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媽喊我來看看，你和嫂子都兩天沒去主樓吃飯了。”

段琰敲了兩下門，默數幾秒后，回頭沖段母聳肩，

“沒人開門啊，媽。”

“你哥在搞什麼名堂。“段母嘀咕了句，眉心皺得能把段琰給夾死了。

湊到門口喊：“段聞洲，老娘知道你在里面，別裝死，趕過來開門。”

“我在外面。”

后冷不丁響起的低沉嗓音，嚇了段母、段琰一大跳。

段母拍著心臟，“哦喲，你這臭小子，想嚇死你媽啊。”

段琰一蹦三尺遠，看他哥的眼神都多了幾分驚悚。

男人上沾了幾片葉子，角似乎還有泥土，頭發糟糟的，臉上有幾道淺淺的紅痕，懷里公主抱著的孩小臉煞白，眼角還掛著淚。

狼狽的。

像夫妻倆剛互毆過。

雖然但是……倆人的神態看起來都怪興。

不愧是兩口子，莫名其妙到一塊去了。

段琰咽了咽口水，“哥，樓下傭人說你倆晚上就沒下去過。”

言下之意，他倆是怎麼突然從樓下上來的啊！

蜘蛛俠啊。

“哦，剛剛去丈量了一下樓層高度。”

段聞洲繞開他倆，騰出只手開門，“不早了，我和熙熙先休息了，你倆自便。”

話落，段母就跟著了進去，“你這兩天在搗鼓什麼，都不和熙熙去主樓用餐了，你這兒的廚房能有主樓好啊。”

段母白了他一眼，“你也不讓我見熙熙，那天、”言又止，省去了姜父的事，

“回來后是個什麼況也不告訴我，媽媽好擔心的哦。”

“就是就是。”

段琰沒敢擅自進房間，只在門口附和著點頭。

“小琰，很晚了。”

段聞洲一個眼神輕飄飄地看過去，他心領神會，“好的，哥，我回去睡覺。”

他腳下生風，跑得賊快。

段母“誒”了聲，沒喊住人，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

“你別忽悠我，什麼丈量樓層高度，跟我說實話，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段聞洲把孩抱到床上，活了幾下腕關節，口吻依舊敷衍：“媽媽，晚安。”

“臭小子，你！”

段母沒好氣地瞪他，邁著小碎步走到床邊坐下，語氣溫地詢問：“熙熙，你告訴媽媽，剛剛怎麼啦？傭人不是說你都沒離開過房間嗎，怎麼突然從樓下上來了呀？”

姜純熙遲緩地接收了段母的問題。

搖搖頭，飛快比劃：沒關系，伯母，什麼都沒發生。

段母這手語才剛開始學，看得一頭霧水。

男人睜眼瞎謅：“熙熙說，晚安媽媽。”

話落，挨了老媽老婆各一記白眼。

他反問：“不是嗎，熙熙？”

眉梢一挑，像是在問要不要說實話。

姜純熙被他拿得一點辦法沒有，只好點點頭，沖段母出乖巧的笑。

“你們兩個哦。”

段母再不放心也無從下手，只好強勢規定：“從明天起，你要帶熙熙去主樓吃飯，媽媽要每天看到熙熙才行。”

姜純熙還沒來得及點頭，段聞洲已經先一步拒絕了，

“熙熙這幾天不好，剛失去父親，心里郁結，要靜養，主樓人多，不合適。”

姜純熙：？

要是心里郁結，那也是因為和瘋子待在一塊兒的原因！

拿姜純熙說事，段母也不好再說什麼。

“行吧，那你好好照顧熙熙，媽媽會經常過來的。”

姜純熙這會兒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雖然沒理上限制的活，但把留在小樓和有什麼區別！

段母握住的手，語重心長：“熙熙，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啊，人要向前看。”

點頭如搗蒜。

“對了，媽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段母語氣輕松了不，附在孩耳邊輕聲道：

“院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在路上，估計半個月就能送到。明京學校那邊，等你好了，媽媽陪你一塊兒去辦一下退學手續。”

喜出外，小鹿眼睜得圓溜：謝謝伯母。

“哦喲，不客氣啦，一家人不要那麼生分的嘛。”

見高興了點，段母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回去，“好好養啊，不然以后都沒勁兒讀書，媽媽先走了啊。”

姜純熙癟，一副舍不得人的小可憐樣。

段聞洲催促著他媽趕走。

送到門口，他問：“剛才說了什麼？”

“想知道？”

“別賣關子。”

“你自己猜啊。”

男人一梗，沒話說。

段母難得見他吃癟，心好得哼著調調，離開了小樓。

-

關上房門。

姜純熙瞬間覺得這間臥室里的空氣都稀薄了很多。

段聞洲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

數秒后，他問：“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孩搖搖頭：沒什麼。

“好孩子不應該撒謊。”

姜純熙頭一扭：我沒有撒謊，只是不想告訴你，還有，我也不是好孩子。

省得被段聞洲追問下去，主拋了個話題出來：為什麼說我不好要在小樓靜養？我很好，我想出去，想和別人接，不想只看到你一個人。

越比劃越激：我現在看到你就不高興，你才是讓我心里郁結的原因！

原本打算好好說的念頭，總是會在流過程中消失殆盡。

和瘋子就沒辦法正常通。

“說完了？”

男人冷靜得可怕。

被這麼一問，心里反而發怵，沒再敢有作。

“我就是想把你關在小樓里，又怎麼樣呢？”

“——？”

姜純熙氣得拿起枕頭就砸向他。

他接到手里扔向床尾，撲過去，在上，“睡了兩天，又有勁折騰了是吧。”

氣氛瞬間凝滯。

安靜的房間，手機震的提示音明顯。

段聞洲撐著床直起，出兜里的手機。

屏幕在剛才摔下樓的過程中碎出幾條裂，不過不妨礙他把陸星延的消息看得一清二楚：【熙熙，你真的喜歡聞洲嗎？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