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薔沒想到,老太太這次不是彩排,是來真的。
趕換了服,往醫院趕。
結果半路上,季決來電話說:“爺爺已經把太挪回家了,你回家來吧。”
“好好好。”
郭薔又掉頭,往季家去。
到了客廳,還琢磨等會兒要是被點名,該說點什麼呢,老太太雖然討人厭,但最后這一刻,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可還沒踏上二樓,就被季母給攔下來了。
郭薔暗道不好,難道真把老太太歇菜的鍋扣腦袋上了,直接不允許進去送最后一程啊。
試圖辯解。
季母道:“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送一下太。”
“送什麼送。”季母低聲音,把拉到跟季決的新房里,看了眼的肚子,“你這都懷孕了,好好在家里歇著啊,弄不好今晚就要準備停靈了,滿屋子晦氣的,你沾上了怎麼辦?孕婦和亡人可是犯沖的!”
郭薔:???
表愣愣的。
季母雖然覺得“狐子”,但固有印象里,其實還覺得不太聰明,只能進一步道:“你是重孫輩的,又說不上話,來不來,有什麼要,寶寶才要啊。”
郭薔驚了。
季決。
膽子真大啊。
以為他跟開玩笑的啊!
吞了口口水,趕扶住腰,“啊,我,我這不是怕您太傷心,季決再累著,我忍不住過來看看。”
這話說的,還中聽。
季母道:“好了好了,你就別出去了,等前面況定了,讓季決送你回家去,這兩天別在這兒了,啊,好孩子,別被沖撞著了。”
郭薔眨眨眼。
不是。
,這就變好孩子了?
“謝……謝謝媽。”
季母拍了拍的手,又叮囑一句:“家里估計今晚不太平,肯定有不要臉的人要來鬧,你聽見看見了,就當沒聽見沒看見,只管睡你的。”
“哦,好。”
季母走了。
郭薔關上門,轉就拍拍脯,心怦怦跳。
哎呦。
嚇死了。
趕給季決發消息,轟炸他到底要干嘛,這不是坑嘛,到時候生不出怎麼辦?
季決很快過來,一邊淡定挑服,一邊說:“不是說了,到時候就說胎停了。”
“你們家可都是醫生,能看不穿我這點小伎倆?”
季決:“醫生的眼睛發不出x,照不出你肚子里有沒有小人。”
郭薔撓頭,“是這樣嗎?”
季決從邊經過,的頭發。
“笨蛋。”
“其實不用這樣,我送送你太,也沒什麼,不累。”
“不是累不累的事。”
“那是什麼?”
“你很快就知道了。”
季決說很快,的確快。
當天夜里,老太太去世,一屋子子孫,臥室本站不下,連走廊上都滿了。
靈堂還沒布置好,在老太太殮的服上,部就出現了分歧,原本平靜祥和的一家子,吵翻了天。
原來,老太太一共五個兒,除了常住老宅的長房和二房,還有一兒兩,雖然也在港城,但早就搬出去住了。
那三家沒出什麼人才,幾代下來,十分沒落。
老太太在時,還常接濟,老太太一去,他們就打上產的主意了,但季家的祖產早幾十年就分好了,本沒的爭,唯一能爭的,是老太太的個人財產。
郭薔沒在意:“那能有多錢?”
季決淡淡看了一眼,“沒多錢。”
郭薔擺擺手。
季決:“十幾億吧。”
郭薔以為他吹牛,直到老太太那一“壽”引起部紛爭,房間里幾大箱首飾、古董被抬出來,才知道前清王族后裔的含金量,心連喊了五六遍“格格千歲千歲千千歲”。
停靈時,三房不樂意讓老太太穿著八十年前的“嫁”殮,因為那服不僅是文,更有歷史價值,最重要的是,上面綴滿了珠玉。
于是,一群人當著老太太的,差點打起來。
長房和二房堅持,這是老太太的愿,他們作為子孫,就該遵行。而且港城大家族的老規矩了,老人去世不火葬,而是土葬進家族墳地,有一些陪葬是應該的。
“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就不該土葬,依我看,就該火葬,這樣也算響應社會號召,報道時,也能多說兩句好話,這也是老太太的功德嘛。”
“對,而且有陪葬品,這也不安全啊,萬一有盜墓的呢?”
“人死如燈滅,喪事簡辦,也是一點孝心嘛!”
樓上,季母聽到三房發言,忍不住呸了一聲。
“不要臉!”
“啃老啃了一輩子,臨了了,連親媽的裹尸布都不放過!”
“防人盜墓,最該防的就是你們這一家了!喪事簡辦,將來等你死了,看你兒子有樣學樣,怎麼置你!”
郭薔聽得眼前發亮。
季母深呼吸,轉頭發現在看,猛地意識到自己發言不當,輕咳一聲,故作嚴肅地把碗遞過去。
“來,把這鴿湯喝了。”
郭薔乖巧接過。
季母安一番,說是下樓看看,轉走了。
郭薔懷疑,是下樓看熱鬧去了。
這時候就覺得作為孕婦不好了,不能前排圍觀。
幸好,陳舒宜作為在港人士,很快聽到消息,拉了個小群討論。
“哎,聽說你們家在爭家產啊,連老太太壽都開始分了。”
隔著屏幕都能覺到的興。
郭薔攤攤手。
溫書珩直奔主題:“你能分多?分到了請我們吃飯啊。”
郭薔:“……”
楚璃:“強子,你參戰了嗎?”
瞧瞧,還是咱阿璃能問到重點。
郭薔輕咳一聲,對著肚子拍了一張做作的照片,然后發語音:“哎呀,人家懷孕了啦,休養著呢。”
楚璃:震驚.jpg
溫書珩:???
陳舒宜:牛。
短暫的沉靜后,溫書珩發來疑問:“你前幾天不是還深夜喝酒了?備孕期間,老師許你喝酒?”
郭薔輕嘖。
想了想,換了個法子秀:“季決怕我累著,讓我假懷孕,這樣可以躲懶~”
陳舒宜第一個捧場:“真的啊?喔!季決這麼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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