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在母親那里挨了一擰之后，林雪蘭整個人都自然了很多。

秦瑯也比較習慣母親這個樣子。

他陪著母親說了會兒，就被打發回院子沐浴了。

他剛同那些黑人過手，衫上沾了，味道很不好聞。

秦瑯回來的時候，沈若錦剛剛沐浴更完。

婢們要進來換水。

秦瑯說：“別折騰了。”

他讓婢們都退出去，就著沈若錦用過的水沐浴，還拉著沈若錦，想讓幫著洗。

“你自己洗。”沈若錦沒理他，掀開簾子往里側的屋子去。

秦瑯慣會得寸進尺，胡鬧得很。

秦瑯看走了，了衫，邁步浴桶，將一的腥氣都洗去。

一盞茶后。

他換上干凈的衫，走到里屋去。

沈若錦正靠在床榻上看書。

秦瑯湊過去問：“夫人在看什麼？”

“游記罷了，隨便看看。”沈若錦隨手翻了一頁。

秦瑯鞋上榻，跟靠在一起看。

沈若錦道：“你不去審審那個領頭的？”

秦瑯道：“先讓鐘黍他們審審。若是問不出什麼來，我明天再去審。”

沈若錦沒再說什麼。

外頭夜深已深。

秦瑯陪著看了一會兒游記，見遲遲沒有睡覺的打算，直接手把手上的書走了。

沈若錦道：“你拿我的書做什麼？”

秦瑯攬著，在頸窩里蹭了蹭道：“夜已深，該就寢了。”

沈若錦將他推開了些許，“你睡你的，我看我的，并不相干。”

秦瑯在耳邊低語，“我想跟夫人一起睡。”

沈若錦定定地看著他，不說話。

“我很乖的。”秦瑯低聲道：“今日宮宴上，我都沒有喝酒。”

他說：“那個北漠四皇子給我敬酒我都不喝。”

沈若錦笑道：“這也值得你拿出來邀寵？”

秦瑯微微挑眉道：“怎麼不值得？”

沈若錦側吹滅了燭火。

秦瑯抬手去放下簾帳，俯過來親。

沈若錦拍了拍秦瑯的臉，“今夜見了，我沒興致。”

“我也沒想做什麼。”秦瑯將擁懷中，“我就抱著你睡。”

沈若錦閉上雙眼，過了好一會兒，秦瑯都沒做什麼，才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鐘黍過來，在門外回話，說那個領頭的招了，說是李相李鴻派他們來的。

秦瑯不信，“李鴻要是會暗殺我，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他起穿，對沈若錦說：“我過去看看。”

沈若錦等他走了才起穿，去林雪蘭那邊一起用早飯。

林修齊和喬夏早就到了。

林雪蘭問：“二郎呢？”

沈若錦道：“昨天抓了一個黑人頭子，今兒招了，卻沒說話，他親自過去審一審。”

“早飯都沒吃，就去看那些淋淋的東西。”

林雪蘭不能想那些刑的畫面，讓人吃不下飯。

“沒事的，母親，您別去想就是了。”

沈若錦說著，神如常地吃早飯。

這一點，喬夏十分佩服小十。

喬夏道：“昨兒太晚，我都沒來得及問有多黑人？”

“七八十個吧。”沈若錦慢慢地喝著粥，“怕吵著母親，就只把領頭的帶回來了，其他的全送去了京兆府。”

林雪蘭道：“如今二郎不是朝中員，只怕京兆府那邊對這事也不怎麼上心。”

秦瑯是秦小王爺、秦大人那會兒，路上遇到點什麼事，京兆尹都得帶人上門賠罪。

可現在，人都送過去那麼久了。

從昨夜到現在，一點靜也沒有。

沈若錦安似的跟母親說：“本來也沒指京兆府。”

林雪蘭被這事攪得沒什麼胃口，“不說這個了，趕吃早飯，吃完了，咱們去園子里折些海棠花到花瓶。”

近來海棠盛放，正是最好看的時候。

“好。”

“好！”

沈若錦和喬夏齊聲應了。

飯后，林修齊回去會友。

林雪蘭和沈若錦還有喬夏在海棠園里折花，一眾婢們拿剪子的拿剪子、拿花瓶的拿花瓶。

正忙碌著，外頭小廝來報，“二夫人，外頭有個自稱是你四弟的人求見。”

“四弟？”喬夏奇怪道：“小十是沈家最小的，哪來什麼四弟？”

林雪蘭也覺得奇怪，“即便是臨侯府，也沒有什麼四公子啊。”

沈若錦想了想，“怕是那位北漠四皇子來了。”

喬夏和林雪蘭一聽，頓時如臨大敵。

昨日皇帝剛召秦瑯宮去見了那些北漠人。

這才過去一夜，怎麼就找上門來了。

找的還是沈若錦。

林雪蘭放下手中的剪子，“我去會會這個北漠四皇子。”

沈若錦道：“母親繼續便是，我去前邊瞧瞧。”

“那我跟你一起去。”喬夏不放心讓小十一個人去。

“侍劍，舞刀。”沈若錦喚了兩個小婢上前，一道去前堂會會這位北漠四皇子。

又讓小廝去跟秦瑯知會一聲，告訴他北漠四皇子來了。

林雪蘭留下也沒什麼心思折花了，索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歇息。

沈若錦和喬夏聯袂往堂前去。

小廝剛把客人往里走請。

兩撥人從不同的方向走向前堂，迎面就看見了對方。

北漠人都生的高大魁梧，秦瑯在京城就是量極高的，這個北漠四皇子秦羽的形高大修長。

海棠園的小廝在前頭領路，生生比他矮了一個頭。

說長相跟秦瑯有一兩分像。

在沈若錦看來，卻不見得。

即便同樣都是錦玉貌，貴氣凌人，也覺得秦瑯略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籌。

“這位就是皇嫂吧。”秦羽的目從喬夏和沈若錦臉上掃過，最后停留在了后者上，見禮道：“皇嫂安好。”

沈若錦道：“這聲皇嫂我可擔不起，我沈若錦，四皇子還是直呼其名吧。”

秦羽聽到這話就笑了，“皇嫂跟皇兄說了同樣的話。”

沈若錦道：“然而，說了兩遍，四皇子依舊記不得。”

秦羽聞言頓時：“……”

“大膽！你怎敢這樣同我們四皇子說話？”四皇子邊的隨從出聲呵斥。

秦羽回頭道：“住口。”

沈若錦懶得看這對主仆演戲，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四皇子大駕臨，不知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