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但是沒想到，你平日里看著冷冰冰，惹人嫌的，還招小姑娘喜歡，你救的那個小姑娘哭得稀里嘩啦的，就因為擔心你......”

“……”

營帳里安靜極了，只有江晚棠的聲音輕輕回，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毫沒有注意到，榻上沉睡的人，手指微微了......

江晚棠說著說著，又覺得自己太啰嗦了，便停了下來。

這時，一道沙啞微弱的聲音打破了空氣里的寂靜。

“怎麼不說了？”

江晚棠猛地一驚，目瞬間往床榻方向看去，正好撞進了謝之宴含笑深沉的眼眸中。

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門口守著的張龍更是激得眼眶泛紅，急忙湊了過來，聲音略帶抖地說：“大人，你終于醒了！”

說完，又立馬跑出去找大夫們過來瞧。

謝之宴坐起來，看著江晚棠，視線帶著一點晦暗，似笑非笑：“江晚棠，從前怎麼不見你話這麼多，睡個覺都要被你吵的不得安寧。”

“說了那麼多，沒有一句是中聽的......”

江晚棠怔愣片刻后，揚眉朝著他笑，笑意狡黠漂亮，回懟道：“可我說的都是實話。”

“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謝大人去收拾呢。”

“謝大人可別想懶撂挑子。”

說完，站起，站到了一旁，給匆匆趕來的幾位大夫騰出位置。

大夫們番把脈后，紛紛臉上出了一抹驚喜之，確定了是解藥無疑。

江晚棠覺自己瞬間松了一口氣，確定謝之宴無礙后，抬步往外走去。

謝之宴看著離開的瘦削背影，眸深諳，言又止，終是沒有開口。

之后，大夫們便開始連夜研制解藥，為村子里的百姓解毒。

好在謝之宴年輕，底子好，醒來后的第二日就恢復了大半元氣，又變了以往那個雷厲風行的大盛第一酷吏模樣。

他迅速地召集眾人，部署接下來的行。

下毒之人非是大盛的人，而解藥中的‘烏頭花’只生長在南境之地的邊陲地帶，種種跡象表明戚家通敵叛國。

南境之外，便是南月國地界。

戚家與南月國暗中勾結，在江南一帶制造？

自姬無淵登基以來，就一直在打外戚，將政權全部收攏于自己手中，這戚家便是重中之重。

謝之宴想起年初那會，戚家還暗中頻頻與北境來往，想來是拉攏北境之王姬無妄，畢竟當年奪嫡之爭中最有威的便是七皇子姬無妄了。

哪怕是他后來敗了，退于北境之地，亦是唯一能同姬無淵抗衡的存在。

只是姬無妄素來看不上像戚家這般的墻頭草，且善于鉆營之輩。

不僅如此，當年姬無妄的背后便有南宮世族，若不是戚家臨陣倒戈，落井下石，南宮世族也不至于那麼快覆滅。

基于此，戚家難不是拉攏姬無妄不，轉頭又勾結上了南月國？

只是南月國地偏遠，資匱乏，尤其是武資源匱乏。

戚家總不能是病急投醫，選擇了向來弱勢的南月國，再者，南月國又憑什麼相信戚家一個落魄世家？

聯想到此前戚家就在江南一帶頻頻作，謝之宴覺著，這事不同尋常。

尤其是，初江南之時，那些人似乎很怕姬無淵深江南。

種種疑點表明：這江南，肯定有問題。

思及此，謝之宴當即提筆寫了封信給了張龍。

他低聲道：“將這封信，送去明州，給陛下。”

“另外，再陸今安過來，我有事與他代。”

張龍拱手作揖道：“是。”

天漸漸暗了下來。

陸今安從營帳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迎面走來的江晚棠，他拱手道：“見過江姑娘。”

江晚棠微微頷首，下意識開口問道：“云裳可還好？”

一連幾日都未曾再回過城中，也不知道云裳一個人如何了。

提起云裳，陸今安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姑娘放心，一切都好。”

而后陸今安便告退，策馬離開了。

謝之宴見江晚棠站在外面，便走了出來，夜下，兩人的影被拉長。

江晚棠率先開口：“接下來，你打算如何理？”

謝之宴頓了頓，言簡意賅：“將計就計。”

江晚棠抬眸看向他，淡淡道：“所以你對外瞞了此次瘟疫乃是中毒之事，也沒有下令解除這片村子的封鎖。”

“是。”謝之宴散漫慵懶的笑了笑：“他們的目的是讓我焚村，葬于此。”

“背后之人心思縝，看百步走一步，步步為營。”

“既然他們如此費盡心思，引我局，自然不能讓他們白費了這番心思。”

江晚棠瞬間懂了他話語中的深意，挑了挑眉，含笑揶揄：“謝大人還真是......老狐貍了”。

謝之宴角的笑意加深：“彼此彼此。”

遠站著的張龍趙虎，看著夜下，站在營帳外的兩人。

趙虎了眼睛，頗為詫異的開口：“我沒看錯吧，咱們大人不是不近，從不靠近子的嗎？”

“那還是我們家冷面無的謝大人嗎？”

張龍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不是大人還能是誰？”

趙虎猶于不可置信當中，他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會不會咱們大人生病后，看我們沒注意的時候，被人掉包了？”

張龍冷“嘁”了一聲，涼涼道：“要不你去大人面前跟他說一下，看他會不會揍你，沒揍就是假的，揍了就是真的。”

趙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打，拉住了張龍的手臂。

張龍嫌棄的將他推開：“去去去，一邊去，干什麼呢？”

“一個大老爺們至于怕這樣，咱們大人從前也沒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了？”

趙虎悻悻道：“我不是怕大人，我是怕他邊那位......”

張龍看著他，不屑道：“江二小姐多好的一個姑娘，有勇有謀的，有什麼好怕的？”

自從經歷此次‘瘟疫’之事，張龍對江晚棠簡直是既激又佩服至極。

趙虎言又止，最后只是神兮兮的說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張龍嗤之以鼻。

后半夜開始，便有大量的“尸”，由板車拉著，往村外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