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便再也無法回到過去。
江晚棠看著他這般痛苦的模樣,呼吸微微一窒,話語艱:“回去吧,北境需要你,北境的將士和百姓也需要你。”
“那你呢?”姬無妄聲音帶著偏執。
你不需要,我留下來嗎?
姬無妄仍舊固執的不肯接現實。
江晚棠笑了笑,緩緩道:“我現在過得很好,同時我不希我在意的人和這個太平盛世再度陷和紛爭當中。”
“你曾說過,希日后百姓們都能安居樂業,不再戰之苦。”
“如今這和平盛世,皆如你我當初所愿。”
“你也不想這天下再度陷紛爭,對嗎?小七哥哥......”
一聲久違的‘小七哥哥’,讓姬無妄已經痛到麻木的心臟,再次搐了一下。
可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稱謂,里面包含的回憶和意義,對姬無妄來說,殺傷力是無法想象的。
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只要一喊“小七哥哥”,他什麼都會答應。
姬無妄笑了笑,眼神里卻是濃郁的哀傷。
他說:“阿棠,我說過,凡我所有,凡你所求,一切皆可。”
“你想要的,我都會送到你面前。”
江晚棠攥著手掌心,眼眸里已是通紅一片,一開口,聲音已是抖的不像話。
說了一句:“對不起......”
停頓片刻后,又說了一句:“謝謝......”
“不管如何,阿棠希......小七哥哥......好好活著。”
說罷,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地牢。
姬無妄抬手下意識的想要挽留,心口被扯得一陣劇痛,疼到渾痙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的背影遠去。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原來,書上說,心......如刀絞,是真的......”
說著,姬無妄捂住自己的心臟,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的眼淚夾雜微紅不住滾落,破碎又絕。
最后,終是堅持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鮮,倒了下去。
而此時剛走出地牢的江晚棠,已是淚流滿面。
一陣輕的微風拂過,臉上的淚水卻似控制一般,一顆接著一顆的不斷滾落。
難啊......
怎麼會不難呢?
那是年時唯一真心過的白年郎啊!
那個曾經唯一給過溫暖和家的人。
他很好,只是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們到底是差了點緣分......
江晚棠清楚的明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既往前走,便不回頭。
當斷不斷,只會讓所有人都陷痛苦。
眼前的太平盛世是多人犧牲和期盼的結果,江晚棠不能再看著他們因為自己掀起征戰。
況且,人心都是長的,宮以來,姬無淵待很好,也好,喜歡也罷...
總之,無法背叛他。
同樣,也不想讓本該一世清名的鎮北王,背負上臣賊子的罵名。
所以,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便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江晚棠慢慢走回長樂宮時,姬無淵便在里面等候了。
他一下朝便直接來了長樂宮,等回來。
當姬無淵看著臉蒼白,眼眸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痕的江晚棠時,快步走了過去。
他什麼都沒問,抬手作溫的為拭去臉上的淚痕,而后的將抱在懷里。
深諳的眼眸里,都是心疼和憐惜。
上朝的時候,他便在想:罷了,沒有什麼比更重要。
他知道,心中還是在意姬無妄的,眼淚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想,若是姬無妄肯放手,他可以不計較這一切。
不為別的,看著江晚棠這般模樣,他是真心疼了。
在昏睡的夜里,他握著微涼的手,眼尾薄紅,心疼的不像話。
江晚棠平靜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沒有說話。
姬無淵便坐在側,安靜的陪著。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亦沒有人敢上前打擾。
直到天一點點暗了下去,月亮漸漸掛上樹梢,為寂靜的小院披上一層銀紗。
四周靜謐得只剩下草叢中偶爾傳出的蟲鳴聲,他與仍并肩坐在院中,誰也沒有打破這份寧靜...
微風輕輕拂過,深秋的夜風,已經夾雜著縷縷的寒意。
姬無淵命人取來披風,輕輕的披到了江晚棠的上。
他的手指不經意間到的發...
江晚棠微微轉頭,仰向他,四目相對間,看到了他復雜深邃眼神的擔憂。
淡淡開口,聲音還帶著沙啞:“陛下,就不想問問,我與鎮北王之間都發生過什麼嗎?”
姬無淵沉默了片刻,嗓音低啞,幾分暗:“想,我一直在等棠兒自己愿意說出來。”
江晚棠怔了一瞬,轉過臉,向了天空中那一潔白清冷的皎月,淡然一笑。
許久,輕聲的道:“六年前,我在很遠很偏僻的山林迷了路,意外的遇上了一位重傷的白年......”
江晚棠跳過了兩人相的點滴,只是將兩人的相遇,姬無妄教功夫,教讀書認字,再到后來兩人分離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盡管說的輕描淡寫,但姬無淵還是到了兩人之間的患難與共,惺惺相惜,以及他不想承認的竇初開......
懷春,年慕艾。
是聽著,都能讓人想象出的好畫面。
難怪,那年的姬無妄半途遭遇截殺后,一年多都沒有半點蹤跡。
他記得,當時皇宮里差點就要為他發喪了,后來他的母妃德妃設局,以死相脅,才將他了出來。
沒想到,這其中竟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聽到最后,姬無淵雖有醋意,但卻難得的沒有覺得生氣,有的只是心疼和憐惜。
他將江晚棠抱在了懷里,抱得很很,扣在腰間的手幾乎要將進里。
他說:“若是...我也能早點遇見棠兒,就好了......”
“不過沒關系,我會陪伴棠兒這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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