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瑯還沒說要怎麼樣。
沈若錦就搶先道:“除了親你抱你。”
秦瑯一副被猜中了企圖的無奈表,很快就換了一樣,“那夫人哄哄我。”
沈若錦頓了頓,“你又不是小孩了,還要我怎麼哄你睡啊?”
“夫人還哄過小孩?”
秦瑯一聽,醋味就上來了。
“沒有。”沈若錦道:“我連小孩子都沒哄過,更不知道怎麼哄你了。”
覺得秦瑯自從跟表明心跡之后,就變得更加不要臉了。
要換做以前,秦小王爺肯定是不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要求來的。
而現在,他說的十分自然而然。
“哄我很容易的。”秦瑯說:“我教你。”
沈若錦頓時:“……”
時常覺得秦瑯這個人,讓不知道說什麼好。
夫人不說話,秦瑯就當默許了。
他主教沈若錦,“你離我近一點。”
躺椅就挨著床榻擺的,其實沈若錦已經離他很近很近了。
只是為了不他上傷口,沒法一手就抱進懷里罷了。
為了讓秦瑯早點安心睡覺。
沈若錦在面對他這明顯有些無理的要求時,還是照著做了,往床榻上挪了挪,離秦瑯更近了半寸。
秦小王爺接著又道:“手出來,我要牽著睡。”
沈若錦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把手過去,握住了秦瑯的手,“這樣可以了吧?”
秦瑯張,還要再說什麼。
沈若錦忍不住道:“快睡吧,祖宗。”
“那你給我再唱個哄睡的歌。”秦瑯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多了,在沈若錦開口前立馬又補了一句,“這是最后一個要求了。”
沈若錦生母早逝,早已經忘了小時候母親有沒有抱著唱過謠哄睡。
到西疆的時候,又已經過了要人哄睡的年紀,幾位舅母和兄長們待再好,也沒有給唱過哄睡的謠。
現在秦瑯要沈若錦唱,著實有些為難了。
沈若錦默然許久,“我不會。”
“你不會啊。”秦瑯想起沈若錦年喪母,只怕自己都沒人這麼哄過,立馬就后悔提出了這個要求。
他在心里暗罵了自己好幾句,立馬說:“那我給你唱。”
“啊?”
沈若錦有時候是真的有點跟不上秦瑯跳躍的心思。
剛才要非要哄著他睡不可。
這會子又有興致反過來給唱了。
沈若錦特別想說別折騰了,趕睡吧,但方才聽秦瑯說傷口疼,親眼看見那一箭穿他,想來是真的疼得睡不著,才要這般折騰。
沈若錦思及此,輕聲道:“好,你唱。”
秦瑯哪還記得什麼哄睡的謠,臨時現編了一首,在沈若錦耳邊哼唱。
出乎意料地好聽。
沈若錦其實聽不清秦瑯在唱什麼,只有一句“小十啊,快睡著”是字眼分明的。
閉上眼睛,滿的疲憊席卷而來,在秦瑯哼唱聲很快就睡了過去。
秦瑯是真的傷口疼到睡不著,但他看沈若錦睡之后,輕輕地往榻邊挪了一寸,跟挨在一起,這才閉上雙眼,慢慢地睡了過去。
沈知安花了大半日的功夫,才帶著幾十個寨主一起把三萬梁王兵分而并之,統計好人數,記下每個人的姓名家鄉和擅長什麼,這才得了空歇一會兒。
喬夏則帶著那些懂養馬的弟兄把所有馬匹都收編了,這些天跟沈知安一起跑了各個山寨。
做山匪的都窮,所有山寨的馬加起來也沒超過一千匹,原本他們都擔心沒有馬,對上梁王的騎兵會吃虧。
現在好了,不僅有了馬,還吞并了梁王的兵。
喬夏笑著跟沈知安說:“不知道梁王得知這邊的消息會不會氣到吐?最好是傷加外傷,直接氣得一命嗚呼了。”
沈知安這幾天已經習慣喬姑娘說話這樣直來直去,笑著說:“若真能如此,那是再好不過。”
“是吧?”
喬夏喜歡沈家人,最先開始是沈二馬跟投緣,后來是沈十與赤心相,如今連沈三這樣的人都不會嫌棄說話俗。
喬姑娘有時候都會想,我怎麼就生在了喬家,沒生在沈家呢?
一邊跟沈知安說著話,一邊在虎妞的帶路下,去竹屋看了重傷的秦瑯。
看秦小王爺的同時。
喬夏還沒忘記孤留在南州城的林公子,跟沈知安說:“也不知道林修齊怎麼樣了,要是他知道秦瑯了重傷,還不知會急什麼樣。”
梁王老巨猾,寶嘉郡主看似貪男,卻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那個梁王世子做事更是沖,不就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林修齊跟那樣一家人打道,簡直是把腦袋別在了腰帶上。
喬夏差點就陷進了那個虎狼窩里,最是清楚那里到底有多危險,因此對林公子的境最是同。
沈知安道:“林公子那邊還沒送消息來,不知南州城里形究竟如何,我已派人潛城中去打探消息,日落之前應該能趕回來。”
“三哥做事就是周到。”
喬夏聽到沈知安這樣說,稍稍松了一口氣。
兩人來到竹屋外,虎妞剛要去敲門,就被沈知安抬手制止了。
沈知安站在竹窗上,看見沈若錦躺在榻邊的躺椅上,秦瑯睡在榻上卻跟挨,兩人閉著雙目,顯然是睡著了。
喬夏看他們睡著了,手還牽在一起,不由得“嘖”了一聲,“這個妹夫可真黏人啊。”
沈知安不可置否。
他作為沈若錦的三哥,很久之前就想過小十將來究竟會找一個什麼樣的夫君。
幾個兄弟還曾為此爭論過。
模樣要生得俊俏。
要武功高強。
要文采斐然。
脾氣也得好。
最重要的是,要喜歡小十,勝過這世間所有。
當時沈家的眷聽了,笑著說他們兄弟幾個對妹夫的要求多如牛,去菩薩跟前許愿,菩薩都不見得愿意搭理他們。
誰能想到,小十真的得了這樣一個如意郎君。
秦瑯甚至比他們兄弟九個想得更好。
秦瑯重沈若錦,勝過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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