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刀片斷兩截,也被力道震得往后仰了一下,險些摔下床。
手都被震得發麻。
剛剛扎的地方像是腔骨骼,刀尖撞上去,承不住兩邊施加的力,才繃斷了。
汩汩鮮很快浸染了他的服,滴落在床上。
夜很暗,姜純熙什麼都看不清,但鼻息間的鐵銹味極其濃烈。
鉆進的鼻腔,直沖天靈蓋。
頭暈目眩,跪都跪不穩。
姜純熙按著太轉了兩圈,趴在床上去斷兩截的刀。
這時,樓下忽然響起上樓的靜。
男人立刻捂住口,狼狽地翻窗逃離了現場。
姜純熙怔怔地看著他逃跑,呆了一瞬,力倒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啪嗒-”
臥室里的燈亮得刺眼。
姜純熙抬手遮在眼睛上,劫后余生地著氣。
“嫂子。”
段琰小心翼翼地喊了聲。
一激靈,當即從床上坐起來,后背抵著床頭,看清段琰那張臉后,才稍微緩和了繃的臉。
小鹿眼里還殘留著驚恐,盯他的時候免不了有些戒備。
段琰沒往心里去,掃了眼床上的一片狼藉,和地上到窗臺之間斷斷續續的線,“呃”了許久。
——玩這麼大?
這他媽就是在拿命玩啊!
他斂了斂神,手把驚掉的下合上,“那什麼,嫂子要不你先理下脖子上的?”
哦,也流了。
姜純熙隨手拿紙了下,到傷口的時候疼得他齜牙咧。
段琰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算了,我去樓下翻翻醫藥箱。”
他對理這點小傷還算得心應手,先止再消毒,最后上無菌敷。
收拾好醫藥箱,段琰些微尷尬地說明來意,“那什麼,嫂子,我哥說,你出軌了,讓我來看看你出軌對象。”
姜純熙瞄了眼半開的窗臺:跑了。
“?”二爺一臉懵。
“要不你還是打字吧,嫂子。”段琰把手機解鎖了拿給,“我實在看不懂你在比劃啥。”
姜純熙接過手機,卻換了個話題:段聞洲為什麼不來?
“……”
段琰彎腰看了眼寫的容,立馬直了腰背。
上來就問這麼敏的問題。
“我哥來不了。”保險起見,他說了個很模棱兩可的答案。
姜純熙追問:理由?為什麼來不了?
他后背發涼。
莫名給這句話配上了他哥的語氣。
他嫂子……段聞洲化了。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魔王為難地抓了兩把頭頂的發,“他……他出事了。”
姜純熙一愣。
字都不想打了,慌比劃:什麼意思?
意識到段琰看不懂后,不得不重新撿起手機問他:你把話說清楚,段聞洲怎麼了!我今天白天還和他打了視頻,他那時候看起來好好的!
草……
段琰心里罵了句。
他哥也真是放心他編。
空白劇本隨他演,就不怕他穿幫。
要是被姜純熙抓到蛛馬跡,順藤瓜,那真是完蛋了。
憑借多年親兄弟之間的了解,段琰張口就來:“打視頻能看出什麼來,他上半又不礙事,撞的是下半。”
他把姜純熙錯愕的反應盡收眼底,敞開了編:“不過嫂子你放心,沒傷到不走路的那條。”
他剛說完,姜純熙便拿手機砸了他一下,嗔他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怒目圓瞪:你把事講清楚,他昨天剛回的明京,好端端地怎麼會出車禍。
“就出機場的時候被撞了。”
段琰簡單地比劃了一下兩車相撞的景,“砰——的一聲,火花帶閃電,噼里啪啦,然后我哥就被拉去醫院了。”
姜純熙半信半疑。
尤其是見識過這小子黑心的一面,就沒以前那麼相信他了:你哥出車禍了,你還這麼淡定?
