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淵的聲音里帶著不容忽視的強大氣勢，震得整個宮殿都似在抖。

江晚棠突然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對自己的溫耐心，是真的這天底下獨一份的。

不似帝王對一個妃子該有的，同樣也不似尋常夫妻那般的相敬如賓，而是獨一無二的偏，珍視和溫。

只是江晚棠沒想到，這樣的竟然會是來自一個本是冷漠無，殺伐果斷的帝王。

人在沒有依靠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堅強，而在有了依靠之后，又會變得脆弱易。

于是，那些原本早已習慣了的傷痛，忽然就變得難以忍起來......

江晚棠原本止住的淚水，突然又不控制的地涌出，順著臉頰落。

姬無淵瞧見落淚，一顆心，心疼到不像話。

他抬起另一只手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輕聲溫的哄：“怎麼又哭了，可是還疼得厲害，嗯？”

說著，他低頭，額頭抵上的，輕輕挲著，語氣溫到一塌糊涂：“乖，都賴我是我不好......”

“日后，我克制些，棠兒說想休息就休息，好不好？”

“不疼了......”

“馬上就不疼了......”

或許，人在脆弱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的和敏。

江晚棠在他一句句溫的輕哄聲中，眼淚越流越兇，怎麼哄都止不住。

姬無淵既心疼，卻也無奈，只能一邊輕聲安著，一邊用手替暖著肚子。

不多時，太醫院一眾太醫便匆匆趕來。

半夜三更，長樂宮燭火通明，進進出出的宮人一陣兵荒馬。

王福海守在寢殿門口，神不安的走來走去。

此時，榻上的江晚棠已經哭累了，在姬無淵的溫暖和輕聲哄下，沉沉睡了過去。

哪怕是睡著了，的雙手依舊的抱著姬無淵的腰腹。

這其實是一種十分依賴的姿態。

姬無淵垂眸看著懷中已然睡著的江晚棠，紅紅的眼圈，眼睫上還掛著幾顆晶瑩的淚珠，一顆心，又酸又酸又，像是在酸水中泡過一般。

他靠坐在榻上，調整了一下姿勢，將懷中兒攏了幾分，方便躺得更舒適一些。

姬無淵目冷冽的看著那跪在殿烏泱泱一片的太醫，冰冷的嗓音，語氣很急切：“到底怎麼回事？”

“之前不是說的月痛之癥，已經調養好了嗎？”

一眾太醫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不知該如何開口。

為首的太醫院院首李太醫，此刻也是神凝重。

他斟酌了一番，上前一步，惶恐的道：“陛下息怒！按理來說，貴妃娘娘的子...先前確實是已經沒有大礙了的......”

“只是，不知怎的，從脈象來看，似乎又有了復發的征兆......”

“微臣斗膽猜測，許是與娘娘年時的經歷有關，了極寒，加之前段時日抱恙，寒癥在冬后復發，便又引發了舊疾......”

姬無淵的一張臉瞬間就沉的可怕，眸冰冷。

他沉默了半晌，垂眸看向懷中睡著了，還不時皺起眉頭江晚棠，抬手輕輕平了的眉。

他開口，聲音很輕：“是不是....每年都會如此？”

李太醫一時間沒有明白姬無淵的意思，倉皇的抬起頭，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姬無淵重復道：“孤問你，在此之前，里的寒癥...是不是...每年冬日都會復發？”

李太醫低下頭，如實回答：“是的，陛下。”

“娘娘自子寒，故而每到冬日時，便會尤其畏寒......”

姬無淵看著江晚棠蒼白的小臉，一顆心，一疼再疼。

他不聯想到，這些年，一個小姑娘，獨自生活在鄉野，是如何過來的？

越想，便越是難，越是心疼。

他面冷峻，眼尾染上一抹紅意，抬手輕上江晚棠的臉頰，沉聲開口：“孤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盡快治好。”

眾太醫連連磕頭，齊聲應道：“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還有一事......”

“陛下請說。”太醫忐忑道。

姬無淵頓了頓，問道：“床笫之事，會不會造月事疼痛之癥？兩者之間可有干系？”

太醫們愣了一會兒，為首的李太醫率先反應過來，道：“按理來說，娘娘只要不在來月事那幾日行房事，干系不大，還有就是......”

說到此，李太醫微微語塞，一時不知該不該開口。

姬無淵面不耐，聲音也冷了好幾個度：“但說無妨。”

李太醫小心翼翼的開口：“子弱，不比男子，這床笫之事......還是適度些為好......”

說到最后，李太醫聽天由命般的閉上了眼，不敢去看姬無淵的神。

出奇意外的是，后者不但沒有怒，還淡淡的“嗯”了一聲回應。

隨后，便讓他們退下去開方煎藥了。

眾人離開后，寢殿便只剩下他和江晚棠。

姬無淵讓人在殿點了安神香，榻上的錦被和枕頭一應品全部都換了新的。

宮人們在殿備好了熱水。

姬無淵看著懷中已經睡的江晚棠，作輕的抱著去了殿為拭清洗。

最后，將放在榻上，蓋好被子后，在額間輕輕印上一吻后，起走了出去。

長樂宮院，暗衛首領飛羽正在那候著。

見姬無淵走出來，他忙跪下行禮：“屬下參見陛下！”

姬無淵擺了擺手，冷聲道：“孤代你的事，進展如何？”

飛羽認真道：“一切皆如陛下所料，進展順利。”

“好，孤要你即刻去做一件事...”姬無淵再度開口，不不慢的語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人足夠的心驚。

他說：“孤要你去江府一趟，將那些人都關押進水牢，就直說是孤的意思。”

“做蔽些，不要讓江府以外的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