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錦道:“原本想去宮門口接你,沒想到在半路上就看到你被人圍殺。”
秦瑯笑道:“夫人來得正是時候。”
話聲未落。
夫婦二人聯手,將不斷近的黑人打得落花流水,刀劍影忽閃而過,風吹得袂翩然。
兩人占據屋檐上最高的位置,月籠罩在他們上,皎皎無塵。
一眾黑人明顯不敵,對視了一眼之后,四下逃散。
沈若錦執劍而立,高聲道:“攔住他們,一個都不能放走!”
“是,夫人!”
隨后而來衛們齊聲應道,立刻將試圖逃離的黑人一個個攔截回來。
領頭的黑人意圖自殺。
沈若錦一劍挑飛了對方手中的刀,讓衛們將其拿下,“留活口。”
眾衛齊聲應“是。”
秦瑯拋了手中染的長劍,去牽沈若錦的手,“夫人可有傷?”
沈若錦收劍鞘,“沒有,你呢?”
秦瑯笑道:“夫人來得這麼快,我怎麼會傷?”
沈若錦見狀忍不住道:“剛被人圍殺,你還笑的出來?”
都不敢想,要是今晚沒有來,會發生什麼。
秦瑯看著,連眼里都染了笑意。
沈若錦拿他沒辦法,拉著他躍下屋檐,徐徐問道:“今日宮中宴飲,應該有不人陪同,你怎麼一人獨行?”
秦瑯道:“我想早點回家,早點見到夫人,所以走得比他們都快一些。”
沈若錦一時無言:“……”
這像是秦瑯能做出來的事。
不出片刻,衛們已經將一眾黑人全部拿下,卸了兵,拿麻繩綁了。
鐘黍上前問道:“主子,夫人,這些黑人怎麼置?”
秦瑯道:“領頭的留下,其他的跟死了的一起送到京兆府。”
“是。”鐘黍立刻應聲照做。
今夜這些黑人起碼有七八十號。
要是全都帶回海棠園,沒地方關押是個問題,驚擾了母親也不好。
全部送到京兆府,那些差也未必會盡心審問,留下領頭的,其他送查辦,這樣最好。
沈若錦也沒有異議。
衛們把綁了的和死了的黑人往京兆府那邊送去。
秦瑯把手指放到邊吹了聲口哨,追風就噠噠噠跑上前來,他率先上馬,朝沈若錦出手去,“夜已深,夫人,我們回家。”
沈若錦搭上秦瑯的手,翻上馬。
已是春日,但夜里的風還有些涼。
沈若錦窩在秦瑯懷里,秦瑯寬闊的懷抱好靠又擋風。
追風很快就把兩人帶回了海棠園。
今日皇帝召秦瑯進宮,是去見那些北漠人,林雪蘭也沒睡,一直等在堂前。
等的太久都已經打瞌睡了,喬夏在邊上陪著,低聲勸道:“秦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母親等了這麼久,別等了,先回去歇息吧,明兒一醒來自然就能見到他了。”
林雪蘭不知道秦瑯什麼時候就會回北漠去,更怕他見了那些北漠人就被帶走,以后再也見不到這個兒子,越發堅持要留下等。
林修齊了解這個姑姑的子,也沒勸,就陪著一起等,“都這個時辰了,二郎也該回來了。弟妹不是去接他了嗎,應該……”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不遠的婢小廝通稟:“二爺和二夫人回來了。”
“二郎和錦兒回來了。”
林雪蘭聞言立刻起迎了上去。
沈若錦和秦瑯攜手歸來,低聲同他說:“自你進宮之后,母親就在這等你回家。”
秦瑯上前道:“母親這是做什麼?我不過就是召進宮了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您怎麼夜深了都不歇息,一直在這等著?”
林雪蘭道:“你一直不回來,我……”
說不出那句‘我擔心’,以前跟這個兒子都是玩笑打趣居多。
如今秦瑯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林雪蘭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兒子相了。
千言萬語,最后就剩下一句,“錦兒擔心你,都出去接你了,我等等又有什麼?”
秦瑯道:“我是想早點回家的,可那些北漠人話多得很,酒喝起來也沒完,再加上我出宮的時候,在街上遇到了一群黑人攔路……”
林雪蘭一聽就急了,“有人攔路?什麼人?你有沒有傷?”
秦瑯道:“沒傷,夫人來得很是及時,衛們已經把那些黑人都拿下送了。”
“沒傷就好。”林雪蘭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然后又張地看向沈若錦,“錦兒呢?”
沈若錦道:“母親放心,我好著呢。”
“好了姑姑,現在你人也見到了,話也說了,可以安心回去歇息了吧?”
林修齊在堂前陪了大半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林公子實在是困了。
打哈欠好像會傳染。
喬夏也忍不住打了一個。
兩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秦瑯道:“夫人先去沐浴,我送母親回院子去。”
“好。”沈若錦溫聲應了。
林修齊和喬夏也各自回去歇息。
秦瑯手去扶林雪蘭,“母親,請。”
林雪蘭從王府搬出來之后,就不太舒服。
許是藏了那麼多年的說出來之后,心里那口氣一下子就卸了,這人也跟著疲起來。
林雪蘭道:“不用你扶,我還不至于這點路都走不了。”
“行。我給母親提燈。”秦瑯說著,從婢手里接過了燈籠,照亮前方的路。
母子倆在園子里慢慢走著。
過了好一會兒,林雪蘭才開口問他:
“你今兒見到北漠那些人了,覺怎麼樣?”
秦瑯道:“什麼怎麼樣?”
林雪蘭有點想罵他,想了想又忍住了,“有沒有一眼看到就知道是骨至親的應?”
“沒有。”秦瑯不假思索道:“六殿下說那個北漠四皇子同我生的有一兩分像,我是瞧不出來。”
“只有一兩分像?那確實也不怎麼像。”
林雪蘭想象不出來跟秦瑯生的有些像的那個北漠四皇子長得什麼模樣。
秦瑯道:“他還喊我皇兄,一直盯著我看,明明恨不得我死在大齊,上卻要說著接我去北漠的話,他自己聽著不別扭,我聽著都假。”
林雪蘭忍不住在秦瑯手臂上擰了一下,“好好的,提什麼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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