“人沒死。”
段琰見怪不怪,“這兩年還好啦,我哥剛回國接任的時候,想他死的人多了去了。”
“……”
這麼一說,姜純熙也能理解。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人命本不值一提,更何況是那些輕如鴻的緣關系。
“嫂子,你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啊。”段琰主把話題引到上,“我要是沒來,你這邊的況……貌似和我哥不相上下啊。”
“夫妻間的默契?”
姜純熙沒好氣:出軌呢,你來了,夫被你嚇跑了。
段琰一噎。
他哥和嫂子到底有什麼cosplay的小好吧,他一定要當play中的一環嗎?
“這不好笑。”段琰說。
姜純熙沒搭理他,埋頭給段聞洲發消息。
沒回。
分明之前都會秒回的消息。
五個小時的時差,六千公里的距離,未讀的短信,莫名讓姜純熙生出了無盡的恐慌。
怕今晚的事再發生。
怕不知道的時候,段聞洲死掉。
他那樣隨心所的人,竟然也會有命懸一線的時候。
明明應該慶幸段聞洲管不了的……
段琰見一直不吭聲,彎腰湊近,以仰視的視角看向,“我草,嫂子你別哭啊。”
居然掉小珍珠了!
他抱拳作揖:“抱歉,嫂子,我只會哄十歲以下的姑娘。”
主要是沒練手對象。
蘇清宜丫的就沒哭過。
他就算和蘇清宜互毆到雙雙掛彩,蘇清宜也只會后悔剛才扇他扇得不夠用力。
那人為了出演效果,真去學過幾年的跆拳道。
打別人嘛,還要顧及醫藥費、神損失費,到了他這里就是純當沙包,真進醫院了,也只會留下一句“活該”。
姜純熙睨了他一眼,掉淚,詢問他關于段聞洲車禍的形。
嘖。
段琰后腦勺一,“的我也不清楚,反正車是報廢了,修都修不了。哎呀,你不說我哥跟你視頻過麼,人——既然上半看起來完好無損,那就是沒事。”
姜純熙把他的手機還給他。
上面還寫著一行小字:知道了,你走吧。
“呃……我樓下將就一晚,明天怎麼說?”
他都飛八小時過來了,肯定不能空手而歸啊。
不然他哥削不死他。
姜純熙無神地搖了搖腦袋,給他發消息:等段聞洲回我。
“那行,我去瞇會兒。”
他打了個哈欠,里嘟囔:“小爺我長這麼大就沒坐過經濟艙。”
還不是為了趕時間飛過來,買了最早的機票。
那仄的座位空間,二爺睡都睡不好,筆地坐了八個小時!
“嫂子,你早點睡啊。”
他輕手輕腳地帶上門。
臉上的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凈,立刻掏出手機給段聞洲發了條短信:【理論上來講,哥你現在應該出了一場比較嚴重的車禍,躺在醫院里。】
段聞洲:【?】
段琰抿。
都說了,要給他劇本,非丟下一句“隨你”,這就是隨他編的后果。
段聞洲:【半不遂?】
他立刻回復:【倒也不需要那麼嚴重,哥,你是不是被嫂子捅了?】
段聞洲咂舌:【可惜用的是刀捅的。】
不然他哥希用什麼捅?
他嫂子又沒長作案工。
段琰:【那我這“車禍”來得及時,你上的傷都洗白了,雖然我說的是你下半傷了。。。】
段聞洲圓得起來:【無所謂,我堅強,舍不得老婆心疼,實際上上半也傷得不輕。】
段琰:【那我和嫂子明天回去?】
段聞洲:【晚兩天。】
做戲就要做全套,不然被拆穿了算什麼。
何況就像段琰說的,他口的傷得有個合理正當的由來。
畢竟他應該從“昨天”開始就待在明京了。
段聞洲:【不要用你的手到。】
段琰打了個寒,回憶了一下剛在樓上的場景。
應該沒到吧?
沒有吧沒有吧沒有吧!
沒有!
段琰:【了解,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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