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冷笑一聲,忽然松開了手。
南宮琉璃頓時跌坐在地,捂著脖子大口息,咳嗽不止。
江晚棠居高臨下地看著,眸中冷意如霜,語氣不屑而冰冷:“呵,害怕?”
“你有何懼?”
“南宮琉璃,你最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頓了頓,語氣輕描淡寫,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威脅,“我不介意送你下去...同你的南宮氏九族相聚。”
南宮琉璃抬起頭,朝著江晚棠不怕死的笑了笑,眼神中滿是不甘和狠意。
捂著烏青的脖頸,冷冷的看著江晚棠,聲音雖然沙啞卻依舊尖銳:“你以為那狗暴君,將這后宮嚴防死守防的是什麼?”
“只是怕你知曉自己的世嗎?”
說著,南宮琉璃冷笑了一聲,頗有幾分含諷帶刺:“哼,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你那枕邊人啊?”
“他啊,就是個可怕的魔鬼,冷無,心狠手辣......”
微微揚起下,眼中閃過一冷的芒,語氣中帶著幾分嗤笑嘲弄:“你以為他對你是真心?”
“呵,他這樣冷的人,怎會有心?”
“不過是一場心設計的局罷了。”
“至于,局者是誰?”南宮琉璃說到此,特意頓了頓,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眼中滿是惡意與譏誚:“你不妨好好...猜一猜?”
江晚棠聞言,眸微微一沉,卻并未接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南宮琉璃,顯然是在等繼續說下去。
南宮琉璃見狀,眼底的笑意更濃,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怎麼?不信啊?”
“那你可知,當年他滅了南宮氏九族,為何最后卻還是放了我一條生路?”
“當然,我父兄和姬無妄極力護我是一方面,但后來我背井離鄉,淪落他國為奴,他想要殺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可他卻沒有......”
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眸中泛起一寒意:“不但沒有要殺我,還任由我這般明目張膽的回到京城,出現在他眼前。”
“甚至于,我對他下藥,他都沒有手殺我。”
南宮琉璃角彎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目直直的鎖住江晚棠,一字一頓:“你又可知,這是為何?”
江晚棠看著,眸冰冷到了極點。
南宮琉璃毫不示弱,笑看著,笑意嘲諷:“你猜到了吧?”
“還是說,不敢猜下去了?”
江晚棠依舊沒說話,廣袖下,手指無意識地收,指尖幾乎嵌掌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南宮琉璃低笑了一聲,笑聲中沾染了幾分自嘲,自顧自地往下說著,語氣中出一瘋狂的恨意:“因為,他在布一場大局!
“而這場大局還需要一個餌,才能人上鉤......”
“為南宮氏唯一留下的后人,我便是他選中的餌。”
越說越激,聲音也變得越發尖銳:“他算準了我的每一步抉擇,上次的宮宴看似是我在設局,對他下藥,但這一切本就是在他的謀劃之中!
“為的就是引出他要找之人,你的兄長——江槐舟。”
南宮琉璃的眼中燃起一抹瘋狂的芒,語氣中帶著幾分歇斯底里:“這一場局,他早在兩年前就布下了!步步為營,心謀算,耐心等待獵上鉤......”
“江晚棠,你以為你兄長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我設局的偏殿中,同我攪合在一起?”
“這一切,都是他一手控的!”
“他利用我的存在,找出了南宮氏藏的最深,也是最重要的一個脈——江槐舟!”
江晚棠的瞳孔猛地一震,心中的猜想從南宮琉璃的口中得到了證實,雙手又攥了幾分。
只是,又覺得事遠不止這麼簡單,總覺著還忽略了什麼關鍵的地方。
南宮琉璃見不說話,繼續道:“那日宮宴,在偏殿我們什麼都未發生。”
“你與謝之宴的反算計很功,若不是江槐舟的出現救了我,當日被眾人捉的就是我與那安臨候。”
“也正是如此,我這個餌,功的替他出了獵。”
伴隨著的話音落下,殿陷一陣冷凝的平靜。
江晚棠還未理出頭緒,南宮琉璃尖銳的聲音再度在殿響起,讓人無法忽視。
“瞧,多麼可怕,而又心機深沉的一個男人啊!”
“姬無淵,他就是個惡魔!”
“他冷無,算人算心,”南宮琉璃冷笑了一聲,眼神中滿是恨意:“我會一路淪落到今日,全部是拜他所賜!”
說完,南宮琉璃又突然笑了起來,笑容幾分癲狂和扭曲:“哈哈哈......”
“我,南宮琉璃!生來高貴,艷冠京城.....”
“想當年,你那個長姐江晚芙在我面前,連提鞋都不配!”
只是笑著笑著,的眼眶一片通紅,字字泣:“父親給我取名‘琉璃’,是為琉璃玉,高貴無瑕也。”
“卻不想,一遭墜落,深陷泥濘,玉臟污......”
“一生......顛沛,流離。”
說到最后,南宮琉璃眼底已是布滿猩紅,聲音陡然提高,幾乎是在嘶吼:“都是他!”
“是他毀了我!”
“他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本該璀璨耀眼的一生!”
“無數個日夜,我都恨不得了他的皮,食其骨,飲其,啖其!”
“也就是靠著這滿腔的恨意,我才能活到現在。”
話落,南宮琉璃一改方才的氣勢,呆坐在地,整個人都是黯然自嘲的神。
說來可笑,當意識到這些的時候,還是因為那短命鬼百里炎送給的臨終前言。(提示第333章。)
他說,姬無淵才是掌控全局,最可怕的存在。
當時,只覺他是危言聳聽,并不放在心上。
如今,當頭一棒,果真了人家砧板的魚,被人一網打盡。
細細想來,真是可笑!
論起來,對百里炎的怨恨,可一點都不比姬無淵!
只是不知道,他臨死之前,可曾后悔,當初心留一命?
江晚棠靜靜地看著眼前恨意滔天,又哭又笑的南宮琉璃,沒有嘲諷,沒有針鋒相對,有的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緒。
南宮琉璃可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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