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暗衛首領飛羽突然出現在小院的墻頭,仔細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才敢現。
他在院墻上,看著手拿著小扇正在煎藥的姬無淵,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小聲的喚道:“主子...”
姬無淵心中一直在想事,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飛羽的出現。
聽到聲音,他回過神來,放下手中小扇,走了過去。
姬無淵站在院墻角落,飛羽湊在他的耳畔,用僅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道:“主子,您吩咐屬下辦的事已經辦妥了。”
“您要找的人,也找到了,算算腳程,明日一早便能趕到。”
姬無淵沒說話,眸又深又沉,目始終看著江晚棠住的小屋方向。
片刻后,他才幽幽開口:“明日你直接將人安排去醫館,按照我說的做。”
“是。”飛羽道。
“另外,你再去找找有什麼其他緩解孕吐的法子?”
“你說的那酸杏餞不管用。”
“要盡快!”
飛羽一怔,道:“屬下這就是辦!”
“寂無!藥煎好了沒?”翠兒突然從小屋匆匆走了出來。
兩人臉一變,飛羽登時消失了在墻頭。
姬無淵形一閃,出現在了藥爐前。
翠兒看著正在將煎好的湯藥倒進瓷碗里的姬無淵,忙走了過來,抬手就去接他手中的湯藥。
姬無淵避開了的,翠兒一怔。
接著,便聽姬無淵淡淡道:“藥燙,還是我來吧。”
翠兒反應過來,笑著直夸他心。
然,姬無淵端著湯藥一言不發的朝著小屋方向走去。
小屋,江晚棠喝完湯藥休息沒多久,又開始吐了起來。
是下午就吐了好幾回,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
這懷孕反應確實過于頻繁,嚴重了些。
眼見著江晚棠整個人都以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下去。
姬無淵的一顆心好似被人攥著反復的磋磨,又酸,又,又疼...
傍晚時分,江晚棠的反應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在屋休息,姬無淵便在院中守著。
飛羽帶著大包小包的包裹,翻墻進了堆放雜的僻靜后院。
姬無淵看著石桌上的一堆吃食,沉著臉,涼涼道:“這就是你想的法子?”
飛羽撓了撓頭,悻悻道:“主子,屬下已經四問遍了,這子懷有孕多都是會有些遭罪的。”
“除了大夫開藥調理,這剩下的法子便是吃一些吃和緩解的吃食了。”
“這吃食也是有講究的,有些喜辣,有的喜酸,咱們娘娘吃酸,便可吃酸食酸解嘔吐癥狀。”
見姬無淵冷著一張臉,沉默不語,飛羽又道:“主子可別小看這些吃食。”
“此地偏比不得京城,屬下跑遍了附近好幾個鎮,才將這些酸食都買全了過來。”
“主子放心,屬下都一一驗過,也都一一嘗過,無毒。”
“就是實在太酸了些,酸得屬下現在說話,牙齒都還直打呢。”
飛羽一邊說著,一邊還控制不住的了。
姬無淵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隨后拿著食桌上的吃食離開了。
小屋,江晚棠沒什麼神的懶懶倚在人榻上。
原本在看賬本,直到姬無淵拿著一大包吃食走了進來。
江晚棠放下賬冊,目看向一旁的小幾,上面擺放著水靈靈的酸杏,裹著霜糖的酸梅,還有亮的酸棗,酸橘......
蹙了蹙眉,審視,打量的目看向了一旁站著的姬無淵。
許久,試探的開口:“這些都是你買的?”
姬無淵點了點頭。
在懷疑自己,他知道。
江晚棠坐起直直的看著他,語氣冷了幾分:“你無分文,哪來的銀子買這些?”
姬無淵沉默了一瞬。
而江晚棠看著眼前垂首的男人,卻是不自覺的攥了手中的帕子。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幾分僵持。
這時,翠兒端著一碗熱粥走了進來,看著小幾上的吃食,眼眸一亮,角揚起驚喜的弧度:“天哪,這些吃食竟真被你尋著了?”
“寂無,你真厲害!”
姬無淵訥訥的,沒說話,好似方才被嚇到了。
江晚棠看向翠兒,狐疑道:“這是怎麼回事?”
翠兒笑著解釋道:“姑娘,是這樣的,我看您吐了一日都沒吃什麼東西,便想著出去買些您吃的酸食,給您開開胃,出門前正好遇上了寂無。”
“他說讓我留在院中照顧您,他去買。”
“我便把銀子給他,讓他去買了,沒想到他竟都買齊了!”
不知為何,聽到翠兒的話,江晚棠的心反倒是沉了下去。
看著眼前木訥寡言的男人,不自嘲的笑了笑。
究竟在期待什麼?
魔怔了不,怎麼看誰都像他。
之后,江晚棠對著眼前老實的寂無,淡淡開口:“有心了...”
“抱歉,方才嚇著你了。”
姬無淵搖了搖頭,愣愣的笑道:“娘子,嘗嘗合不合口味?”
江晚棠夾起其中的一樣放口中,眼神不自覺的亮了幾分。
姬無淵一眼看出的細微表,這便是合了胃口。
之后,江晚棠又挑起其他的幾樣嘗了嘗,或皺眉,或展...
姬無淵瞧得仔細,暗自把吃的幾樣都記了下來。
或許是真的對了胃口,連帶著晚膳的粥,江晚棠都多用了小半碗,也沒有再吐出來。
是夜,月上中天,萬籟俱靜。
姬無淵在院中點了熏香,整個院子里別說是人,就連那檐下的小雀兒都進了沉沉的夢鄉...
而他,舉步往江晚棠的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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