爸要好好教育你。”
“哪能兒啊。”段聞洲悶悶的,手指扣著門檻兒。
看得段母心生不悅,抬腳踹了他一下,“姓段的,你幾歲了啊你。”
“煩。”
他耷拉著腦袋,吐出一個字。
片刻后,他慢騰騰起,長吁短嘆:“您甭管了,找我老婆去。”
“什麼都不干,著臉就能把人哄好了啊。”段母嘲諷他。
偏他還得意上了,“那是,我老婆就吃我這張貌如花的臉。”
段母:“……”
-
領證這個事,對于姜純熙來說還是比較低調的,沒往外說。
但架不住有人是顯眼包,頭像都換了從結婚證上拍來的紅底證件照。
雖然沒特意發個朋友圈,但明里暗里地都在表現。
陸聆也是偶然看到備注“聞洲哥”的人頭像突然閃了一下,然后就變得很詭異了。
嚎了聲:“哥——!”
陸星延習以為常地掏了掏耳朵:“說。”
“熙熙結婚了,和聞洲哥。”
他手上作一頓,“沒聽說啊,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才發現聞洲哥頭像變了。”
陸聆嘀咕著:“我問問熙熙呢。”
消息發出去的時候,姜純熙正好抬手朝貴賓犬招了招,“喵喵,過來。”
狗沒過來,但段聞洲撲過來了,順便還把亮了下屏幕的手機給扔到了后面,
“老婆——!”
“……”姜純熙推開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沒喊你,喊狗。”
“我就是老婆的小狗。”
“……”
這回連玩樂高的小堂妹都沉默了,“堂哥,不屬狗。”
“小孩子一邊玩去。”
他不耐煩地擺手,“你去跟那只狗玩。”
“哦。”小堂妹拿上絨球跑去找喵喵。
段聞洲這才滿意,隨即又出一副傷但很忍的神:“老婆,我的心好疼啊。”
他握住孩的手放在口,“你,它是不是快死了,都不怎麼跳了。”
“不許把死掛在邊。”姜純熙沒好氣地回手,打了他一下。
他心臟好得很呢。
甚至因為靠近,心跳都加快了一點。
就會睜眼說瞎話。
“那你不理我,你冷暴力我,你剛跟我結婚你就冷暴力我,那結婚久了還了得,我都不敢想我以后的日子要多難過,在你心里我甚至還沒那只狗重要。”
姜純熙不忍地偏開目,但說出來的話還是沒有讓步,“誰你死不改,還想著囚我。”
“我只是不想和你分開……一刻也不想。”
他口吻痛苦,卻極力制。
數秒后,段聞洲緩緩呼出一口氣,也不知道是賭氣還是下定決心:“我不攔你,隨你干嘛。”
聽到他松口,姜純熙才肯轉過頭看他。
一眼撞他如深淵的眸。
“……”怔了一瞬。
突然反應過來,段聞洲這個狀態應該不僅僅是出于他病態的占有的緣故。
他好像有點分離焦慮。
想到這里,姜純熙毫無征兆地抱住了他。
小堂妹驚訝地丟了手中的球,后知后覺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猶豫一會兒,又分出一只手去遮住貴賓的眼。
“段聞洲,那個綠松石的手鏈壞掉了。”
“嗯?”
他的心狂跳。
有預,但不確定他想的是否和姜純熙想的一樣。
他覺一樣。
所以心跳越來越快,像是要撞出腔。
“重新送我一個嗎?”孩歪了歪腦袋,笑意狡黠:“比如,不僅僅可以定位,你可以隨時查看我的狀態,或者還能收音,聽到我在說什麼。”
黑沉沉的眸子越來越亮。
結滾,好半晌他才發出聲音:“熙熙愿意嗎?”
“很酷呀,我可以通過一個手鏈就能召喚老公。”
“好,我去準備。”
“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在我去學校上課的時候?”
姜純熙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
男人臉上的興淡了點下去,但勉強也能算接。
兩人無聲對視了好一會兒,段聞洲才徹底做出讓步:“我會盡快做出一個新的手鏈。”
“在開學前?”
他看了眼日期,“還有五天。”
“我老公這麼厲害,一天就能做出來。”姜純熙好心地拍了個馬屁。
無時無刻被段聞洲關注也沒什麼,至還能踏出段家的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且段聞洲監視,不是因為嗎。
那有什麼好不接的呢。
何況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這也是保護的一種方式。
現在,又多了一個好,能緩解段聞洲的分離焦慮。
姜純熙當然愿意。
因為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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