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羽了秦瑯的口。
猶如殺神降世的秦小王爺形一晃,一槍撐在地上,強行站穩住了。
“秦兄弟!”青龍寨眾人驚呼出聲。
龍彪和二當家見狀都臉大變。
周副將心中一喜,拿著那架弓弩對秦瑯發出了第三支暗箭。
只要解決了秦瑯,很快拿下青龍寨。
然而此時,山道上馬蹄聲如雷奔。
梁王兵被來勢洶洶的人馬殺得連連后退。
有人飛馬而來,踏著火躍戰場,一刀掃飛了那支箭羽,而后將手中長刀擲向周副將。
周副將甚至來不及看清那人的長相,就被一刀刺穿了膛,直地往后倒下,手中的弓弩落地,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在了來人手里。
“秦瑯!”
沈若錦帶人趕回青龍寨,馬不停蹄,在殺戰場一路沖到寨門前的那一瞬間,看見秦瑯中了暗箭,那一瞬魄魂驚,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夫人……”
秦瑯抬眸看見沈若錦飛馬而至,抬頭朝笑了一下。
只是話都還來不及說,子就又晃了一下。
該死的暗箭。
沈若錦立刻翻下馬扶住秦瑯,接過他手中的玄鐵槍,但凡有梁王兵靠近,直接就地斬殺。
那支箭穿了秦瑯,就橫在口上。
沈若錦想手去拔,止不住地有些手抖。
“沒中心臟,你看。”
秦瑯自己手把那支箭拔了出來,鮮飛濺在沈若錦上。
他還在那說:“我傷得不重,只是見到夫人猶如神兵天降,有些……”
沈若錦紅了眼眶,秦瑯忽然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秦小王爺老老實實地說:“還真疼的。”
沈若錦一手扶著他,一手殺出一條路,隨之而來的數萬山匪氣勢如虹地全方面制了梁王兵。
十一寨的那些看形勢不對,立馬投向青龍寨這邊。
龍彪等人看不上他們這副做派,十一寨的人還著臉說他們今夜上山都是那姓孫的的。
孫駿已死,周副將也斷了氣,梁王兵失了主心骨,很快就被經過速練的山匪完全制了。
沈知安和喬夏隨后而來,見到寨子外這陣仗,立馬就加了戰斗。
沈若錦一來,很快就帶著弟兄們清掃了寨門的梁王兵。
秦瑯了傷,他說沒有中心臟,但沈若錦不放心,局勢稍微緩和一點,就讓懂醫的弟兄把秦瑯抬回寨子里先行救治。
還有不傷的青龍寨弟兄,也一并送回寨子里治傷。
沈若錦還要殺回戰場,秦瑯抬手去臉上的跡,“夫人小心。”
沈若錦“嗯”了一聲,就轉沖了回去。
“小十!”沈知安策馬上前,“梁王派這麼多人來攻打青龍寨,定然是知道青龍寨近來吞并了南州境的山匪勢力,想吞并這部分勢力。若讓這些梁王兵回去,梁王一定會派更多人來攻青龍寨。”
喬夏騎在馬背上,就在他側,“三哥的意思是,咱們把這些梁王兵留下?”
沈若錦道:“我也正有此意。”
收攏南州境的山匪勢力,本來就是為了制梁王。
現在這麼多梁王兵在青龍寨,若能將其俘虜,收麾下,那們的人馬一夜壯大,又能削弱梁王的勢力。
兩全其。
沈若錦和沈知安對視了一眼,而后直奔梁王兵的將領。
沈若錦一槍將人挑落馬下,“投降不殺,降否?”
對方咬著牙,“老子寧死不降!”
沈若錦一槍刺穿了他的要害,全他的忠心。
梁王在南州的所作所為,底下這些人不可能全不知,先前南州沒人敢挑戰梁王的勢力,底下的人助紂為或許還有被無奈的。
要是可以別的選擇,卻非要追隨梁王做這些惡事,那這種人也死不足惜。
沈知安連過數招后,一劍橫在某個將領脖子上,“降者不殺。”
這人剛看著沈若錦殺了一個不肯投降的將領,想投降又拉不下臉來,沈知安沒跟他廢話,一劍抹了他的脖子。
兄妹倆連殺兩個將領,再挑其他將領,有一個愿意降之后,其他人也跟著點了頭。
沈若錦打馬穿行在人群里,高聲道:“降者不殺!繳械者不殺!”
“降者不殺!繳械者不殺!”
眾山匪異口同聲地高聲喊話,喊得震天響。
啟明星自東邊升起,夜逐漸散去,云層里出晨。
數以萬計的山匪在梁王兵圍了青龍寨之后,又將他們給圍了。
天漸漸亮了,遍山遍野麻麻的全是人。
梁王兵在將領們的帶領下,紛紛扔下了兵。
十一寨的人也趕跟著繳械,幾個當家還厚著臉皮湊到沈若錦面前,想在跟前討個好。
青龍寨的山匪們直接把他們攔下,“不是什麼人都配跟沈姑娘說話的。”
“先前給你們臉你們不要,還去投靠了梁王,現在想加,晚了!”
六十寨的當家們這些天都被沈知安教會了一些本事,比如清點人數,收攏、練都學了一些。
雖說今兒梁王兵的人數有點多,但先前拿各個山寨練過手了,如今收編起梁王兵來,也不算難。
后頭的事有沈知安在料理,各個寨子當家都能分擔一些。
三哥又有喬夏照顧,沈若錦心系秦瑯的傷,打打殺殺完了之后,就先進寨子里看看他怎麼樣了。
寨門和門樓上的火都已經撲滅了,只剩下黑煙彌漫。
一切都仿佛在述說“大劫剛過”。
寨子里所有老弱婦孺要麼坐地上、要麼癱倒,一個個都在大氣。
沈若錦快步邁寨門,有個滿臉烏黑的小孩冒頭,“我知道狀元郎在那,我帶你去。”
沈若錦抬袖去小孩臉上的臟污,低聲應“好”。
秦瑯被人抬回了竹屋,有懂醫的老哥兒正在給他治傷,上藥包扎,馬上就好了。
老哥兒很是慨道:“秦兄弟傷這樣,治傷的時候還能一聲不吭,實乃真英雄!”
話聲剛落,沈若錦過來了。
剛才還被人夸真英雄、鐵漢子的秦瑯一看到自家夫人,就抬手捂著傷口,虛弱道:“夫人,我好疼啊。”